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端着酒杯，“以后的几年，你们三个要好好的！”
皇甫和叶子碰了碰杯，“保重！”
徐岭劝着，“不要搞得这么伤感！我们拍个合影给晖发过去吧！”
夏晖很快发了视频邀请，“亲爱的，想你们了！”
皇甫一直躲在后面，夏晖挥挥手，“哥，你和我说两句呗！”
冯庭重复了一声，“哥，”扭头问皇甫，“怎么回事？”
皇甫对着屏幕说：“晖啊，有空给干妈打电话，快过年了，她惦记你！”
无需解释，冯庭沉默了，早知道是这种结果，就像徐岭说的，默默地等好了，没有争抢却没有人能全身而退，夏晖是最难受的一个，他和皇甫之间也有了隐隐的疏离，无声地长叹一声，他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
徐岭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掌，“慢点！”
“我是不是挺混蛋的？打女生，撬哥们，弄得大家现在这么狼狈！”
冯庭的声音尽管很低，皇甫还是隐约听到了一点，他端起酒杯，“冯庭，好好的！一天的哥们就是一辈子的哥们！”
“哎，你们慢点喝，别喝多了！”徐岭忍不住喊了出来。
“喝吧喝吧，多就多了！醉一场也好！”叶子也举起了酒杯。
冯庭在桌下握了握徐岭的手，“担心我？没事儿！”
徐岭拿着手机走到门口，“晖，他们要喝醉了！”
“嗯，也许他俩都想醉一场呢！放心，皇甫会有分寸的！”
“醉吧醉吧，但愿醉过就没事了！”
回到桌前，叶子双手搂着皇甫和冯庭，脸上流着泪，“我就知道，我们依然是好兄弟！依然可以把酒言欢！依然......”她把头靠在皇甫的肩上，低声抽泣起来。
“叶子，叶子，”徐岭拍拍她的头，皇甫摆摆手，示意徐岭和冯庭先走。
徐岭走到吧台，买完单对冯庭说，“你可以吗？”
冯庭眼睛通红，吐字有些不清晰，“还好！”说完，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
徐岭默默地跟在冯庭的身后，间隔十多米，走过一个路口又一个路口，不知道他要往哪儿走，追上去拉住他，“这么冷，你到底要去哪儿啊？”
“呃，你怎么还在啊？”冯庭掰开徐岭的手，“不要跟着我！”
又过了两个路口，徐岭反应过来冯庭是在往学校的方向走，前面就是高中部了，她和夏晖在这里认识了冯庭，也是在高二的下学期她开始了自己的暗恋，这一恋就是五年，酸酸涩涩的，每一天她都在小心翼翼地掩饰着。
冯庭坐在台阶上，头重重地埋在两腿之间，肩膀微微抽动，徐岭的心也随着这细微的动作在颤栗，她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轻轻抚摸着冯庭的后背，“你别这样，让人不放心，我也会心疼！”
“心疼是什么感觉？”冯庭的声音沙哑，透着无助。
停了几秒，徐岭声音微弱，“疼过了，就知道了！”她起身，走下台阶，灯光拉长了她的影子，伴着孤寂和清冷。
冯庭抬起头，脸上有少许的泪痕，嘴里重复着：“疼过了，就知道了！疼过，”
“小岭，徐岭！”
徐岭没有回头，不敢回头，她知道如果转身，她会扑进冯庭的怀里，她会用自己冰凉的双手去抚摸，她会用自己的双唇去亲吻。插在羽绒服口袋里的双手握成了拳头，牙关紧咬，她在用毅力维持着最后的自尊，不想输得太过彻底，泪水，无声地滑落。
“叶子，醒醒！醒醒了！”皇甫拍打着叶子红红的小脸，“该回去了，我送你！”
“我不想回去，回去就见不到你了！”叶子的手紧紧地勾住皇甫的脖子，“那么久。”
皇甫请代驾师傅把车开到了叶子家的小区，“到家了！”
“我不要回家！”叶子哽咽了，“我不要回家！”
皇甫摇摇头，“师傅，往前走吧，第三个路口右转！”
叶子吊在皇甫的身上，酒已经醒了一半，她今天已经豁出去了，要把自己当作礼物送给皇甫，只能装醉到底。
叶子歪歪扭扭地倒在沙发上，皇甫倒了一杯蜂蜜水，扶着叶子的头喂了几口，“傻姑娘，你图什么啊！”
“图我喜欢你啊！”叶子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仰面躺在沙发上。
皇甫弯腰，给叶子头下垫个垫子，叶子顺势搂住他的头，双唇在皇甫的脸上寻找着，热热的口水洒了皇甫一脸。
皇甫机械地躲闪着，呼吸有些急促，“叶子，你喝多了！”
叶子终于衔住了渴望的唇瓣，她笨拙并用力地吸允着，皇甫的身体一下僵硬了，不受控制地迎合着叶子。
“我等得好心焦啊！”叶子的一声轻呼唤醒了皇甫残存的理智，他跪在地上，用力推开叶子，大口喘着粗气，“对不起！”
叶子愣了、呆了，片刻，她捂住自己的脸，边哭边说：“我都这样了，你还忍心伤我啊？”
皇甫默默地打开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光了，“叶子，我，如果顺了你，才更伤你！”
扔掉水瓶，抱起叶子走进卧室，“睡一觉就好了！”
叶子用被子蒙住头，皇甫在床边站了几分钟，“到了法国，好好念书！注意安全！我们在北京候着你！”
冬日的暖阳从玻璃窗透进来，叶子看着桌上的早餐，拿起了一旁的字条，皇甫的字很漂亮：无论在哪里，都要好好吃饭！
叶子终于再次苦笑：“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