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美雪忽然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整个人慢慢的飘了起来,慢慢的飘到了半空中。
她低头往下看,竟看到郑皓轩在掐着自己的场景。
她又伸出双手,但她看见的竟是白色几乎透明的、没有血肉的手。
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灵魂。
她淡淡一笑。
也许这就是解脱。
“殿下。”池不知什么时候闪了出来,跪在地上,“孩子和国家,您会选择孩子吗?”他虽然将头深埋在膝盖处,但语气极为诚恳。
郑皓轩的眼睛终于动了,他手指一松,洛美雪整个人就瘫在了地上。
孩子?
国家?
的确,南蓉失去的是他的孩子,可一旦洛美雪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么,他有可能失去的就是自己的太子之位---将来的皇帝之位。
他低头看向姬夏怀中的洛美雪,紫红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闭的死死的。
‘噔噔噔’
郑皓轩的心跳急促,他的头脑中一团混乱,一丝失落从心中滑落,这感觉就好像有一件自己十分喜爱的物件丢失了一般。
他竟不知所措,那种凌乱的感觉很快爬进了他的大脑中。
他彷徨,他无力。
脑海中一片空白,整个人也开始有些晕头转向。
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晃晃悠悠的离开了清箩苑。
“太子妃,你醒醒啊。”姬夏满脸泪痕,她慌了眼,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呼唤着躺在地上的人。
~~~天竹皇朝贤亲王府~~~
轩辕策作为使者归来后,直奔皇宫,给皇帝呈报商务事宜。之后他第一时间赶回了其父轩辕佐治的贤亲王府,并将在太子府看到的与派人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轩辕佐治闻之,狠狠的拍着桌子;“这明远国太不像话,竟让兮儿受如此之苦。而那郑皓轩也竟敢让一风尘女子辱我兮儿。”
“父王,那郑皓轩真真的心狠手辣。”轩辕策握紧拳头,“哪怕是消息有假,但义妹脖颈的指痕是怎么也不可能有假的。”
轩辕佐治气得牙痒痒,他在屋中盘旋了一会儿,终于眼前一亮,顿有所悟的样子,“策儿,你这样。。。”
~~~明远国太子府~~~
“妈妈。。。”洛美雪恢复了一些意识,她的耳边微微传来哽咽之声,她能够想到,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妈妈满脸泪痕的望着她,而她的爸爸则是一脸的忧虑略加兴奋。
她恨不得马上看到这个场景,但眼皮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太子妃。。。”姬夏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朵。
怎么?我没死吗?
“刚刚还在说话呢。”姬夏将耳朵凑到洛美雪的嘴边,“怎么又没动静了?”
“水。。。”洛美雪想说话,但发现自己喉咙干得很,不得不闭着眼睛,吐出一个‘水’字。
“水?”姬夏这回听清了,她回头对着外面的人大喊道,“快去拿水,太子妃醒了。”
“喊什么喊?一会要喝药,一会要喝水。还有完没完?”一个狱卒不耐烦道,“还以为自己是太子妃身份尊贵了?到了这种地方哪那么多要求?”
姬夏也不甘示弱了,她冲着那个人喊道;“太子妃无论到哪里都是太子妃,哪轮得到你们这些下贱之人践踏。我告诉你,太子妃的亲生父亲是天竹皇朝的常胜将军凌武,如若太子妃死在这里,凌将军一定会带领千军万马踏平了太子府,到那时候,太子兴师问罪,不会灭你们九族吗?”姬夏的这番话,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理直气壮。
那狱卒听到此竟有些恐慌,连连说是,很快就打来了一碗水,递了过来。
姬夏捧着碗,送到了洛美雪的嘴边,那水被灌进嘴中,又流出来一部分,不过好在还有一些水被灌进去了。
这是太子府的地牢,幽暗潮湿,地牢中除了侍卫周边有点烛火之光,其他的只能通过小窗洒进来的月光照着。
洛美雪就那么的躺在草垛上,姬夏在一旁侍奉,她以前十分害怕老鼠、虫子。
但在这么阴冷的地牢里,除了躺在那的洛美雪,只有那些小动物陪她作伴了。
她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学会了坚强,学会了勇敢,学会了没有洛美雪的情况下去面对困难。
‘咳咳咳’洛美雪不知怎的突然咳嗽几声,许是刚刚被水呛到了。
姬夏赶忙将洛美雪平躺的身子侧到一边,帮她将呛到的水咳出来。
‘咳咳咳’又是几声急促的咳声。
也许是动静有点大,但洛美雪竟然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