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人未眠。
“我离开南朝有小半年了,你来到冥府已有两个月。等办完这场婚宴之后就送你跟伊青霜回人间,你待在冥府太久了,在人间南朝离不开你。”江湖神算子朝身边的人说道。
颜祭景躺在屋檐顶上双手抱着头,听着神算子的话,旁边放着一壶酒,一壶伊青霜在三生石送的忘忧酒,已经被喝光。
“也好!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在梦里面光怪陆离,时常会走错地方与迷失方向,或者说迷路。这个梦很奇怪,但是梦这东西,只要你醒了就容易健忘,就比如现在,我喝了半壶忘忧酒就忘得一干二净。”颜祭景说他做了一个梦。
“梦...”
江湖神算子眉头紧锁,眼睛瞥了他一眼后,说道:“你还是少喝点酒,至少还能清醒的记住一些事情,不至于遗忘的一干二净。”
“婚宴就订在三天后,你有什么交代的吗?”颜祭景询问江湖神算子婚宴的事情,希望听到确切的一些安排流程事宜。
“你的这场婚宴我跟阴司大人商议过了,就在这间阿镜姑娘的住所里摆下宴席,反正在冥界我们也不认识谁,会参加婚宴的也就我们几个,宴席过后在去一趟冥焰神树面前见证,金玉良缘的工作人员会来布置现场。”江湖神算子说了这段话,之后又深深看了他一眼。
颜祭景到是不在意这点。
江湖神算子又朝他说道:“总之我们该回人间了。”
“你有问过伊青霜的意见吗?最好也去找她聊一聊这事。”颜祭景又跟他说起伊青霜,让神算子最好去问问人家。
江湖神算子点了点头后:“我这就去找她聊一聊。”
颜祭景双手抱头看夜空,微微侧过脸看向不远处,在另一屋檐顶上伊青霜也同样在站立,江湖神算子很快闪身靠近了她的身边,风声猎猎吹拂两人裙摆,颜祭景就扭过头闭上眼。
只是竖起耳朵,想听他们谈话。
伊青霜在仰望冥界的这片夜空,可惜没有月亮,不能充当景色,一片无际的漆黑流动零星光晕,氤氲在漂浮,就像是极光,还有她仰望着夜空的一双眸子,身姿显得孤单,只影难以相随,伊青霜的青眼白瞳审视着自己。
感到江湖神算子来到身边,后背浮现神卦盘悬浮碎块,真的很残破,七零八落在浮动,听到凤凰在鸣啼,化作青与白,两团光在神卦盘中旋转守恒,她看到了江湖神算子目光。
“我将神卦盘击碎,你是否还在怪我。”伊青霜首先问出一个关于神卦盘的问题。
“不会!神卦盘现在起到了镇压冥字的效果,若是没有神卦盘我想你现在不会有清醒的意志。”江湖神算子提及神卦盘的作用。
伊青霜闻言,便结了法印。
咔嚓!咔嚓...
只见到背后残碎的神卦盘,东拼西凑,粘合组合,包裹着青白两团光晕在微微闪烁伊青霜的力量,咔嚓咔嚓的组合声,让七零八落的碎块,不断拼凑完整。
青与白逐渐混合,界线条理很清晰,在神卦盘底下形成太极图,阐释了伊青霜的守恒定律,供给神卦盘恢复的能源。
伊青霜伸出右手,太极图在掌心中,而神卦盘碎片不断在汇聚,一块块拼凑组合在她掌心,很快便看见完整神卦盘。
只见到背后青白两只凤凰,鸣啼三声,化形出现,庞大的身影闪耀青与白光晕覆盖住了全身之后,一起灌入阵眼之中,形成一颗青白玉珠,总算恢复原形。
咔嚓!
