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盈此时看到福晋脸上挂满泪珠,立刻强忍着疼痛,勉强笑道:“福晋不要担心,婉盈没事,只是受了点儿皮外伤,不碍事的。你看,我还能动呢!”说着,便想将右臂抬起,但立刻“哎呀”一声,左手抱着右臂,眼睛不由因疼痛而紧闭。
福晋看到婉盈额头直冒冷汗,忙说:“孩子,快把胳膊放好。”说着,找到剪刀,把婉盈的右胳膊的袖子剪开,以便呆会儿大夫来,更容易治疗。
可是,当福晋把婉盈的袖子剪开后,整个人的表情都变了。福晋发现,婉盈的右臂上有一块形状貌似两朵梅花相连的胎记。福晋不由地想起自己的孩子在生下来时,右臂上也有一块类似的胎记,但是后来发现艳岚的右臂没有,便认为是自己当时眼花看错,便没再追究。但现在,福晋看到婉盈的右臂上有一块跟当年看的一模一样的胎记,没法不怀疑婉盈的身份跟自己有没有关系。
婉盈看到福晋看着自己的右臂发愣,便忍着痛问:“福晋,你怎么了?”
福晋这才转过神来,便问婉盈:“你右臂上的这块胎记,是你从小就有的吗?”
婉盈看了看,回答道:“是啊!师父告诉我,自从她父捡到我之时,就已经有了,而且,我还常常看到这块胎记,就想我娘,因为这是我娘带给我的。哦,我扯远了。福晋,您怎么了?难道你见过这块胎记吗?”婉盈一时有些紧张起来,因为说不定,会由这块胎记找到自己的亲娘。但是,婉盈一紧张,胳膊碰到桌子上,婉盈立时觉得疼痛难忍。
福晋看到婉盈疼痛的样子,又开始自责:“都怪我,什么时候,还问这个。怎么样,很痛是不是。小慧也真是的,去了好半天还不回来。”说着,福晋用口轻轻地吹着婉盈的伤口,“这样就会痛的轻一点儿。”
婉盈这时已经忘记了痛,一想起说不定有娘的消息,就迫不及待地问福晋:“福晋,你看到我的这块胎记后,是不是知道我娘是谁?”
“这事先放一放,等你伤好后再说好不好?”
婉盈是个急性子,凡事都要问个明白,更何况这又关系到自己亲娘的事。
婉盈刚想再问福晋,这时,小慧从外面跑了进来,还一边喊道:“福晋,我把京城最好的大夫给请来了。”
福晋看到大夫背着药箱快步进来来了,立刻起身,上前迎接,“大夫,你一定要治好婉盈的伤势。”
大夫点头道:“福晋放心,我会尽力的。”大夫说着,就走到婉盈身边,放下药箱,开始为婉盈医治。
大夫看了看婉盈的伤口,不仅眉头紧皱道:“伤口很深,已经触及到姑娘的筋骨了。”
还没等大夫说完,福晋着急地问:“那能治好吗?千万不要留下后遗症,这么标致的姑娘,再加上她的武功又那么好,如果右臂有事,那岂不是太可惜了,我也会一辈子不安的。”
婉盈看到福晋担心的样子,便安慰福晋说:“我没事,福晋放心!”
大夫看到婉盈受了这么重的刀伤,还这样坦然面对,有些佩服地对婉盈说:“我真佩服姑娘的忍力和坚强,我曾经也为许多健壮的年轻人治过这样的伤,但是,从来没见过一个像姑娘这样坦然面对,并且连声“痛”也没喊过。就为这点,如果我治不好姑娘的伤,那我就枉费了从医数十载了。”大夫说完,立刻从药箱中取来药,为婉盈治伤。
婉盈听到大夫的话后,虽然有钻心的阵痛,但还是笑笑说:“这没什么,我们练武之人,已经把这种小伤,当成家常便饭了,我从小受过多少次这样的伤,我都数不清,也已经习惯了。”
福晋听到婉盈小时居然受过同类的伤,急切的问道:“你之前为什么也会受过这样的伤呢?”
