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乱七八糟的短信,有你这么诅咒朋友的吗?”清摇头苦笑,心里却涌出了几分暖意。他暗下决心:即使怎样也好,我都要亲自问她。
正当清准备回复短信的时候,手机又响起了:慕容同学,不用麻烦你啦!我知道我的师兄在哪了!这两天我见过他了……对了,你这几天过得怎样啊?我听周子轩说你一人留在了学校附近噢,你要是无聊的话可以找我,给你补习一下功课,可以少想那些不必要的事呢。
“纯情教师,你明知我没你号码,好歹也给署个名吧?放假时间让我自投罗网?你有见过这么白痴的学生吗?”清再度摇头,心中的温暖又增添了几分。
还未完整读过这通短信,手机又响起:清清,好想你噢。我还得过两天才能回来。你要注意身体噢,感冒了就不能亲亲啦!嘻嘻。
“如若我能像你这般主动,我的世界是否又会变得不一样了?”清默读着倩雨的跨国短信,反问自己。
每条短信都没有严谨的句式或动听的辞藻,但是从字里行间渗透出的,尽是贴心的温暖。小清不懂怎么回复,只坐在一边露出洁净的笑容:原来我的大脑已在不知不觉间,存储了他们固有的特性。即使他们不署名,单凭说话的方式,我就能猜出那是谁。是什么力量如此神奇,能够牵引着彼此的心?这种默契,好像和她也有过呢。
“我想要做的事……”慕容清闭上双眼审视自身。决心,将由此刻开始绽放……
就在清为自己能下定决心而暗自欢欣的时候,总是负责转换气氛的刘尚武出现了。
“我回来了!我饿了!”出外晨运的他滴着豆大的汗珠,粗鲁地把门推开,那光头在阳光的照射下是熠熠生辉。
“少废话!给我洗去一身臭汗!”一双筷子从厨房里飞出,如同弓里射出的箭。
“你这女人太凶狠!真不知道阿龙喜欢你哪样!”尚武性格蛮横火爆,唯一克星就是女人。
“你再讲一句?以后别想我再进厨房!”小雅手执大铁勺,反手叉腰,彷如一名家庭主妇。
“行行行!我……去洗澡!”得知五脏庙将要无人供奉的刘尚武,只好弯下腰子、手作敬礼道歉状,然后悻悻而逃。
从未见过尚武如此窝囊的慕容清,不禁笑了起来:“要是被你的弟子们看见,恐怕你这教练是当不成了。”
“居然连你都笑我!你知道我对女人是没辙的。你忘了我那时只是吓唬司丫头,并没有动真格吗?”阿武满脸委屈,又羞又气。
“是是是……”讥嘲得逞的慕容清,边笑着边用尾指挠眉尖,挥手作出驱赶状。
“阿清,你拿好主意了?”阿龙一直伫立于内堂门侧,他左手插进口袋,右手揉弄着蓬松的头发。当他目送如鸟兽归巢般的刘尚武冲进洗澡间后,轻声道。
“呵呵,每人都如你这般精明就好了。”清把脸迎向阳光,托了托眼镜。
“那我还有存在的必要嘛?正因为每人都未必是你肚里的蛔虫,所以我们才会对‘坦诚’一词产生需求啊!”阿龙脚尖与腰腹同时发力,借助木门的反作用力调整好自己的站姿,然后向着被光影窃取了表情的慕容清会心一笑。
再过两天,大队便回归。真相,是会让小清崩坏,还是让幸福重回手里?坦诚,是换来好事,还是会将事态推向前所未有的恶劣?
