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接过荷包,先是掂了掂重量,又拆开荷包细数。
慕栾道,“母亲你今后可不能再为难倩儿。”
用这点钱换家庭和睦,是值得的!
杨氏点头,将银子塞进怀中,真是高兴极了,想着赶紧去告诉蔡氏,就提着裙子回家去。
林倩拉着慕栾,道:“慕栾,你可真事糊涂啊,你今日将银子给她,她明日还会再问你要的!”
慕栾笑道,“幸好她只是要银子,换做其他的我可就没有了。”
看着日暮渐起,林倩心中感慨万千,这才刚来两天就见识到了杨氏与蔡氏的贪财刻薄,还不知道今后会怎样。
林倩叹气,耷拉着脑袋进屋。
入夜慕栾与林倩还是在慕李子家中照顾生病的母子俩。
半夜里,村里人不停有哭喊声,虽说慕李子家里的有些远却还是听到些许。
桌边,林倩单手撑着脑袋,猛地一点,醒来倒是看到慕栾真蹑手蹑脚地出门查看情况。
“发生什么了?”
慕栾指着外面道,“有人喊救命!”
林倩伸了个懒腰,道,“我们就在院内听听,听得到就算,听不到就罢!”
夜里比较凉快,没有白天的燥热,慕栾走的前,站在篱笆旁听着大致能听到一些,林倩侧耳倾听,却只听到蝉鸣与草间的虫鸣。
林倩扯了扯慕栾的衣袖,好奇询问,“你听到什么?”
慕栾对她这小动作很满意,硬是对他信赖的。
“我听着好像有不少村民家里的孩子得了瘟疫!”
当然也都只是推断,不过大致也差不多。
林倩皱起眉头,道,“是啊,也是时候了!”
慕李子是家中唯一的男人,洗衣做饭、下地做工皆是他一人,应该接触过不少人,如今总算是爆发了。
“你说什么?”
慕栾听得清楚,只是不解她此话何意。
“我啊,是在说李子哥接触的人多,我不多说你也知道,瘟疫这东西传染速度可是极快的。”
“所以,咱们村子的人或多或少都染上瘟疫了?”
慕栾欣赏地看着林倩,只觉得自己小看了她,撞了墙脑袋都撞聪明了,她身上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我都让你去提醒了,是他们不听,不过李神医是有法子治的,只是会辛苦一些罢。”
“你也是心狠的,你既有法子法子就他们,为何不出手相助?”
这倒是让慕栾不解,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像李神医与他说的,这个小女娘有点本事。
林倩外头一副纯良,道,“我可没说过我有法子,你可不能诬陷我!”
她倒是不希望村民们患病,若是换做杨氏与蔡氏得了瘟疫那该多好,给她们一点教训!
慕栾抬手放在林倩发顶轻抚,这个小女娘可真是扮猪吃老虎的一把好手,这样看来倒是不必担心她会被欺负!
“好好好,是我诬陷你。”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林倩的心里话,第二天杨氏准备洗脸却在面盆中看到自己脸,红色小疹子密布,丑得跟鬼一样,又肿得跟猪一样。
尖叫声回荡在半空,杨氏打翻了面盆,慌慌张张地遮着脸,跑去找林倩。
人还未到却先闻其声,“好你个小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倩已经起床开始给床上躺着的慕李子母子煎药,慕栾呢又拿着艾蒿在屋里熏。
杨氏二话不说就拐进厨房,对准了林倩,抬手就是一耳光。
“你个小贱蹄子,有家不回,又在这儿给我装死,你看看我脸上的疹子,是不是你做的好事?”
林倩很庆幸自己时刻注意着戴面巾,刚刚又熏了晒干的艾蒿,面对杨氏的发难尚且招架得住。
老天爷真的很给力啊,才一晚上,杨氏就出了红疹子。
不过也是,谁叫她拿着面装好人找慕李子试毒,都是报应!
林倩灵活地钻到桌子底下离开厨房,为了避免与她接触,真是费尽了心思。
“娘,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李氏与你有一样的情况,你何不去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做的?”
跟不讲理的人永远讲不清楚道理,杨氏认定了是林倩做的,追在她身后,非要作弄她。
“娘,你不是昨天答应我不会再对倩儿动手吗?”
慕栾早就听见动静,手中还拿着未烧完的艾蒿。
杨氏停下来对着慕栾,指着自己的脸理直气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昨天还好好的,我今儿就出了满脸的疹子,昨儿我就碰过她,不是她害得还能是谁?”
这理由让林倩不敢相信,昨儿杨氏见过的人多得去了,怎么就又怪哉她头上,慕李子就是其中一位啊!
“娘,你昨儿是不是给李子哥吃一碗面?你见他时是不是他的脸上是不是已经有脓包了?”
这两个问题倒是让杨氏一顿。
对啊,昨日现兼任给她做面,害她闹肚子,她还让慕李子吃了一碗,那会儿见他确实是有脓包了,难不成就是那时候染的?
不可能,一定是这个小贱人在推卸责任!
“都是你搞出来的事情,你还将罪过推给别人,你个害人精,老娘真是白花了一两银子!”
又是钱,杨氏真是张嘴不离钱,喜欢往别人那里扣银子,却是没见她拿出点什么。
林倩是忍不下去了,才几天就伤上加伤,她生来也是有爹娘疼的,凭什么这么给她作践?
“杨氏,你摸着良心说,娶我的一两银子是从你的钱袋子出去,而那一两银子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只怕你钱袋子里的钱和慕安、蔡氏都是靠慕栾养着的吧!
你说说你这些年来在慕栾手中扣了多少银子下来,就算是你将他养大成人,那债也该还清了吧!”
慕栾倒是没想到这小女娘这么能说会道,他都不敢这么轻易地将事情挑明,她竟然就这么露骨地把人心都刨出来。
杨氏被气得脸红,比之满脸的红疹子更加红,像极了生痱子的猴屁股。
“你个贱人少在那里挑拨离间,慕栾是我儿子,他孝敬我都是应该的,况且都是他自愿给的,你且问问他,我可有虐待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