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美女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冬季刚过,在黑土与石块交错的土地上草木新抽出嫩芽,映衬着还未融化的雪块显得生机勃勃。
一个光着屁股的男人在城外的荒地上弓着腰战战兢兢,用双手护着自己最后一丝尊严,男人的身边围着群长得歪瓜裂枣但是武装到牙齿满脸彪悍的佣兵,由于短暂的激烈运动双方的喘息都有些粗重,大团的热气从身上蒸腾而出远远看去氤氲弥漫。
如果无视掉出鞘的刀剑,这个画面可能会吸引很多女性的好奇。
但是对于被围在中间的男人来说现在的情况无疑是有些绝望的,当然绝望的原因肯定不是如同那些女性朋友所想,下半辈子要带着瓶塞保护自己裤子的清洁。
而是如何让这群佣兵的队长相信自己这一个天的奇幻冒险。
佣兵的队长是一个骑在马上的女人,看起来二十四五岁。一头胭红色的长发扎成马尾,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镶嵌了铁片的皮质软甲,护腕护膝一件不少,帆布织成的裤子沿着双腿插在小牛皮的高筒靴子里。马鞍上挂着一柄长刀,看着即英武又漂亮。
女人拔出长刀,用刀尖挑起男人的下巴,笑容带着恶意“给你个机会,说吧。”
男人名叫张朗,是一名大四的学生。
年关刚过天气有些寒冷,这个南北交界的破地方连个暖气都没有。冬天取暖基本靠抖,没有什么比晚上睡觉前泡一个暖烘烘的热水澡更爽的事情了。
大学附近的澡堂总是有学弟打打闹闹。
张朗作为一名即将毕业踏入社会,然后为了老板的身家而奋斗终身的新进社畜,学长的威严还是需要有的。
站在池边,张朗一手叉腰一手怒指那几个可能是刚来大学还带着一脸青涩气息在一起打闹的学弟,张嘴刚要训斥就被人一脚揣入洗澡的池子里。
“我艹!这还没到底?”在水中张朗不断的向下沉去。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以前那个放只王八都能露出背的小浅池子,今天好像富婆的欲望一般深不见底。
而张朗则像极了那些个被欲望缠绕的小少爷们,在微微挣扎后慢慢坠入漆黑无低的深渊。
头顶的光线逐渐变暗。
猛然发现四周的环境变得黑暗而且幽邃。
咕嘟!咕嘟!
终于肺中的氧气耗尽,张朗喷出几个气泡,然后无处不在的水立刻涌入口鼻。
强烈的窒息感宛如死神的镰刀一点一点收割者张朗的生命力。
意识模糊,最终逐渐消散在一片黑暗之中。
风车镇,公共浴室,女。
木石结构搭建起的巨大房间热气弥漫,一尊雕刻大理石的男孩雕像正倾斜着手中的水瓶,热水从瓶口流出落入带着花瓣的露天水池。
池边、水中三三两两坐不少女人。
哗啦!水花四起,池子中猛的坐起一个人。
雾蒙蒙的看不清面貌,就弯着腰扶着身边大理石的雕像剧烈咳嗽。
肺里、胃里的水不断流出,发出阵阵呕吐声。
“活过来了!”新鲜的空气灌入肺中,混沌的大脑开始清晰,力量重新流入四肢。
“你没事吧。”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背后传出,张朗感觉有人正帮自己拍着后背。
在好心人的帮忙下终于缓过劲,张朗回头表示感谢。
“嗯?这人怎么长的跟个小妞似得。”脑海有疑问闪过。
刺耳的尖叫声扎入大脑,听得人头皮发麻。
就好像是被掀开了整块石头包裹的虫子窝,整个浴室乱了起来。
“真是个小妞!”张朗大惊失色“等等,听我解释!”
拖鞋和木头浴盆听不懂道理,特别是当它们向你飞来的时候。
这时候张嘴除了会掉几颗门牙以外得不到任何好处。
所以张朗明智的抱头鼠窜。
避开几个冲上来,明显眼中闪烁着不明光芒的老姐姐,张朗忙乱的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手上的一条亚麻色毛巾系在脸上。
是的。如今已经解释不清,只能保护好自己英俊的脸蛋不要被人看见。
甩开臂膀,往唯一的出口冲去。
浴室沉重的木质大门轰然大开,一个剑眉星目的黑发男人鱼跃而出,白色面巾随风摆动,月光照耀在鬓角下落的水滴上散射出点点星芒。
紧随其后的是少女们的尖叫。
这一刻张朗就像是一个潇洒离场的浪子,身后满是姑娘们的惆怨......
自由的时光总是短暂,人们中被各种各样的事物所羁绊。
有的人是爱情,有的人是事业,有的人是欲望。
而羁绊张朗的则是一把抵在脖子上将近两米长的骑士刀,以及挎住他双手的两个胳膊有他大腿粗,胸毛比他头毛还密的壮汉。
将近两米长的斩马长刀被眼前的女骑士单手握着点在张朗的脖子上,但是张朗可以肯定这样的情况的不会持续很长的时间。
因为以这样帅气的姿势平举一把两米的长刀,即使是壮汉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果然没过多久,脖子上的长刀开始微微发抖。
再过一会,长刀肉眼可见的开始两边晃动。
耍了个漂亮的刀花,收刀归鞘。
“故事不错。在我抓捕过的混蛋中,你求饶的新奇程度排进前三。”女骑士点点头自顾自的评价到“原本我准备把你的几条腿全打折,然后丢到守备所领赏钱。现在看在你这么有才华的份上,给你另外一条路选择。”
“哪条路?”张朗好奇道。
“落月城的阉伶歌剧团正在招收吟游诗人学徒,推荐一个能给不少介绍费。”女骑士抬头示意道“怎么样?虽然学习音乐很枯燥,但是也比坐牢要强。”
“吟游诗人?”张朗脑海中快速闪过一串串画面。
帅气逼人的吟游诗人,背着吉他从乡村的小路走过。
身边簇拥着了各种各样的美丽的姑娘。
姑娘们有的很大,有的很小,有的很圆,有的很翘。
就像是春天的花儿。
诗人坐在石头凳子上轻轻的哼唱,花儿在身边轻轻附和摇曳。
摘下一朵带回旅馆。
整个晚上,房间充满了生命的芬芳。
还有这好事?
张朗有点不敢相信,试探道:“你不是骗我的吧。”
“嘿!你怎么说话的,老娘可是骑士!”女骑士笑颜如花“骑士从不骗人!”。
“那就当吟游诗人。”张朗干脆的答道。
“那行,你们两个把他拖下去。阉干净以后送到落月城,找星夜剧团的的管事克里斯,他会给个好价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