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心惊胆颤的看着地上小鹿的尸体被几发铅弹打的支离破碎,此时拿枪的手都有点抖。
夏邑天还是那么一副处变不惊的冷酷表情,但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怕了吧?臭小子。
老子今个儿特意选的管冲铅弹就是为了这他妈的表演效果,吓不死你!
夏邑天冷冷的看向同学。
同学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夏叔叔刚刚好像也是这么看的头鹿的呀!
我好像惹到不该惹的人,有点慌,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夏邑天皱起眉头,配合冷漠的国字脸,显得颇有威严。
“你知道它为啥不是只好鹿吗?”夏邑天再次问到,同时也在心里感慨:这小伙子不太经用啊,一句话都接不上。
同学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爸!”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夏寒怜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手里还提着两只兔子,这是在李叔的帮助下获得的战利品。
夏邑天像变脸似的,一下从严肃转为慈祥:“怜怜回来了呀,不错嘛,居然弄到两只兔子。”
“李叔帮我的!”小丫头不好意思居功,解释了一句。转而看向自己的同学:“怎么样?好玩儿吗?你有没有打到些什么?”
夏邑天又皱起了眉头,背对夏寒怜恶狠狠的看向男同学。
回来才刚和我说一句话呢,就找男同学去了?
然后又看向李叔,眼神里充满了不爽。
你怎么盯的人?
李叔也不乐意了,狠狠的对视了回去。
你他爸还是我他爸?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会儿,转而一起瞪向男同学。
都他妈怪你!
同学只觉得后背发凉,夏寒怜的归来带来的一丝温暖就这么被无情驱散了,他只能下意识的握紧手里的枪,希望它能给予自己一丝力量。
“唉,李叔你看那有鸡诶!”小丫头又兴奋起来了,拿着手弩蹦蹦跳跳的就撵鸡去了。
“你慢点。”李叔提醒道,连忙快步跟上,生怕小祖宗出个什么意外。
离开时,李叔又狠狠的瞪了夏邑天一眼。
你快点给老子搞定!
夏邑天表示自己已经收到,待二人慢慢走远后,脸色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冷了下来。
同学只觉得周围温度都降了几度。
瑟瑟发抖,这就是大佬的气息吗?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喜怒无常”的夏叔叔。
“来,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夏邑天在脑里飞快的过了一遍剧本,重新找回了状态,继续开始自己的表演。
“你觉得这鹿坏在哪?”夏邑天第三次发出了询问。
这时他心里也有点感慨,演员也不好做啊,这一个台词说三遍,自己都觉得彻底没意思了,哪些电视里ng了n多回的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手里也是投资了几个影视公司的,年轻的时候也装模作样的去视察过很多次剧组。
那些小姐姐还是有点本事的呀!
夏邑天砸吧砸吧嘴,演员贵还是有道理的呀!
面前,同学看着眼前的夏叔叔问了一句话后就再不说话,只觉得一座重山压到自己的身上,让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我……我不知道。”同学再次回答到。
夏邑天眼睛一亮,很好,接上戏了!
“你看。”夏邑天指着小鹿的残骸:“有发现些什么吗?”
“它……它发烧了?”同学试探的问道。
夏邑天:“……”
同学:“它太胖了?没有继续长肉的可能了?”
夏邑天:“……”
同学:“他吃东西也不长肉,太瘦了?”
夏邑天:“……”
40多岁,自认为见过大风大浪的夏邑天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点摸不清眼前这个十几岁学生的思路。
这是什么脑回路呀?
这和们说的事儿有半毛钱关系吗?
不行,我得救场了,要不然这戏演不下去了。
“因为它是一头年轻的小公鹿。”夏邑天开口打断了仍想继续猜测小鹿死因的同学。
同学:???
咋的你还看不起小公鹿怎么滴?
夏邑天也不管同学怎么想,扳着张脸就继续解释道:“我选中它,并不是因为它的身份。”
然后又叹了口气:“他本来不该死的。”
“但他还是死了。”同学下意识的接上夏邑天的话,然后下一秒就恨不得抽自己的嘴。
叫你嘴贱!
夏邑天挺欣赏的看了同学一眼,还行呐,有点胆子,都能主动和我对戏了。
他酝酿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是的,它本来不应该死的。”
夏邑天转头看向同学:“但他还是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然后不等同学回答,夏邑天自顾自的就继续往下说——他实在是怕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又冒出一两句:
“因为它中暑了。”
“因为它太胖了。”
这戏就没法往下演了好吧?
“因为它是个渣男。”夏邑天凌声说道。
同学:???
神经病吧?你哪只眼睛看出他是渣男的。
虽然内心在不断吐槽,但当下形势比人强,同学还是以一种谦卑的姿态开口问道:“它是什么地方渣男了呢?”
孺子可教啊!剧情按照预想的推进,夏邑天满意的看了同学一眼,小伙子还是很有前途的嘛,以后来我公司上班?
“因为它败坏女孩名声。”夏邑天说道。
好牛逼的理由……
同学觉得心有点累:还有啥你一并说了吧。
夏邑天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同学接话,也只能自己往下说:“你看它今年应该没满22吧?”
是啊是啊,22它都差不多该死了,还能跑外头蹦蹦跳跳被你一枪给崩了吗?
同学也是有点破罐子破摔了,你说呗,我听着就好,反正我也反驳不了。
“你看啊!”夏邑天对着小鹿的尸体指指点点,痛心疾首的说道:“结婚年龄都还没到,就敢趁其他母鹿父母不在勾搭人小母鹿出来玩?”
同学算是彻底明白了,有点崩溃的说:“叔叔……我就是来找夏寒怜拿钢琴室的钥匙,班上元旦排节目要用。”
夏邑天:“……啊哈哈哈哈哈是吗?哎呀,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呀哈哈哈哈……”
……
同学玩了一会儿,便主动请辞了。
安排人送同学离开,夏邑天突然有种一拳都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这是一种深深的空虚与寂寞。
他又看了看手里的双管猎枪,当年它和老岳父的猎枪,打了个五五开。
也不知道,现在的小伙子还能不能打出这么精彩的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