铸剑场内大约有六百多米,所有打铁炼剑的弟子全部都在里面工作。张六叔在前头带着子奴巡视一圈。子奴一边看着一边问道:“不知这铸剑场里一共有多少人。”
张六叔在一旁答道:“这里边所有的弟子加在一起共有四百多人。”
“你可知我这次来的目的。”子奴说。清庭有些无聊的打着哈欠,眼睛眯了眯。
“二爷应该不是为了想看看铸剑场这么简单吧。”果然是久经江湖的老手。
子奴勾唇一笑:“六叔说的不错。我这次过来是有一件事需要帮忙。”
张六叔跟在子奴的一旁说道:“不知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二爷亲自前来。”
子奴停住脚,侧身对着在张六叔,声音只在两人之间:“我希望铸剑场能在两个月内打造出五万兵器。”
张六叔那双略带深沉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脸上一怔,似乎对子奴的话感到有些不可确信。一旁的清庭耳力好的很,听到子奴的话,原本的倦意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了。清庭瞪大那双原本是很狭长的桃花眼,圆溜溜的有些滑稽,压低着声音惊呼道:“两个月,五万兵器。”
子奴白了清庭一眼:“别给我一惊一乍,大惊小怪的。”又回眼看向已经镇静下来的张六叔:“六叔有几分把握。”
张六叔蹙了蹙眉,道:“两个月让铸剑场的弟子们打造出五万兵器恐怕有些困难。不知二爷是需要什么兵器。”
子奴笑道:“其实也不难,弓箭加在一起总共四万把外加一万把的剑。我只是想,难只难在,连这么多的东西材料也许不够。”
张六叔用手捋了捋下巴的那一小撮的胡子:“原来如此。此事二爷不必担心,山人自有山人妙计。只是,原本这事我是不好过问于二爷,可突然要让兄弟们造这么多的兵器,恐怕是要一个很好的交代,免得到时让他们生疑。”
清庭也凑到一旁问道。“是啊二爷,你一下子要这么多兵器做什么啊。”
“这个么。”子奴手中的玉扇一转:“我想六叔是有方法应对的。”
张六叔听的子奴如此一讲,不由有些无奈的一笑。
“打造这么多兵器是少不得钱的,若六叔到时需要,只管拿着这个去方圆钱庄提钱便是了。”子奴从腰间玉带间取下一个系着红线的琥珀打造而成的铜钱交给张六叔。
张六叔双手接过,捧在手里看了看才放入怀里,抬眼对子奴道:“二爷到时是亲自来取还是让人运押过去。”
子奴抿了抿唇,眼睛转想了一下,说:“这件事我想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到时还请六叔将打好的这些弓箭和剑一并装在箱子里运往八仙楼。我希望这中间不会出现任何的纰漏。”
张六叔淡笑道:“这是自然。”
“好了,今天我也没什么事了,这剑场我也看过了,也甚是满意。接下来的一切就有劳六叔了。”子奴知身旁的清庭已有些不厌呆在剑场,便对六叔说。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待挽留。我送二爷出去吧。”
子奴点点头。听到要走了,清庭又一下来了精神,在旁嚷嚷道:“要走了,那我顺带挑一件武器携身在走。”
子奴听到清庭如此一讲,随而才想起清庭身上虽有小巧暗器在身,却无一像样的兵器在手。扫了周围的剑房一眼,对清庭笑道:“这边现造的器样恐怕没你上手的。让六叔为你量订配身的好兵器在隔日送到你手里吧。”
清庭见子奴说这般话,不由的一喜,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巴巴的看着子奴:“果真。”
子奴看着清庭,轻笑道:“难不成还骗你不成,我又没好处拿。”
清庭二话不说,如疾风一样一扫袖底,一张纸就托在清庭那双玉葱般的手上,对着子奴笑的颇有讨好之意。子奴接过那张纸,摊开一看,原来是一把精致短刃的图样,有些无语失笑:“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难怪今日如此安分,敢情都是冲着兵器来的。”
清庭倒也不辨,两只眼睛闪闪的等待着。
“也罢。这短刃看起来精美小巧,倒也配你。”子奴讲纸递给六叔,道:“可能要亲自麻烦六叔抄刀了。”
张六叔接过看了看,又瞧了瞧清庭一眼,收于袖中:“无碍。”
张六叔就在门前目送着子奴和清庭离开。
陵朝。
宫南睿拆开刚从白雕身上取下的纸条,心中是溢不住的喜悦想迫不及待的知道那个让他惦记已久的人的消息。一字一句看下去,宫南睿原本满面春风的玉脸上渐渐阴冷下来。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他务必要好好待新月。任是对子奴脾气在好的宫南睿,这次也不得不发这么大的火。
“摆驾凤鸾殿。”宫南睿阴沉着一张脸甩袖走出书房。
皇太后此时正清闲的拿着一把小剪刀细心的剪裁着摆在窗前的盆栽。这冬天在有两个月就过去了,那么春天也就不远了吧。
“皇祖母。”宫南睿气冲冲的走进来。皇太后将剪刀给身后的宫女,看着宫南睿满是怒气的掀帘进来。
“何事让你如此生气。你作为陵朝皇帝,就该有作为一个皇帝该有的威严,若这个样子让人家瞧去了,难免有些人在背后嚼舌根。”皇太后有些不满的蹙眉。
“我不是早说过,我不娶那个什么新月公主吗。我此生是非子奴不娶。”宫南睿面色泛红,语气无比坚定的说道。
皇太后手用力往桌子一拍,厉声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再说,你作为一国之君绝不可能只娶一妻。哀家虽是舍不得凡儿,但我们现在做的所有,必须要为陵朝江山社稷考虑。你既舍不得凡儿嫁到北朝和亲,那只好让北朝与我朝和亲。二选一,你来做决定,哀家也决不逼你。”
宫南睿身子一顿,不觉的感到有些悲哀。是啊,他怎能忘,怎能忘生在着帝王之家本已身不由己,更何况还是身为一国之君的自己。宫南睿苦苦一笑:“孙儿知道。请给孙儿几天时间考虑吧。”
皇太后也不勉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