“清,其实……我还很喜欢你。”脸泛潮红的司徒静,一字一顿地说。
“嗯!我也从没想过要放弃你啊!”清的脸也跟着红了起来,不过这话却说得非常的爽快。
“那你为什么当时要这么做呢?”小清紧紧地搂住小静,轻声低问。
“我只是情非得已啦,我怎么舍得放弃你呢?”小静的嗓音很轻柔。娇羞,但不娇柔;煽情,却不矫情。
“那是何因由嘛?总得告诉我啊。”小清左手环腰抱住小静,右手顺捋着她的秀发。
“我不要说,我只要一直依偎在你的怀里。”司徒静不停地摇头,与小清的衣领不断摩擦着。
高耸的街灯让地面产生了一道又一道的小光圈,而柔和的月色则在地上划出了一道大光环。清静的街道,此刻俨然成为了清、静两人的专属舞台。
虽然深秋使得花草凋零,遍地的黄叶枯枝又让四周充满了颓丧;然而一个深情的拥抱却足以浪漫整个夜晚,此时“温馨”化作了“秋牡丹”,使得处处洋溢着花香。
“恭喜恭喜!我都说你们能重新在一块的啦!”阿轩、阿鹏他们像是早有预谋一般,不知从何处出现,只见他们像在举办盛宴般拿出庆贺的必要道具,随后一同起哄。
“其实第一个得谢谢子轩,若非是他一直逼迫着我,恐怕到了今天我仍是那个固步自封、作茧自缚的慕容清。”小清左手轻柔鼻尖,右手紧紧地牵住小静。
“哟哟哟!捋鼻子那是我的风格!别抄袭我!”阿轩又标志性地捋了下鼻子,摆出李小龙的架势。
“你那些小动作,还用抄袭你啊?愤青哥,你这就不厚道了!明明我也有功劳啊!”阿鹏衔着烟,左手紧箍清的脖子、右手挑拨着清的下巴。
“去你的!你不过是去泡妞,然后顺便帮个忙而已!就你这小恩小惠还索求回报啊?你不害臊啊?我替你害臊!”子轩说罢,双眼紧盯阿鹏,两手不停在脸上晃动。时而变出窘相、时而变出笑脸,活像个川剧表演者。
“你没文化啊?听过蝴蝶效应没有?要不是我把清爷的苦涩和盘托出,嫂子哪有这般爽快?”阿鹏一边搅弄耳环,一边反唇相讥。
“事成了就邀功,失败了就马后炮。一个装有文化、一个装会变脸,你们这种人真该去撞墙,反正活着也是祸害人民……”猴子坐在板凳上,翘起二郎腿,低头玩弄手指。
“你去死吧!”阿轩与阿鹏箭步上前,合力压住了猴子,拼命作殴打状。
和谐的场面,让示意凋萎的深秋显得赏心悦目。如今的小静与小清十指紧扣,丝毫不敢懈怠,貌似若不使出全身气力、浑身解数,对方便会立即消失于眼前一样。
“小清哥,希望你们恩恩爱爱的,最好第一次都留给对方!”何琳穿着一身阳光清爽的中性服装,语调轻佻,眼里却尽是期许、祝福的目光。
“琳琳!你怎么能说这十八禁的话!”
“我何琳就是调皮活泼、生性浪荡,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话说,你别那么刻板行不?以后这生活情趣都没了,你懂不懂拍拖呀?要不把小清哥交给我负责算了!”何琳捂嘴奸笑,企图激怒小静。
“不会啦,我就喜欢这样的她。温柔、娴静、知性、体贴、含蓄、内敛……”清眼珠略微上移,然后本能地端出五根手指,开始盘算着小静的优点。
“得了得了!要你这么数!恐怕天亮都说不尽!待你潜入小静闺房时,再慢慢地情到浓时吧!哟嚯嚯!”何琳笑得是更没谱,彷如变相地“闹洞房”。
一旦触及敏感话题,清、静二人就会习惯性地两颊绯红。而内心单纯、性情温和的俩人,总会不间断的成为众人的笑点。
“慕,司!我早说了嘛!情到浓时,就得找个僻静的地方,好让正事可以办得妥帖!这么做主要是省心,免得这些人老在这叽叽喳喳的。你们听我讲,错不了!”爱好揉搓光头的刘尚武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义正辞严地说着。
“教练……为何你每次说到这些,都特有才情?讲话还抑扬顿挫、字正腔圆的。你晓得你自己在讲的是什么吗?”阿龙单手插袋,另外一只手按住太阳穴,哭笑不得。
“啧!他们都16岁了嘛!大爷我想当年14岁就……”尚武忽然挺直腰杆,欲把过去的“丰功伟绩”公诸于世。
“打住!别以你的基准去衡量他人啊……”当阿龙知道十八禁的内容将要从尚武身上脱口而出之际,他便高声喝止了这位口没遮拦的大教练。
“哎呀,他们都懂的啦!只是不讲而已!”阿鹏与阿龙仿若一见如故,讲话不带半分陌生。
“你们也真是的,他们都不敢讲话了……”阿龙摇着头,拍拍阿龙的肩膀,让他往脸色红得发紫的俩人身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