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明一路上抱着小柳儿回家,也没什么感觉,小柳儿虽然五岁了,但是因为体弱的原因,也只有三岁孩子的重量。
路上刘月明的肚子咕噜噜的响了起来。
小柳儿一只手勾着柳月明的脖子,一只手伸长了摸摸柳月明的肚子,小小声的凑到耳边问道:“爹爹,你是不是饿了?”
“恩。”从早上因为阿春姑娘的事情忙碌到午时,后来解决了之后,路上也就吃了几口干粮,倒是喝了一肚子水,走路都有一种水叮当作响的感觉。
晚上来接小柳儿,夏锦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并未准备给他吃,柳月明自是不好意思提。
“爹爹,那你回去做红烧肉吗?”小柳儿原来还惦记着肉肉,说着都咽了一下口水,柳月明看着小柳儿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是忍痛拒绝了他,夏锦可是有交代,最早也要那几包药喝完,小柳儿才能吃荤腥的东西。
柳月明摇摇头,“小柳儿不乖,这些天还要喝粥才可以。”
小柳儿委屈的噘着嘴,“我很乖的,爹爹,我乖。”
“那既然小柳儿说自己乖,那么更要好好喝粥,等身体好了,爹爹就给你做好吗?”小柳儿虽然不愿,但听爹爹这么说,还是点点头。
柳月明伸手擦去了小柳儿额头的汗,夜里没有日头其实已经渐凉,但小柳儿却因为体弱不停的冒汗,心中内疚的柳月明额头贴着小柳儿的脸颊,轻轻的蹭了蹭。
小柳儿很喜欢与爹爹这样的亲密,脸上的梨涡笑的明显。
街上人很多,小商贩还在不停的吆喝,“糖葫芦,酸甜好吃的糖葫芦。”
“烧饼,又大又香的烧饼。”
“卖胭脂,姑娘,来看看,这胭脂擦了,保证你的心上人看了欢喜,买一个吧!”卖胭脂的小哥嘴甜,姑娘听了当然心花怒放,随行的几个姑娘,看着这胭脂的确不错,也买了几盒。
小柳儿拉拉柳月明的头发,示意他停一下。
柳月明不解问道:“怎么了,小柳儿想买什么?”
“爹爹,你也买一盒胭脂送青黛姐姐。”小柳儿指着卖胭脂的小贩说道。
小贩离得近,看了眼小柳儿,粉雕玉琢的一个小丫头,一身浅紫色的小裙子,扎着两个小揪揪,看着煞是可爱,心里也多了几分喜欢。
“公子,买一盒吧!送给您娘子,定会讨得佳人欢喜的。”小贩听了小柳儿叫柳月明爹爹,便以为他有娘子,小柳儿的那句青黛姐姐,他反而没有听清。
小柳儿抿抿唇,盯着柳月明看。
柳月明揉了揉小柳儿,好笑的拒绝了小贩的推荐,不说他不懂这胭脂的好坏,单单是胭脂,估计青黛姑娘那里更有好的,怕是用不惯。
“谢啦小哥,我身上没有银两,还是不买了。”
“公子,别走啊!你别看我这小本买卖,这胭脂可是我家娘子精心制作,不比那些铺子里的差,你送你娘子,她一定喜欢的。”小贩知道柳月明说没带银两是推脱之词,还在极力推销他手中的胭脂。
柳月明最后鬼使神差的还是花了十五文钱买了一盒,小柳儿手里捧着,时不时用小鼻子贴着盒子闻一闻,“爹爹,真的很香,是花花的味道。”
这胭脂中大约是掺了栀子花,的确很香,且不是那种让人难受的浓重,淡淡萦绕,不惹人却又有几分不退却。
“爹爹,明日,你送给青黛姐姐吗?”
“不了,青黛姐姐忙,等空了,爹爹再送她。”柳月明心中忐忑,此时买下又并不敢真的送出去。
小柳儿不舍的摸了摸,然后扒开柳月明的衣襟,将胭脂盒放进柳月明怀里叮嘱道:“青黛姐姐明天就有空,爹爹快去送,那个叔叔都说了,送娘子,她会欢喜的。”
“你呀!青黛姐姐不是爹爹的娘子,你可不要在别人面前说,尤其是夏锦姐姐面前,要不然她会给你做更多苦苦的东西,让你吃。”
“唔~”小柳儿被吓到了。
“那我不说,可是,爹爹不是也喜欢青黛姐姐么?”
“你这么小,就知道喜欢了?”柳月明脸色微红。
“我当然知道了,爹爹还偷看青黛姐姐,一看就脸热热的。”小柳儿用自己微凉的小手贴在柳月明的脸侧,一脸认真地说着。
“青黛姐姐有喜欢的人。”柳月明想起曾经见到青黛握着一枚玉佩对月流泪,甚至低声呢喃着一个名字。那个人,该是青黛姑娘心心念念之人。
小柳儿似乎察觉到了柳月明的心情低落,没有再多说什么,环着他的手,贴近了几分。
到了柳家小院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坐在门口纳凉的朱婆婆,“哎哟,你们可回来,小柳儿这些天不见,又瘦了些。”
小柳儿甜甜的笑着说道:“小柳儿也想婆婆,婆婆,我还给你带了东西。”小柳儿从自己脖子上带着的一个小布包里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小木盒,打开后,是莹润如玉的一盒药膏。
“婆婆,你脚疼,要记得擦,夏锦姐姐说这个可好用了。”朱婆婆年纪大了,天气一凉些,就有关节痛的毛病,那天小柳儿注意到,就记下了,柳月明外出,将小柳儿托付给夏锦照顾,小柳儿想起来后,就找夏锦问。
夏锦昨日才将这盒药膏给了小柳儿,小柳儿宝贝的收在自己的布包里。
朱婆婆摸着盒子,眼眶酸酸的,她的儿子把他丢出了家门,还是柳月明将他背了回来,给了她屋子住。小柳儿伸着小手扶朱婆婆起身,只是他那小身板,都没几两肉,柳月明在一旁才将朱婆婆扶了起来。
“婆婆吃饭了吗?”柳月明朝院子里看了眼,不见大花的踪影,大约这几日又不知去哪里寻觅吃食。
“吃过了,还剩下饭菜,你又没吃过饭,婆婆给你去热热。”朱婆婆早就听到了柳月明肚子的叫声,有些心疼的说道。
“不用,婆婆你去坐着,我自己热热就好。”朱婆婆做饭很好吃,柳月明以前不会做饭,还是朱婆婆一手教会他的。
朱婆婆知道拗不过柳月明,也就随他了。
“诶?这是什么?”柳月明抹黑进厨房的时候,感觉自己踢到了什么,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