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陆之微微皱了皱眉,双脚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祝二小姐,恐怕你帮不上忙。”
贾盈在一旁急忙为祝姗姗说话,“陆之啊,姗姗她还是能帮上一些忙的,像一些琐事就可以交给她,姗姗也是心系难民,想尽一份心力罢了,还希望你别事负她的一番心意啊!”
白栩然悄悄对祝念情道:“还心系难民呢,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段陆之这次连话都懒得再说,卓炎就替他开了口,相比段陆之,卓炎的语气就不客气多了。
“祝二夫人,也不是我说,您女儿每日养尊处忧的,连医术都不会,更别说别的了,她要是去了,受不了那里的苦日子,我们还得分心照顾她,简直是拖累我们!”
“再说,琐事一类我们自然带着下人,就用不着您家小姐来了,来了也是添乱,要真想尽心,就在家好好待着吧!”
卓炎这些话,白栩然听着真是暗爽了一把,说话如此不留情面,她真是打心眼儿里佩服卓炎。
沈从则是直接对着卓炎坚起了大指拇指,太强了啊兄弟!
就连祝念情都没想到,当着自己父亲的面,卓炎居然还敢这么毒舌,就不怕伤了父亲的脸面吗?
卓炎这些话,成功惹得贾盈母女面红耳赤,贾盈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她简直想上去撕烂卓炎的嘴,奈何她要保住她的形象,只能有些委屈的点点头,“卓公子说得也对……”
祝姗姗则是忍不住,她从小到大,何时被人这般奚落,当众羞辱过?此时她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眼泪恰到好处地在眼眶里打转儿,像极了委屈到极致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她的泪便落了下来,她委屈地看向祝敬林。
祝敬林极其要面子,自家女儿被外人如此奚落,他的面子上当然过不去,于是沉下了脸,对着卓炎开口,“我女儿是我祝家的掌上明珠,就算如何,也轮不到外人来教训!卓公子怕是越界了吧!”
卓炎刚想开口,便被段陆之阻拦了,然后他就听到段陆之说道:“沈太医,是卓炎没有规矩,我回去定当严惩。只是段某有个问题,不知道沈太医所说的掌上明珠是祝府中会医术的祝家嫡女祝念情还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祝家二小姐祝姗姗?”
祝敬林:“你……!”他用手指着段陆之,脸红脖子粗,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怎会不知道,段陆之这是在暗讽他宠妾灭妻,荒唐无度!
白栩然悄悄的跟祝念情道:“我总算知道卓炎为什么毒舌了,这原来都是跟着主子学的啊!段陆之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说的他哑口无言!”
祝念情没说话,她看向段陆之,男人神情淡漠,找不到一丝裂口,他的话,让她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异样,就像一弯平静的湖面,被人扔了一颗石子,漾起圈圈细水纹。
这些年,她多希望有人可以像他这样,指出父亲的错误,可以让他不那么忽略她和母亲。
气氛渐渐冷了下来,这一屋子的低气压全是从祝敬林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其他人皆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唯有段陆之,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丝毫不知道他刚刚说了什么得罪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