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根本就不是自杀的……
想到这,陈白轩转过头,看向那个斜躺在沙发上不省人事的人,他过去,俯身将他扶起,将他扶到他的房间里,并熟练地去厨房煮了一碗醒酒汤给他喝下。
做完这一切,陈白轩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闻着空气弥漫的酒精味。
这让这个从未沾过酒的人,第一次有了喝酒的想法。
陈白轩从窗户往外望去,看到那栋古老的钟楼。
但是不可以啊。至少现在不行,要找到凶手,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他们一起堕落,就算是死,也要啃下他们的血肉。
这个想法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无声地在个人将要成年的少年心底扎根,等待有一日可以破土而出。
陈白轩闭了闭眼,靠在椅背上。
……
“韵韵……”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出了声。
这句梦呓让陈白轩睁开了眼,他看着男人。
男人的双眼闭着,再无动静,仿佛一切都只是陈白轩的幻听。
“陈均南,其实你也知道的,对吧?”
“呵,连我都可以看出来,你怎么会看不出来。可是,我不明白,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装作不知情,就像是……”
在逃避,在极力隐瞒着什么。
陈白轩心中所有的问题,在今夜注定得不到答案。
陈白轩笑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内那摞带有凌乱痕迹的纸,正正当当地摆在床头,上面压着药。陈白轩没有去管它,直接越过去洗漱。
洗漱完毕后,陈白轩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切都陷入了寂静,只有被风吹落在地的叶,在悄悄地作响……
寂静保持的并不久,本应该沉睡的人猛地睁开了眼,空洞的双眼,急促的呼吸,像是临行前的病人在发出微弱的求救信号。渐渐地,他的呼吸平静了下来,眼中不再空洞。却有些冰冷的渗人。
他坐了起来,拿起床头的安眠药,机械般地打开,数好量,吞了下去。
陈白轩重新躺回床上,再一次闭上了眼,困意袭来,终于使他睡了过去。
次日——
“来了,来了!那个小子来了!”
“嘿!大家离他远点!免得霉运上身!”
“你知道吗?新闻上说,他母亲是因为情绪过激而自杀的,你不觉得里面有黑幕……”
……
耳边萦绕着吵杂声,一群与陈白轩年龄相仿的青年,脸上带着嫌弃,厌恶,但更多的是可笑的恶趣味。
陈白轩低着头向前走着。
别说了,你们别说了……
陈白轩在人群中向前走着,阳光照射下来,并没有使他感到温暖。他只能不停地告诉自己——冷静。他压下心中的情绪,迈着凌乱的步子走着。
他就这样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入目的不是记忆里干净整洁的课桌,而是一个被写满污言秽语的桌子。
那些充满着侮辱的话语,无一不在使他理智崩塌。
“克母的灾星,去死吧!”
他的身体在颤抖,双手紧握,全身的血液如同凝固一样。无情的嘲笑还充斥在耳旁。原本刻意忽略的声音,似是被放大了数倍,不断抨击他的心,鼓动他的神经,逐渐吞噬那仅剩的理智。
为什么?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他们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他们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他想用鲜血来洗净桌上的语言。
陈白轩的手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