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无助而又不敢有所为的人,往往就是要下点狠药。
而今的陈妃正是需要这样一剂狠药。
平静了一会,陈妃问,“你说听你的,你打算怎么做?”
舒宁笑了笑,道,“这是一场持久战,熬的住才是这场战争的关键。”
陈妃不解的问,“什么叫持久战?”
“就是,步步为营、逐步攻破!现在,你得稳住。”
陈妃急道,“稳住?就是什么都不做吗?你可知我父此刻正在煎熬之中,碎环到了金贵人那里也是凶多吉少?”
“我现在只需要一点时间,让我能到明面上帮你。”想了想,舒宁又道,“就是我得有个身份在你身边?”
陈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其实舒宁这几天一直在犹豫,是走还是留。
走,就是去找玉鼠和教主,侧面了解下自己的过去,可自己却有点放不下陈妃。
留,那就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如何才能有个明确的身份,这事让舒宁想破了头。
突然他想起碎环曾经提过,令如海杀挂钱的事,计上心来!
“不知那挂钱你是否还记得?”
“当然记得!”陈妃疑惑的问,“你问挂钱做甚?”
舒宁没有回答,反问道,“我且问,娘娘既然出于世家,琴棋书画中的画不知功底如何?”
陈妃笑道,“这自然不在话下,你是?要画那挂钱吗?”
这陈妃果然聪慧,几句话便知道舒宁所意。
“嗯!”
“可是这画了有有何用呢?你莫非想用这画去吓令如海?他可不是如此胆小之人!”
舒宁坏坏的一笑,“这你就不用管了!”
乘着陈妃作画的时间,舒宁点开大发发系统,打折够买了一支荧光棒。
这种荧光棒其实制作十分简单,灌以两种夜光液,一旦折叠便汇聚发光!
看着陈妃专心画画的样子,舒宁心中不禁感慨,这世家女子就如同精心包裹的礼物,从制作到包装都是无数匠心所汇聚。
不但要学常人所不学,更要忍常人所不忍。单就是琴棋书画就是多少人一辈子学不透的?
而这世家女子不同,受了常人不能忍的苦才得样样精通,最终也沦为这封建制度下的一具傀儡!
“娘娘,这样就可以了!”
陈妃摇了摇头,“不不,这才是框架,还未润色,差的远呢!”
舒宁一笑,“润色由我来!”
说完便将荧光液用毛笔小心沾染好均匀的涂抹在画像之上,一层看不出来的绿色融进了画作之中!
陈妃噗嗤笑了起来,“你这哪里是润色,就是瞎描!”
“你是只看外表,不见真章!”说完转头看了看天色,“你等会就知道了!”
临近晚饭,舒宁收起挂钱的画像,“今天碎环不在,就由小宁子为你准备拿手菜!泡方便面!”
陈妃饶有兴趣的看着舒宁的泡面大法。
热水浸透方便面不久,入水打入生鸡蛋,搅拌均匀。
适当加入几滴香醋,去了鸡蛋腥味。
伴入各类调教,再入沸水泡开!
一阵奇妙的香气入人心脾。
“你们家乡真是奇妙,这面竟然不用煮也能熟!上次碎环端给我吃,我还惊叹其奇妙非常,而今看你来做,才发现还有这许多方法!”
舒宁一笑,这要不是单身久了,谁会?
“娘娘不妨一试!”
陈妃端起这舒宁牌泡面轻轻一嗅,“嗯,真香!”
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入口中,连连点头,脸上满是笑容,“好吃!”
舒宁此刻发现内心竟然有种十分奇妙的感觉,是一种为了别人的满足感!
“若喜欢吃,我可以天天给你做!”
陈妃惊喜道,“当真?”
“当真!!”
夜幕还没有完全降临,屋内已然黑成了一片,舒宁道,“时候到了!”
陈妃看着舒宁慢慢展开挂钱的画像,惊的往后连退几步,“怎会如此?”
只见,那本无颜色的画像,面部绽放出一片荧光绿。
如同黑夜之中野猫的眼睛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舒宁忙道,“娘娘莫惊,不过雕虫小技而已,就是用来吓吓那令如海!”
其实无论这挂钱是否为令如海所害,都足以吓到此人。
因为人真正害怕的是未知的东西。
你知道狮子老虎厉害,可又有几人为了狮子老虎惊的夜不能寐?但反而有人会被从未见过的鬼神吓得神志不清,就是这个道理!
陈妃惊魂未定的问,“你可是想用此物来吓那令如海?”
“嗯,是的!”
“可是这又有何用呢?而且此物怎么能到那令如海的眼里?”陈妃疑惑道。
“这个娘娘自然放心,我已有打算!”
舒宁其实在等一个人,玉鼠!
从自己短暂的认识和印象里,他知道这玉鼠应该是个高明的贼!
那么由玉鼠把这个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进令如海的房间,应该易如反掌。
可是连续几日,这玉鼠就是不露面。
舒宁心里暗骂,这小子果然是个不讲义气的,上次一言不发就跑了,这一连多日面都不露。
看来,自己还是得出去一趟,否则只怕自己等得,这陈妃也等不得!
跟陈妃交代了一番,舒宁便乘着夜色翻墙离去。
这是舒宁第一次出这紫禁城,看着夜色之中的皇城竟然感觉十分熟悉。
顺手摸进一所民宅,偷了一套还算合身份衣服,便往西门而去。
也许是残存的记忆所至,舒宁跟着感觉,到了一处巷子!
这巷子乃是一条烟花巷,到处是莺声燕语、打情骂俏之音,几个身着红蓝花布的女人站在门口等着恩客上门。
“大爷,来玩玩啊!”
舒宁浑身汗毛一竖,连忙走了开去。
倒不是说舒宁讨厌女人,也不是有什么阶级思想瞧不起这种工作。
而是,那个妆容,他接受不了!
红腮滚圆,唇上两抹,眼若僵尸,在这大晚上的着实有点瘆!
谁知舒宁还没走几步,就被身后那女子骂了,“呸,假正经个什么?这大半夜不出来嫖,难道敢去那春秋赌坊吗?”
舒宁一听,春秋赌坊?莫非自己走的这条路通往一处赌坊?
赌坊?
走了不远,果然一三层木楼赫然眼前,其中吆喝声不绝于耳,棋牌骰子碰撞的声音隐约可见。
木楼门前四个大字,“春秋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