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震天六岁的时候,开始各种嫌弃醉月居,说醉月居的布置太俗,花摆放得太难看,墙上的水墨画一看就是从地摊上淘的,没有美感,总之俗不可耐。
当时,酒仙老听了,一下就怒了,大叫道:“有本事你给我摆个看!”
威震天当真……没有做。
他走到桌子边,用力把桌上的一壶酒推到桌子的边缘。
“酒仙老,如果你还想要你这壶夕阳醉的话,就按照我说的话做。”威震天淡定地说道。
酒仙老已经炸了,“祖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你小心点!你轻点碰它,它怕疼!”
威震天吩咐说:“把墙上的画扔了,还有花,我记得我三岁大得时候,你就把那白菊花插在花瓶里,说庆祝我过生辰,到现在它还在那里。院前有一片空地,做一个小池子。嗯,还有你房间种了一棵大树,它的树枝从我房间的窗户穿过,现在快要横贯我整个房间了,把它砍了。”
酒仙老一脸痛心疾首,“你居然要我砍掉我的小弟弟?!”
威震天一顿,“你可以给你的树取名字,但是你就不能换一个雅致一点的称呼吗?还有,你的酒葫芦……”
不等威震天说完,酒仙老惊呼:“我的大吊枪怎么了,我告诉你啊,别想打它的注主意?”说着,他还把酒壶紧紧抱在怀中。
威震天:“……”
他深深吸一口气,道:“我对你的酒壶不感兴趣……我……算了,你先去按我刚才说的去做。”
酒仙老警告他:“我告诉你哦,别碰我的酒,碰了我跟你没完!”
之后,威震天又调整了整个醉月居的格局,还有室内摆放。
几番下来,醉月居焕然一新,酒仙老东出西门,左进南门,到处看看,高兴得合不拢嘴,也不提威震天威胁他的事,做了好酒好菜,两人一起吃晚饭。
想起这桩事,酒仙老笑了笑。
他原本寂寞的生活因为这个孩子的意外到来而变得多姿多彩。
酒仙老双腿直伸瘫在草地上,仰天望月,圆月仿佛放映着过往七年的点点滴滴。
一夜过,旦日。
酒仙老送别威震天直到醉月居入口处,一乘带篷且挂流苏的蔚蓝色大轿子,轿子前有两匹一样的红鬃白马,还有两个身着一模一样的粉衣的女人正在入口处。
其中一个粉衣梳垂挂髻的女人上前,“还请少主入轿,宫主早已等候多时。”
威震天向酒仙老道一句保重便入了轿。
一进轿,威震天才发觉轿内比轿外大两倍,相当于一个房子。
轿子里几乎配备了一个房子会配备的一切,床,桌,梳妆台,衣柜等等,十分精致奢华。
轿子最里面摆有一张冰床,被淡紫色的帷幔掩住,依稀可见床上坐着一个人影,应该就是宫主了。
“路途遥远,三天三夜方可抵达。桌上有点心,饿了便吃,乏了也可以在床上睡,有什么需要吩咐浮夏浮沫,也就是轿外的两个大姐姐。”
空灵的声音从浅紫色帷幔后传来。
威震天说:“是,多谢宫主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