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丘!”沈柒擦了下鼻子,继续翻看着闺蜜送的小说。
房间一片洁净,但却有着挥散不去的专属于医院的味道。
她已经饿了一个世纪了。快要做手术了,说不紧张是假的,沈柒只能靠看小说来分散注意力。
她从小因为多病才一岁就被亲生父母抛弃了,好在被好心养父母领养了,用过千万种方法,但她这一身的病就是不见好,动不动就胸闷喘不上气,也没什么朋友,体育课更是没上过,只能远远观望他们……
她自己想放弃,可养父母死活都不同意,甚至为了她去请那个医学界的后起鬼才华医生,他们对她真的是仁义至尽了,沈柒当然不能辜负他们,这不马上要做手术了。
这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什么大病小痛都没了,她就可以和一个健康人一样了,但若赌输了……
她自己死倒是不要紧,关键是她的养父母,他们对她的好,她怕是不能回报了。
正想着,沈柒突然发现自己的小说,没了!
没有字了?
沈柒疑惑地翻看着书,整本小说两极分化,一半有字,一半全是空白书页。
大凶之兆奥
书尼?
沈柒自我安慰,“印刷问题。”
正疑问,护士来叫她,“柒柒,准备准备。”
沈柒只好放下小说,跟着医生进了手术室。
清风悄悄拂过,病床上的书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一页页地翻起,发出哗哗的声音。
无影灯噌地亮起来,手术台上很冷,周围一切都令人心生寒意,无论是绿布还是反着冷光的器材。
在睡过去的前一刻,她隐约看到了一双绝美的眼睛……
景华七年,天降瑞雪
摄政王府
婢女小青扑腾跪下,“太医,您再看看吧!”
张太医只是望着纱帐叹息,眼睛周围的皱纹全都堆叠在一起,胡须轻颤,“小青,王上怕是……是我医术不精,没能医好摄政王殿下,时限已到,我要回宫请罪了,你早日通知。”
小青说什么也不肯放他走,继续跪求着,“张太医,请你再看看吧,刚刚王上好像动了。”
张太医闻言只是叹了口气。
从王上落水到现在,他已经医了近一个个月了,摄政王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皇命难违,就算皇帝不要他命,他脑袋也照样要搬家。
张太医眯着眼叹气,深色平静,再次打开医药箱,扎了几针后给她搭脉。
倏然,他眯着的眼瞪大。
“我靠我靠我靠”上一秒还在床上生死不明的人现在像条鱼似的不楞不楞地跳起来,手脚并用把自己身上的针都扑了下去,“这位大爷,你我无冤无仇,为啥要用针扎我!”
说出这话时,连沈柒自己都震惊了,刚刚不是她的声音!
张太医直接楞在原地,小青先反应过来,也不顾跪麻的腿,起身拉开了帘帐,张太医连忙叩首。
小青声音微微地发抖,像是哽咽,终瘫坐在床边,“……王上,你醒了!”
张太医都要被吓哭了,边跪着边喊道,“王上不可乱叫啊,太折煞老臣了。”
王上?老臣?
啥玩意!
她不是在做手术吗?这是被某神秘组织抬到剧组了?
她四下望了望,偌大的房间里有一个婢女八九个太医模样的人。
张太医没有起身,急切地问到,“王上可有不适?臣这就回宫复命。”
沈柒有点迷糊,又朝四周瞅了好几眼,“你,漂亮妹妹,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一句漂亮妹妹都要把小青吓哭了,都忘了纠正她,“王上且问。”
沈柒盘腿坐着,两指捏着下巴,像个吃瓜群众一样盯着小青,“那啥,我是谁?”
“您是先帝亲封的摄政王。”回答完,小青低了低头。
“花……花朝的?”
说出这个可怕的想法的时候她自己都打心底里不信。
“回王上,是的。”
噶?
她突然想哭,用不属于她的声音继续问道,“城东没有春江吧?”
“不,有。”
沈柒还是不死心,心存最后的侥幸,“我们没有秋月节吧?”
小青也不管她为什么会问这些常识性的东西,回答得认真,“回王上,有的,整个京城的人会在秋月节夜里到春江游玩,祈福以及放花灯。”
沈柒已晕!
春江花朝秋月夜
好家伙,她可不是穿书了嘛!
刷拉!
沈柒拉上了床幔。
什么鬼哦,难不成她是死在手术台上后又莫名其妙地穿越进她看的小说了?
得
又是交了相同的钱享受着非凡的体验,她就单纯做个手术结果还整这一出。
不过,既然她成了摄政王……娶个三妻四妾没啥毛病吧?
上辈子她是个小病女,这辈子当一回男人,爽一下也阔以吧~
某女越想越激动,脑子里全是yellow的东西,维持着盘腿的姿势,双手捂着脸奸笑,“给给给…嘿嘿嘿…”
几位太医在听到沈柒的傻笑后人都呆原地了,小青更是瞪大眼转向张太医。
张太医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很多失宠后疯了的妃子他也不是没见过,像她这样傻笑的也不在少数。
只见他淡定从容地拿出纸和笔,嘴里念叨着手写着,“午时醒,似有失忆症和精神错乱……”
因为离得近,小青一眼就看清了太医在写什么,赶忙伸手拦下,“太太太太医,先别向宫里汇报,再观察观察,或许还有救。”
张太医闻言放下了纸笔,定定地望着床。
沈柒哪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当然,她也没心思关心外面的事了——她突然发现这,这摄政王胸肌有点发达!
最最重要的是她下面空空如也。
敲!
花朝的摄政王竟然是女的!女的?
这不好这不好,这能行?这不行!
沈柒双手扒开幔帐,幽怨的眼睛看向离她最近的张太医,声音止不住地颤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
小青被她吓的眼里直冒泪,转头无奈地看了眼张太医,对方收到信号后默默地拾起了纸和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