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虽然阻止了钢爪、送走了妻子,但是自己的背部却暴露给了敌人,一瞬间,浑厚的掌力透骨而来。
随着筋骨爆裂的声音,徐杰跪倒在地,不过,看着妻儿逃走的方向,他的嘴角露出了混着鲜血的微笑。
“你可能在庆幸你的妻儿已经逃走了,唉,虽然你马上就要死了,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们这些人,哪有什么信义呢?”听到陈向天这阴冷的话语,徐杰又惊又恨:“你们果然不肯放过她们!”
陈向天冷漠地看着徐杰,慢悠悠地说道:“鹰隼门出手从不留活口,斩草必须除根!只不过你们夫妻二人合练多年,不给你们希望恐怕要血战到底,那时候纵然我们取胜也难免受到折损,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
徐杰心中暗叹,自己和妻子向来光明磊落,所以总是以己度人,即便是面对敌人仍对人性抱有无法解释的幻想,唉,罢了罢了,想来这一生,除了愧对恩师,别的对朋友、对同僚、对社会都无遗憾,自下山以来,从警5年抓罪犯、救战友、平匪乱……也不枉此生,虽然妻儿在劫难逃,能到九泉相聚也是人生之幸。
徐杰也是豁达之人,想到这,脸上的表情也舒展开来。陈向天不解地看到徐杰脸上的变化,他可能永远无法理解这种超脱。
“你还有什么话说?“陈向天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鹰隼门重入江湖,我徐杰不能为民除害是一憾事,但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善恶到头终有报!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哈哈~~“朗朗笑声之后,徐杰一口血喷出,一代人杰陨落。
陈向天看了一眼徐杰的尸体,所有倒在他手下的对手,脸上都是恐惧,唯有徐杰,脸上似有一层圣光。可能,他真的是英雄吧。陈向天收回思绪,几个起落已向沈万芳的方向追去,他的师弟夜鹰应该已经抓住沈万芳了,今晚的差事也该结束了。
一路向西,临近少林寺山脚下,正当陈向天满心想着如何回去请功时,却发现他的师弟夜鹰正捂着胸口呻吟着躺在林中一棵大树下。陈向天大惊,紧忙掠到夜鹰身旁。夜鹰虽然是他师弟,但天分极高,武功并不在他之下,眼下必然是遇袭受伤,可是沈万芳即使没有受伤的情况下也不能伤夜鹰这么重,怎么回事?陈向天的疑问在心头萦绕着。夜鹰看到陈向天吃力地说到:“点子上山了,有硬茬,师兄小心。”“你怎么样?”陈向天关切地问到。“伤了脾脏,但没破,那人留情了。是个和尚。”夜鹰虽然伤重,但是神智非常清楚。不过他知道地也仅有这些,因为当时他在一瞬间就受了伤,这点却没有说,因为觉得在师兄面前太丢脸。
陈向天看到夜鹰并无性命之忧,也放下心来,虽然他们向来冷酷,但自幼在一起,还是有几分感情的。现在多想无益,还是要追到沈万芳,拿到那样东西,否则回去后,少主人不会放过他们二人的。想到这,陈向天让夜鹰靠在树干上,自己急忙向山上追去。
陈向天不愧为鹰隼门的好手,也是追踪的行家,沈万芳已经上山一段时间了,但是陈向天依靠追踪者特有的敏感,仍然能够判定沈万芳向后山跑去了。
沈万芳一路带着孩子跑向少室山,到了少林寺门前,她却没有进,而是直奔后山而去,后山便是常说的思过崖。当年,她就是在那被师父领养并抚养长大的。师父向来行踪神秘,她就是想将孩子放到思过崖的山壁缝隙处,希望能被师父像当年发现她那样发现这个孩子,并抚养他长大。而自己,一来负伤太重,二来丈夫必然遭到毒手,自己怀抱孩子肯定无法留下这股血脉,如果引走敌人,或许孩子还有一线生机。头脑中虽然思虑万千,脚下却一步不停,沈万芳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身后的那个人随时都会追上自己。不过,也奇怪,到山脚的时候明明已经快追上自己的那个人怎么突然落后了?来不及细想,沈万芳将孩子就放到了山壁的那处缝隙,并解下自己脖颈上的护身符,放到了儿子的襁褓中,含着眼泪亲吻了一下儿子。经过了一段奔波,襁褓中的儿子睡着了,很安然。沈万芳说:“儿子,妈妈爸爸爱你,希望你能健康成长。”说完,含着泪水转头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