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琼花笑了,笑的很凄凉,看着火鹤,“体谅?谁体谅我?谁体谅我失去孩子的痛苦?不偏心,二姐你敢说妈不偏心吗?我们姐妹三人自小跟在妈的身边长大,妈从我们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偏心大姐,难道这有错吗?大姐的孩子妈尽心养着,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为什么不把我的孩子也带在身边?”
火鹤真的很闹心,再次道:“你失去了孩子,我们也跟着伤心过,是你自己从心里认定你的孩子已经死去了,你让我们怎么做?不要在提大姐的事情了,我们是活着的人,已经是天赐的恩惠了,为什么要和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比什么偏心不偏心?”
红歌的脑海里有些眩晕的感觉,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得模糊起来,原来八姐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童年的遭遇只是能使奶奶得到安心吗?因为奶奶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和哥哥,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人活在世上?就算是铁打心肠的杀手也绝做不到杀死自己的亲人,为什么自己的奶奶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人?
真的无法接受,无法理解,无法正视心里面的老妖婆,自己虽然从没有见过老妖婆,可是这些年来从未断过联系。
虽然一直都是偶尔的用电话联系一下,但是自己潜在的意识早已把老妖婆当作了亲人,把火鹤当作了自己的母亲,为何会是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累积起来的疼爱?
房间里的段琼花失声狂笑了起来,撕心般的疼痛让段琼花如疯一般地流着泪水狂笑不止,笑过之后似哭似笑般的表情开口道:“和死人计较,我在和死人计较吗?大姐真要是死了,我还能和她计较吗?大姐现在就在这里,抱着儿子和女儿痛苦呢!妈,恭喜您了,您今天是孙子订婚,孙女结婚,你年轻时候不愿意看见的孩子,晚年你全能如愿地儿孙满堂了。”
火鹤的眼睛在震惊。
而段琼花也因为自己的话语清醒了,慌忙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神很是惊慌地看着面前之人。
而段琼花的身子也在一道身影急速地推动下,向后滑行,直至滑行到坚硬的墙壁之上后,耳边才有了声音,“你刚才在说什么?”
段琼花的脖子被掐的紧紧的,眼看就要喘不过气来,想说话都开不了口,脚已经离地,用脚尖用力困难地支撑在地面之上。
火鹤一看大事不好,忙上前阻止,开口道:“妈,快松手,你会把小妹掐死的。”
火鹤的身影到了火凤凰的身前,并伸出手臂强拉住了火凤凰的手臂,可结果还是被火凤凰给甩出了八丈远。
火鹤口吐鲜血,抬起头看着白虎、凌寞、阿糖道:“还不快去制止老门主?”
凌寞和阿糖已经懵了,在听到火鹤的命令后,反应迟钝地冲上前,凌寞抱住了老门主的身子,阿糖、白虎分别架住了老门主的手臂,三人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勉强把火凤凰掐着段琼花的手给移开。
老门主的情绪别样的激动,或者说是太过于激动。
而段琼花已经虚脱地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火鹤擦去嘴角的血迹,上前把地上的段琼花抱起,“小妹……小妹……你还好吗?”
段琼花半卧在火鹤的怀里,看着火凤凰道:“都这么大年纪了,体力还这么好,妈,我可真是佩服您。”
火凤凰满眼疑问的神色看着段琼花,“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段琼花笑了,看着火凤凰,“妈,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火凤凰没有忍耐的心情,看着段琼花,“你找死?”
段琼花苦苦一笑道:“我所谓,我死了还是活着,都没有区别了,反正我什么也没有了,什么都失去了。”
火凤凰也冷声笑了起来,“是吗?可你还有个弟弟,你很疼爱的弟弟,既然不想说,那么今晚你就等着给你弟弟收尸吧!”
段琼花愣住了,脸色也变得异常起来,“妈,她们在楼下。”
火凤凰微闭着眼问道:“琉璃……琉璃真的没死?”
段琼花沉声道:“没死,当年我很喜欢天昊哥,但是当知道大姐怀的两个孩子都是天昊哥的,我的心情很嫉妒……也异常悲愤,那夜我决定前去和大姐说个明白,告诉大姐我也生了天昊哥的孩子。可是当我赶到的时候,大火才刚刚燃起,说来也巧,大姐家对门住的也是孤儿寡母,所以我把大姐和孩子带出来后,有返回潜入到那家,把她们母子放到了大姐家。所以当大火及时扑灭的时候,警察所看到的只是一对想要从门里逃生的母子,就这样轻易地救下了大姐。再之后我们姐妹就分离了,我始终还是没有把原先想说的说出口,因为大姐的遭遇比我还凄惨,但是当时我并不知道我的孩子已经不在了,只是出来那么一会的功夫,等我回去的时候,我的孩子已经没了踪影。是我自己不对,不该在生完孩子后到处乱跑,所以我的心里是那么希望我的孩子也是被您给带走了。”
火凤凰的脑海里,出现了刚才门口的一幕,的确是有个年轻的身影让自己看着很亲切,很喜欢,原来他是自己的亲孙子,为什么以前心里就没有这种感觉,若是以前自己的心里也有这种感觉,自己也不会做出那种打算。
怎么还有老脸见到她们母子,还有小歌……火凤凰的心变得悲伤,脸上也在瞬间让人感觉到更苍老的感觉。
红歌的身体微微颤着,用自己最大的承受力,承受着一个接着一个事实,那么她们嘴里说的琉璃是谁?我的母亲我的哥哥就在下面,抱着儿子、抱着女儿在痛哭,又是什么画面里看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