“那是在我练武的时候,经常自己拿着剑刺到自己。”
这时,大夫开口道:“姑娘,你忍着痛,我要给你上药了,这个药叫白叶清,对清洗伤口、消毒和愈合都有很好的功效,不过,涂上这个药会很痛,姑娘一定要忍住。”
婉盈听完,心里虽怕,但是仍咬紧牙关坚定地说:“好!”
福晋立刻来到婉盈背后,为婉盈擦因痛而流出的汗。
婉盈有福晋的关心,便觉得痛似乎减轻了不少。
可是,当大夫把白叶清涂到婉盈的伤口上时,一切力量都无法阻挡疼痛的折磨,婉盈终于叫出了声,福晋在一旁扶住婉盈的肩膀,希望能给她一丝力量,心下不由酸痛起来。
上好药,大夫连忙问婉盈:“怎么样,姑娘,是不是很痛,真对不住,因为这药就是这样,虽然痛,但是很有效。”
福晋忙问大夫:“大夫,婉盈的伤会治好吗?不会留下后遗症吗!”
大夫一边拿出纱布,一边回答道:“应该没什么大碍。以后,我会每天来为姑娘换药,当然,不是白叶清,是一些愈合伤口的良药。据我这么多年来治病的经验来看,如果好好调理,不再触碰到胳膊,是不会留下后遗症的,这请福晋和姑娘尽管放心。好了,我现在要为姑娘包扎伤口了。”说完,大夫就拿纱布在婉盈的右臂上缠起来。
“谢天谢地,没事就好。婉盈,现在还疼吗?”福晋关切的问。
痛劲已过,婉盈轻声说道:“谢福晋关心和照顾,已经不疼了。”
“怎么会不痛呢?婉盈,你真是个坚强的孩子。”
大夫包扎完伤口后,将婉盈的胳膊吊在脖子上,固定好后嘱咐道:“手臂在这段时日里不要乱动,切误让水碰到伤口,否则会发炎。”说着,把医箱背到肩上说:“姑娘好好养伤,我明天再来为姑娘换药,一会我开个消炎止痛的方子,每天早晚煎来喝,能减少姑娘的疼痛。”
婉盈感激道:“多谢大夫。”
“小慧,到帐房拿十两银子给这位大夫。”福晋说着,亲自将大夫送出大厅,“今天有劳大夫了,小慧,送大夫回去。”
“是。大夫,这边走。”小慧答着,引领大夫离开了。
大夫走后,福晋看着因痛而脸色苍白的婉盈,关心地问道:“婉盈,现在觉得怎么样?你是为了救我才要受这份苦的。一会儿,我让厨房给你做一碗燕窝鸡汤给你补补。现在我扶你回房休息吧,呆会儿做好汤,我再去叫你。”说完,扶婉盈回房。
回到房里,福晋正欲扶婉盈躺下,婉盈却拉住福晋的手。
婉盈此时并没有忘记胎记一事,追问道:“福晋,刚才你看到我的胎记,你的神情告诉我,你一定想起了什么,您是不是以前见过我这块胎记?”
林福晋知道婉盈是倔性子,如果今天不澄清,她肯定不会答应回房休息,于是便直言不讳的回答:“是!刚才看到你的梅花胎记,就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我从小就知道,我这块胎记是寻找我亲生父母的凭证,不过,虽然这是我最大的心愿,但是,我自己很清楚,在这茫茫人海中,想找人,又谈何容易。所以,福晋如果您认得这块胎记,请您一定要帮我!”婉盈央求着,眼睛紧紧盯着福晋索要答案。
“等我一下。”福晋说完,快步离开。
但不多时,便又返回来,并且手中还拿着一个精美的首饰盒。
婉盈看着有些诧异,期待着知道答案。
林福晋拿着首饰盒,走到婉盈面前,“你知道我为什么看到你的翡翠玉镯会那么惊讶吗?”说着,将首饰盒打开,“呐,你那只镯子和我的这只,正好是一对!”
婉盈看到此景后,神情有些诧异,目光紧盯着林福晋:“福晋,怎么会这样?”说着,婉盈接过林福晋的镯子,放在桌上,又将自己的那个拿出,比较起来,“福晋,您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您是不是,是不是知道我的亲生母亲是谁?”
福晋此时眼里含着泪说:“已经十八年了,这个镯子已经消失十八年了,没想到,现在又回来了。”说着,林福晋眼里的泪水便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