神卦盘推动四角,呈上这青白玉珠。
“我用这段时间修复了神卦盘七成的模样,现在我就将它物归原主,还给你江湖神算子吧!”伊青霜说完。
额头上浮现一个冥字,不过很好的被压制住。
江湖神算子并未伸手去接回神卦盘,而是瞪着眼睛看向她额头的这个“冥”逐步的被青白色的力量占据,伊青霜的瞳孔诡异异常,眼白出现一丝丝的血红,却被青眼白瞳很好的压制住。
“不用,神卦盘就交由你保管吧!起码神卦盘拥有驱邪的作用,你现在的身体状态会用得上,神卦盘能保住你这条命。”江湖神算子半开玩笑的说道。
伊青霜却将柳眉紧蹙。
“三天后就是你与颜祭景的婚期,你现在有什么想要说的吗?他让我来问问你的意见,毕竟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江湖神算子询问她对婚宴的看法。
“没意见!你们看着办就好。”伊青霜直接道。
江湖神算子无语,想到了颜祭景让他过来,明显是在逃避这个女人,这种事就应该让他自己去办,想到这里他又想接着聊下去。
“婚宴过后,我和颜祭景会直接回到人间,你会和我们一起走吗?”江湖神算子问道。
“回人间...”伊青霜在思考这件事,好半响时间过去之后,回答说道:“回人间吗?可是我的冥主令牌被我毁掉,我只能沦为冥府之地的契人,再加上我只有一年的寿命,怕是走不出这冥府,回人间无疑痴人说梦。”
江湖神算子愣住。
哪壶不该提哪壶?现在搞得一个头两个大,你要是乖乖说跟我们走就成了呗!现在提及这件事,无疑是痴人说梦。
江湖神算子又看向屋顶的另一处,颜祭景正在悠闲的躺在上面假寐,有些意会,原来这件事才是重点,需要他亲自来处理。
“你说的这件事我会办妥,你就回答我想不想回人间,跟我们一起离开冥府之地就行了,至于后面,到了时候自然会解决。”江湖神算子打了个哈哈,朝着伊青霜口头承诺道。
“你们到哪?我就在哪。”伊青霜回答。
这女子真是简言简语,暂且就这样子先吧。江湖神算子没形象的也说了很多有关于这两人的事情。
周羽伦在客房里倚靠在窗户,他知道屋檐上三个人在谈话,于是看了一眼烛台上的灯火,侧脸看向矮院中的阿镜姑娘。
余光所至,阿镜姑娘很恬静,仿佛不觉屋檐上的几人,在聊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周羽伦却很认真,在听谈话。
周羽伦从裤兜里掏出了香烟,他抽出一根在烛火中点燃后,叼在嘴边牙齿咬了咬猛一吸,烟雾呛住喉咙火辣辣的疼痛。
不由又咳嗽了两声,再次又吸食了两口,烟云吐雾,口鼻喷出,算是一种解压的方式,很多压力缓解在烟雾,慢慢的消散直至消失。
“你这个人怪里怪气的,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这次又拿出吞云吐雾的东西?又是什么名堂?”阿镜姑娘听到他的咳嗽声,便质问说道。
阿镜姑娘坐在石凳上面,圆石桌摆放一堆针和线,她手中抓着个布偶娃娃,周羽伦余光稍微看清楚。
这是今天被他双腿剪断脖颈的布偶,正在用针和线缝补断裂的脖子,阿镜姑娘显得十分的细心认真。
“你是说我手里的香烟吗?”周羽伦十分无趣的开口。
阿镜姑娘缝补完这个布偶,小脸上怒气未消这个样子,单手略微一结印,目光看向周羽伦,之后拿起圆石桌上的绣花针,往布偶人小手上一扎。
周羽伦拿烟的手吃痛,香烟直接跌落在地上,马上将脸转过去,看着阿镜姑娘道:“你现在这是干什么?打架不是都过去了。”
“哼就是让你长一点教训。”阿镜姑娘直接对他说道。
“你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周羽伦反驳。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还想我在扎一针是不是。”
总之,这对冤家继续闹腾,你来我往的在过招,好不乐乎,好不热闹,在矮院中嬉笑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