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含泪道:“莲姬,好久不见。”
莲姬看着站在窗下的人,泪流满面,擦了擦眼泪轻轻唤道“阿辞。”
是心动了。
“莲姬和我走吧,我带你回家!”宋辞向莲姬伸手。
这是她日思夜想的人啊,现在就站在他窗下了,她怎么能不同意呢。
于是莲姬放弃了这个歌女的身份,跟着宋辞回到了他的宋府。
临行前,秋娘细细打量了宋辞许久,暗想:看着宋辞生得白白净净,眼里没有半点污秽,又衣着锦缎,与莲姬青梅竹马,应是不会害莲姬。
只可惜,入了妓院的歌女,哪怕被赎了身,日后也不如在这霓裳过的逍遥自在了。
秋娘拉起莲姬的手拍了拍,倒不是舍不得她着霓裳的头牌,就是仿佛看穿了莲姬的结局一般,不舍她日后受苦。
“你走吧,霓裳向来来去自如,没有那么多规矩。”秋娘叹了一声,背向了两人“只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才好。”
莲姬看向宋辞,拜别。
“秋娘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莲姬的,定不让她手一丝苦。”
秋娘看向两人离去的方向,不言,出了这霓裳,日后是苦是甜,皆与她无干。
回宋府的路上,两人聊了许多,聊了这几年来发生的一切,也确定了彼此的心意。
而宋辞却没有告诉莲姬他已娶妻生子。
直到抵达宋府,莲姬才知道宋辞早已成家,而且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她只觉得心痛。
来之前,他可没有告诉过她,他已有妻女啊。
小时候,他许下,此生只会娶她一人的诺言。
如今他已有妻儿为何还要去寻她回来,又告诉她他喜欢她。
莲姬心中矛盾难解,心情十分的复杂,却也任由着宋辞把她安排到了他的屋子旁边,住下了。
宋辞的父亲宋廉,此刻是被宋辞气得够呛啊。
他是一直都期望宋辞当这宋朝第一文官。
此刻,正他升迁的关键时刻,他竟然光明正大带回一个妓女,闹出一段风流事,这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啊!
可是宋辞不顾宋廉的反对,硬是留住了莲姬。
当宋廉知晓宋辞带回来的人就是莲姬时,心里那是一个悔啊,要是当初没有留下那个小丫头该多好。
这几日里,宋辞总是和宋廉吵架。十分的不和睦。
并且宋辞说,要娶她为妻。是妻,不是妾。
几日后,莲姬第一次见宋辞的妻儿,那是一个温婉贤德的女子,带着一个白白嫩嫩的奶娃。
男娃叫宋遇,这是宋家的传统无论所生是男是女,都皆姓宋。
呆在这府里看见了宋辞对宋遇的喜爱,对其妻子的冷淡。被府里的人指责过,也被宋遇骂过。
她想若是没有那场叛乱,她应该会更早的嫁给宋辞吧,以一个妾的身份呆在他身边。
并且也有一个和宋遇年龄相仿的孩子了。
遇取自相遇,这是她和宋辞独有的回忆,如今却被命为另一个孩子的名字里。
莲姬只觉得觉得心里疼痛难忍。
她随着宋辞从小就熟读诗书五经,自然也是知道道德法制。
她想她是不是惹得他们父子不和,家庭不和睦了。
她想她是不是错了,她和宋词身份悬殊如此之大——
宋辞,是可以像他爹一样受万人尊敬,成为宋朝第一大文官的。而她只是一介歌女,哪怕歌舞再有造诣,还是脱离不了歌女这个称谓。
宋辞的正妻是尚书之女。能助他一臂之力。而她终究只是他的累赘。她想,这世界之大,怎么好似格格不入呢?
“在想什么?”宋辞忙完朝事已是近晚,一回到府中便急急忙忙的赶到了莲姬这边。
“没什么,只是你日日都如此辛苦吗?”莲姬见他每日都早出晚归,甚是心疼。
“没有,只是这饥荒时节如此,等再过几日就好了。”宋辞拉过莲姬的手,又说道“别担心,我不苦有你在我的身边就好了。”
莲姬抬头看向宋辞澄澈的双眼,很亮,里面只有她一人。
只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宋辞见莲姬发呆了,抬手晃了晃,道:
“好了,天晚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等过几日,我就有空闲时间陪你了。”
话落,宋辞就起身离开了。他现在还不能给莲姬身份,等再过些日子,他当上了第一大文官,劝服了父亲,设计了尚书大人,一切就可以名正言顺了,在这之前不可以坏了姬儿的名节。
莲姬愣愣的看向宋辞的背影,不知何时他变成了那个政事有成,坚强沉稳,让人看不透的宋辞了。
那还是她记忆里的宋辞吗?以前是她在保护他,现在轮到他了。
“宋辞!”莲姬唤道。
“怎么了?”
“没什么,晚安。”
“嗯,晚安。”话落,宋辞和莲姬相视一笑,宋辞便为莲姬关上了房门,大步离去,去到了书房。
站在不远处看了很久的尚书千金柳如双眼里闪过几抹妒忌和狠毒,一滴清泪从她的眼中划过。
都说宋大文官一心为民,是大家的宋大文官,她能嫁给他,是她的幸运。她当时还娇羞了好久,后来她才知道他清冷也会把自己的温柔独留给一人,他冷静也会怒发为红颜……
“娘亲,你怎么哭了,不是要去找爹爹吗?”宋遇摇了摇他娘亲的手,缓缓的问到。
“遇儿乖,今天爹爹也很忙,我们就不打扰爹爹了好不好?”
宋遇假装乖巧的点了点头,说到:“娘亲,为什么爹爹一年四季总是那么一如既往的忙?”
“这个,等遇儿成了爹爹那样厉害的人就知道了。”
宋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