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休整伤势虽只是稍微回复,只是赶路行前已是并无大碍。距离杨家父子所说萧家祭祖的还足够,张林便还是打算找到常铁匠再赶去南松山。
天空放晴,这次张林终于找到了跟萧父所说一致的村子。向村民问了路,村子不大常铁匠据村民所述不与村里人有太多交集正因为为人古怪倒是村里人都知晓这个人。
张林抱拳道了声谢正欲前往,村民站定不让出路来,手指尖细细攒动示意需要问路费用。此处山水难养这一村之人不多谋些生计日子难以为继,只怕是如此这常铁匠才不与村子里的人来往。给了问路费,不敢多做停留加快步伐来到村民所指出。
“有人在吗,我由辉州城萧家所荐来此。”
屋里传来哈欠声,随后脚步声逐渐靠近。打开屋门只见一个壮硕老汉手提茶壶,睡眼朦胧刚睡醒的模样。
“外头天气尚佳,正适合小老儿我歇息。你这小毛孩扰我清静,若不是萧家来的人定要赶你出这村子去。”常铁匠虽然满脸怒意,还是伸手示意让张林入内。
进入屋内,各式工具废料半成品散落一地,甚至积满了灰。张林的表情略显尴尬,这常铁匠怕是有数个月没有动过手了,对自己残剑的修复大业不禁开始了深深的疑虑。
“小娃娃莫不是担心我这个老头生疏了手艺,耽误事?守着炉边敲打的行当自打举的起铁锤起就没有真正停下过,只是寻常物件还勾不起我的兴趣。你既然是萧家那小子推荐来的,需要铸造之物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常铁匠见张林迟疑的模样表情由愤懑到到极度自豪,而当说完这番话时候更是能深切的感受到亮光透出精光,十分好奇他能拿出怎样的东西给他。
虽还是质疑这模样的老者是否能有往日风采,可萧父断然不会有太大偏颇。残剑就背于身后伸手拿出翻开裹布,一把仅需看一眼定然觉得锈败多年的残剑展示在老者眼前,他并没有丝毫不悦而是肉眼可见的将喜悦逐渐占据整张斑驳的脸。
“剑身虽缺,其势不减分毫。剑锋未开,犹能劈山断云。”
“是的这剑虽残却比完整的剑更顺手,那这么说不用再行修补了?”张林即使已经拿出那块陨铁可看着常铁匠这副模样表情甚是精彩。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东西跟你还想想还真是委屈它了,从你这右手上的茧看,应该没少使它。剑无刃怎能称为真正的一把剑,它完整时定然是绝世神兵可惜不知因何被毁,否则残剑岂能有此番威能。”
“那这......”张林看着另一只手里的陨铁越发的感觉寒酸。
“你这块黑铁定然是飞星所落的天外陨铁,虽与这残剑难以完美相匹,可这陨铁最大的优点便是极易与其他材料相融,待小老儿我将二者相融必然惊呆你这黄毛小儿。”常铁匠终于露出最正常的笑颜,满眼是对接下来铸造工程的遐想。
“如若如此,感激不尽。只是不知需多少工费?”对铸剑大业稍稍宽心,张林又开始担心这铁匠狮子大开口趁机痛宰自己一番。
“你这小毛孩能有几个子,我与萧家交情颇深不在乎这点报酬。只是续剑无需太久等上两日既可。”
“那便再好不过,小子我先行告辞两日后来此取剑。”张林正欲告辞离开,却别他连忙制止。
“哎哎..哎,没让你去外面等。况且我这铁匠铺就我一个老头没个打下手怎么成,无需做复杂的工序搬搬家伙什就成。”
张林只恨自己没能几个大跨步直接遁出村子去,现在依然被拦在屋内而且更是有求于人,只能当两天的苦力了。
老者丝毫没有将张林当作外人,首个任务便是将整个屋子收拾一番。好家伙几个月的荒废感情就是等自己送上门来,更让他郁闷的是老者靠在摇椅上悠然自得的饮着茶,时不时指挥他该将什么东西归回何处。
折腾大半天到了饭点,这铁匠铺虽老者就生活在此,可连个灶台都未曾见着。难道都是这里村民送饭给他,可此前相见这里村民精打细算可谓到了极致又怎么可能。问了问,老者只是说会有人来便不再理他。
干等了片刻,张林正打算去山中随便寻点野味供二人充饥,传来了脚步声。
“常老先生别来无恙,这次奉家主之命更有厚礼相赠。”满脸笑意甚是平易近人的中年男子入得屋内。
一番寒暄过后,张林知晓他是萧府的人。只不过他并不是来自辉州城,是萧府在附近的一个城镇上所开商行的钱管事,主营的是粮油此类关乎生计的买卖。
常铁匠不喜他人打扰也不愿生火做饭的麻烦,这位钱管事便奉萧家之命每月来此送给常铁匠风干熟食和银钱。而今日并未到日子,钱管事所来便是为送张林铸剑的“工钱”。
两大箱沉甸甸的木箱装着价值不菲的钱财,张林不由得心中嘀咕这老头说的跟萧家的交情就是这些吧,只是自己又得承萧家的一份大人情了。
“火太小了,加大,再加风力。”经过之前的准备今日已是最后铸剑阶段,此时常铁匠神情严肃不停的催促张林加速转动鼓风机。
事实上火炉中的火焰都将要冒出来,灼热的气浪让他满脸通红双眼都难以睁开,而手上不敢丝毫松懈用尽全力转动鼓风机,生怕有丝毫偏差就前功尽弃。
常铁匠看着炼炉中的陨铁已是熔尽成铁水,可那把残剑丝毫没有变化,再这样下去即使累死张林也是白费功夫,踌躇间一咬牙拿出一株火焰形状的灵草。
“快不要犹豫,割开掌心将鲜血滴入炉中!”有些沧桑的老者此刻威严万分,不舍的从怀中掏出一株只瞄一眼便能被其透露的不凡所吸引的灵草。此时已是最紧要关头,顾不上疑惑张林随手拿起一把利刃划开掌心,注视着一滴滴鲜血滴落进如焰狱般的火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