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讲过,陈渊格外的喜欢行军,这次也不例外,而且这次的行军,他最喜欢——因为这次他有伴儿!
伟大科学家爱因斯坦曾经说过:“当你和不喜欢的人呆在一起的时候,即使时间很短,你都会觉得很漫长;当你和喜欢的人,尤其是女人呆在一起的时候,即使时间很长,你也会觉得很短暂,这就是相对论。”
陈渊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明明长达半月余的行军,但是同李骐灵共骑一只麟兽,这时间似乎就飞快地跑走了。
他格外喜欢去听大夏士卒踩着整齐的步子,踏在地上,发出整齐的声响,这让他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快感。
陈治则是骑着他的麟兽走在队伍的最前方,穿着独属于青龙侯的甲胄,在阳光的照耀下,在麟兽的跃动中,他整个人就像一条真正的青龙,正在散发出冷芒。
前方的斥候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其中为首的那个驱马跑到陈治身边,向他汇报前方的路况以及是否有敌情。
待那名斥候汇报完毕,陈治思考片刻,抬起了右手。
一旁的小令急忙挥舞红色的旗帜,后队相随的每一名小令都跟着挥舞红旗,近五分钟的功夫,将近三十万大军就停了下来。
陈治翻身下了麟兽,一手掏出水壶高高举起,仰起头豪饮起来;另一只手则是摩挲自己麟兽的后背,最后拍了拍:“全军休息,各军头到营帐开会!”
这次行军能够作战的军队总共二十五万,每五万人都有一名军头统率;每名军头之下又有五名队率,分别负责带领一万人马;这一万人马按四人一组分配,队长就是有过打仗经验的老兵。
陈渊则是单独带领一万精锐骑兵,作为后手存在,每人两匹马,即可以组成军阵进行对敌冲锋;也可以轻装上阵,作为轻骑兵进行骚扰迂回。
陈渊掀开帐篷的帘子走近账中,五名军头和陈治已经到齐。此时,陈治正拿着斥候画的简笔图钻研地形,他眉头紧皱,神情严肃。
发现陈渊来了,他抬起头,嘱咐一句:“陈渊,这几天带着你的骑兵好好休息,养精蓄锐,过几天可能会有用的到你的兵的地方!”
见陈渊点头,陈治又补充了一句:“会是一场恶战!”
交代完毕,他看向自己的十名士官,开始分配任务。
“一队二队的任务比较艰巨,负责在队伍的最前方阻挡敌军!你们的任务是保护队伍不被敌方骑兵冲击以及维持战阵最基本的形状!”
“三队……”
陈治正要交代,帐门突然被撞开,一名小令跪在地上:“报!我方前部斥候突然遭袭,只剩下一名斥候长回来。”
陈治眉头紧皱快速提问:“情报?伤势?”
“五千米外,燕人骑兵来袭,约莫五万;斥候长伤势严重,现已送医!”
“击鼓,列阵!”陈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拿着刀匆匆离去。
“不要慌张,记住之前演练过的,时间很充裕!”陈治看着有些慌乱的新兵,高声喊道,“咱们大夏军是战无不胜的,一次偷袭而已,我们可以应对!”
说来也怪,原本有些手忙脚乱的新兵反而安下心来,整个阵型也有条不紊地列了出来。
一名名身着重甲的士兵手握长矛或是盾牌,心脏在胸膛中砰砰跳动,如同炸雷一般在耳畔响彻,他们看了彼此一眼,又看看约莫五百米外的滚滚烟尘,咽了口唾沫,但是没有一个人后退。
燕国的骑兵如同黑色的浪潮一般压了过来,马蹄踩踏在地面上,就像惊涛骇浪一样,压抑的人喘不过气。
“低!”看着这浪涛越来越近,陈治终于开口,前方高举盾牌的士兵整齐划一地把盾牌倚放在地面上。
“放!”又是一声喝令,大军中后方早已拉满弓的弓箭手瞬间一齐撒手,满天的箭雨飞射出去,一瞬间,太阳的光芒都被箭雨遮挡,天空阴暗下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陈渊看着眼前的一幕,呢喃着。
黑云很快就把这股骑兵笼罩,轻而易举地破开他们的甲胄,射入他们的躯干,大片的骑手摔下马去,有的当场毙命,有的在哀嚎中死在同袍的铁蹄下。
“放!”一声令下,第二波箭雨又飞了出去,那黑浪又缺少了一块,但是也离大夏的军阵很近了。
“收!”陈治高喊一声,盾牌被抬起,一支支精铁长矛从缝隙中伸出,后端则被抵在地上。
每个士兵都瞪大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看着那尘土逐渐飘到自己的脸庞,屏住了呼吸。
仿佛就在那一瞬间,黑浪就撞进了军阵,方块型的军阵瞬间就被装出来几个凹进去的洞,那骑兵自然是被串死在了铁矛上,而举盾的士兵也吐着血倒了下去,那一片战场瞬间变成了红色。
“刺!”一声怒吼带起声声怒吼,所有有行动能力的大夏士兵瞬间从身旁拿出一杆杆长矛,狠狠刺入还没来得及让马重新运动起来的骑兵的身体。
黑浪瞬间就少了一大片,还有行动能力的士卒也纷纷站起来,向后撤去。
看到大夏的士兵想追,陈治立刻高喊:“止止止!”
原本蓄势待发的大军硬生生停住就像一只肌肉紧绷即将发起进攻的猛虎突然改变主意。
陈治凝视着尘土飘扬的远方,眉头皱成一团:“不对!”
陈渊看了看陈治,露出疑惑的神色。
“唐毅没有理由把希望寄托于我们来不及防备上!”陈治说着,声音更加厚重的轰鸣声又一次响起,陈渊点点头,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就算有把握,也不会用五万所有的骑兵去冲将近三十万的军阵,那是自杀!”
“报,这群骑兵是狄人!”远处传来禀报声,陈治的眉头彻底舒展。
“这是阳谋!我们就算知道这不是燕军的部队也不得不去用箭矢甚至士卒的命去阻挡这巨浪的前进!”陈治给陈渊解释着,“等到消耗我们一波资源之后,他再让真正的精锐冲锋,如果我们追击,会被打的措手不及,甚至有可能溃败;就算我们不追,他们的损失也会小很多!”
“不过……”陈治扯出一抹微笑,“这次我应当是技高一筹!”
“散!”他高声呐喊,拿盾牌的士兵瞬间散开,露出了后面的高大的弩箭以及……火器。
陈治粗犷一笑,指着约莫一千米距离的燕军精锐:“放!”
燕军前方的精锐瞬间消失殆尽,马也受了惊,虽然训练有素的燕军尽力控制住了马匹,但是进攻的势头还是缓了下来。
“开!”陈治又赶紧更换指令,军阵完全打开,显露出后侧养精蓄锐的骑兵,他翻身上了自己的麟兽,拔出刀,指指前方,“跟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