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到玄庭府,第一时间就敲响了花大人书房的门。花大人开门后见是我们来,问:“你们有什么事?”
我略带激动地说:“花大人,我们找到金器了。”
花大人挑了挑眉,把门拉开更多,侧过身说:“你们先进来吧。”
我们踏进房里,花大人关上了门。我们把袋子里的金器摆出来,花晴对花大人说:“花大人,你看看这是你的金器吗?”
花大人低头仔细地看了看金器,点点头说:“是我的没错,可是还差一只镯子。”
花晴说镯子在鞠家,但是这批金器不是在鞠家找到的,而是在地下市场。
花大人回头看了看我们,问道:“还有一个人呢?他怎么没来?”
花大人问的是聂风,我一时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出聂风被鞠池软禁的事,燕黎也面露犹豫之色,我们都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可能会惹花大人生气。
我犹豫后说:“他今天办案很疲惫,所以先回去休息了。”
花大人点了点头,说:“花晴,你说金器是在地下市场找到的,那是何人把它卖到那里的?”
花晴说金器是被不知身份的人盗走然后被卖到了地下市场,那些人向买家索取了书籍,地图和铁矿石。
花大人皱了皱眉,分析道:“奇怪,他们为什么要拿这些东西?”
燕黎说:“据说他们不是俞国人,我猜他们拿书籍和地图是为了更了解俞国,从而更方便地在俞国做生意,而铁矿石可以制造很多器物,需求量大,有利可图,所以他们要铁矿石并不奇怪。”
花大人微微点头,说:“有道理,你叫什么名字?”
燕黎回答:“我叫燕黎。”
我却隐隐感觉事情没有燕黎说的那么简单,但是我也说不出来真相是什么,因此我低头不语。
花晴问道:“需要我们去鞠府把镯子取回来吗?”
花大人说:“能取回来最好,可这镯子是鞠池花钱买的,于理来说他没有责任归还。”
我突然想到鞠池答应过聂风把镯子给他,如果能救出聂风,还顺带拿上镯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救出聂风呢?如果救出聂风,可能会再一次惹怒鞠池,到时玄庭府可能会有麻烦。
我眉头愈加紧锁,花大人以为我因为镯子的事情而困扰,说:“拿不回来就算了,你们已经做的很好了,出乎我的意料。”
我压住心里的思绪,说了声是。花大人叫我们回去休息,明天要开始巡街了。
我们走出书房,燕黎和花晴好像都舒了口气。我提醒他们:“聂风还在鞠府呢。”
燕黎说:“我回到府里就召唤翘青,看聂风写了什么。”
花晴说:“到时我们可以用迎天鹊的名义去要人。”
我说:“万一鞠池要买下聂风怎么办。”
花晴说:“不是他要买我们就得卖的,到时我安排迎天鹊的人去要回聂风便是。”
我感觉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对花晴说:“看来迎天鹊才是你的大本营啊。”
花晴笑着说:“这些年来,我为了调查鞠池,所以在那里安插了很多眼线,也和老鸨通好了关系。”
我点点头,说:“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于是我们都各回各家梦周公去了。
第二天,我早早地起来,换上制服拿上佩剑,吃过家丁做的早餐后便去玄庭府了,我接到的任务是巡视央坪的东北部,而燕黎需要巡查的是西南部,花晴巡查的是东南部。看来刀帅没有案子要办的时候都是单独行动的。
我记得鞠池的私宅就在央坪东北部,刚好我可以留意迎天鹊有没有去鞠府要人。
我得到任务后,一走出花大人的书房,就看到一排士兵站得整整齐齐,并大声说道:“邱帅请发令!”我的小心脏抖了抖,第一次当三十人的领导,第一次听到自己有那么威风的称呼,第一次被那么多人仰望且信任。这种体验让我有点飘了。这种感觉,就是苏轼笔下说的“飘飘然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了吧。
我压住心里那个手舞足蹈的自己,尽量冷静地说:“队伍前两个人跟着我,其他人分成七组,每组负责一条大街。”
队伍前两人出列站在我旁边,其他人分好七组,我带着他们来到东北部后,各组便散开去巡街了。
跟着我的两人看上去都很年轻,应该和我差不多大。一个叫龙与,一个叫岑同辛。岑同辛说话带着浓浓的口音。我问他是哪里人,他说自己是农村人,老家很偏僻。我又问他为何大老远的跑来央坪当兵,他说家里有好多个弟弟妹妹要养,父母亲又年迈,所以他选择来都城当兵,能挣多点钱,然后托人带给乡下的父母亲。
我点点头,心里不禁感叹这位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之艰辛。也许在古代,人总要成熟得比较早,承担起封建落后给予他们的重担。
思及我自身,坐在课室读圣贤书,没事就去球场踢踢球,没钱就问爸妈拿,生活的负担似乎离我很远。
而在另一个时空,和我一样大的少年,离家千里,身披盔甲,为家庭生计拼搏。原来同一个年龄会因为环境不同而有大相径庭的演绎。
我带着他们俩往鞠府靠,看到鞠府后,我放慢了脚步,伸长脖子看有没有迎天鹊的人来。
龙与问我在看什么。我说久闻鞠池大名,想一睹他的真容。龙与说他认识鞠池,可以制造机会让我们见面。
我颇为惊讶地看着他,说:“你是怎么认识鞠池的?”
龙与说:“家父与鞠池是生意伙伴,我见过几次鞠池,和他也挺聊的来。”
我听了,不禁咂舌,这龙与是来体验基层的吗?家里富有到可以和鞠池做生意,自己还来当兵。
我不禁问他:“你怎么不在家做生意,反而来当兵了?”
龙与说:“我不喜欢做生意,而家父一直希望我继承家业,知道我无意经商之后,家父一怒之下把我送到玄庭府当兵了。”
我点点头,问:“那你当兵感觉如何?”
龙与回答:“我觉得比经商有意思多了,体验不错,起码还算是保家卫国。”
岑同辛说:“龙与兄弟可好心了,发的月俸都给我寄回家,多亏了龙与兄弟,我的两个弟弟才能去学堂。”
龙与摆摆手说:“反正我不差钱,到时你两个弟弟高中状元,请我去喝两杯就行了。”
我赞许地点点头,看来古道热肠这成语没错,古人确实比今人仁厚。
龙与确实是个热心肠,巡街结束后,他就跟我说今晚可以带我去酒楼和鞠池共进晚餐。我没有答应,因为鞠池说过不要让他再见到我,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去见鞠池也没有什么必要。
龙与却以为我是出于礼貌的推托,是口是心非的拒绝,一个劲的叫我去,我坚持说今晚不方便,然后把龙与丢给岑同辛,赶紧溜到花大人书房里汇报今日的巡视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