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洛阳城
医馆小院内，楚休面色发白，左眼缠绷带，仰躺在榻上。
“我……还活着？”
楚休伸出双手，不可思议的打量着房间四周的布局。
“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休缓慢的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左眼，刺痛感让他明白这不是梦。
“上使，您醒了！？”
门突然被推开，徐彦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快步走了进来。
“你是？”
楚休歪了一下脑袋，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徐彦。
“小人徐彦，乃是徐国公的私生子。”
徐彦将汤药放在桌子上，在说到自己私生子时，面色无任何变化。
“私生子？”
楚休倒是注意到了，他倒是好奇这与他无任何干系的徐彦，为何救他。
“没错，早年……”
“等等，直接说为什么救我。”
徐彦刚吐出声来想要介绍自己的身世，就被楚休直接打断了。
他楚休不想听什么狗血的权贵恩怨情仇。
他只想知道，面前这个叫徐彦的少年想要什么。
“小人，想跟随您！”
说着，徐彦单膝跪地，垂着脑袋，右手成拳手放在自己心口。
“跟着我？为什么？！”
“难道想跟咱家当条狗吗？”
楚休缓缓走到徐彦的身后，用左手搭在了他的肩部，锋利的指甲抵在徐彦的脖子上。
很明显，楚休已经运用了血手决。
只要徐彦的回答让他不满意，他可保不准会不会用手指撕裂他的喉咙。
毕竟，忠心耿耿的狗总好过随时反噬其主的狼。
徐彦听到这话，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有着阵阵虚汗。
房间内一时寂静
“汪汪汪！”
忽然，一阵狗叫声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这是徐彦发出的。
楚休用手指划过徐彦的喉咙，轻轻的在他的头顶上拍了几下。
“汪汪！”
徐彦像是领会了楚休的意思，顺从的发出了两声狗叫。
“好了，以后就在咱家脚边吧！”
“这药真苦，不是吗？”
说罢，楚休端起桌上的苦药，一饮而尽。
“主人，小人还有一事要向您汇报。”
徐彦面色潮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从怀中掏出一本名册，恭敬地递到了楚休面前。
“这是？”
“徐国公府私贩官盐的名册和证据。”
徐彦低垂着脑袋，这本册子是他瞒着整个国公府，偷偷截留下来的。
本来这些都应被销毁，但却被他的人偷留下一本。
要是让他的那个“好父亲”知晓，明日怕是自己要被得疯病，自残而亡呢。
“动不了的，那位早就知晓了。”
楚休瞥了一眼徐彦，将手中的茶碗缓缓放下。
“小人自是知晓，只是想让主人在徐国公府失势时，您能踩上一脚。”
说着，徐彦抬起了脑袋，却正好看见了楚休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有趣。”
半响，楚休接过了徐彦手中的册子，将其放在桌上。
“从今日起成为咱家的冥使吧。”
“还有，拿着这个去朱雀街第三十二户，把这个给她看。”
说着，楚休从腰间摸出一令牌，扔给了徐彦。
“是！”
徐彦恭敬的应下，转身走出了房间。
而楚休紧盯着徐彦的背影，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出来吧！”
楚休看了一眼四周，开口说道。
果不其然，楚休刚开口说完话，眼前就浮现出两个少年。
“赵高，刘瑾？你们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楚休见到他们的出现方式，瞳孔猛然一缩。
“不，我们是你的一部分。”
白衣的刘瑾首先开口说话，而赵高则是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
楚休打量着刘瑾，紧皱眉头，疑惑的问道。
“看来你忘了很多。”
赵高开口了。
“你把所经历的恶事，把黑暗与不公封锁在自己的内心，久而久之我们就诞生了。”
刘瑾指了指三人。
“通俗点来说，我们是你创造的，替你承担那些极度屈辱和痛苦的记忆。”
“也就是说，我们是你扭曲人格的体现。”
听到这里，楚休眉头皱了皱，他不知道对方的意思。
“罢了，看你也不知晓。”
刘瑾看着楚休这幅模样，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只需要知道，你不是这方世界的人。”
说完，赵高和刘瑾神色莫名的盯着楚休。
“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地球，你应该知道。”
赵高和刘瑾齐声说道，同时他们的身躯在不断的消散。
“等等，地球是什么意思！？”
楚休见两人即将消散，忍不住向两人抓了过去。
但他却直接穿过了两人，双手抓了个空。
“我们将与你融为一体，届时你可凝聚自己的势，踏入先天。”
这是赵高说的。
“还有，丹境在于星辰。”
最后，在刘瑾莫名的眼神中，两人完全消散在天地间。
在两人完全消散的那一刻，楚休脑中一阵清明，随即便是无尽红光。
“我这是？这里怎么成红色了？”
楚休此刻又来到了那片空间，只是片空间已经从黑色变为了红色。
只见在楚休的上空，巨大的黑蟒在不断的盘旋飞翔。
“这是我的势吗？”
楚休看着这条巨大的黑蟒眼中闪过几丝疑惑。
突然，巨蟒像是发现了楚休这个偷窥者一般，目光冰冷的凝视着楚休。
这一刻，楚休感觉自己仿佛坠入冰窟，浑身提不起一点力。
可仅仅是凝视罢了，巨蟒并未做出其他的动作。
楚休尽力的掌控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楚休终于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并使自己冷静了下来。
但这巨蟒却在楚休惊恐的眼神中，想着他冲来。
“该死的！动起来！！动起来啊！！！”
楚休想要躲避，但却发现自己身体好像被禁锢了一般，动不了了。
巨蟒直接撞入楚休的胸口，奇特的是它竟然没有再出来。
而是化作了水墨纹身，盘绕在楚休的左肩处。
而那原本的噬心蟒纹，直接化作黑血被排出了楚休体内。
现实
这一刻楚休头上的绷带褪下，一道狭长鲜红的疤印贯穿他的左眼。
散开的长发微遮眼眸，健壮的上半身肩上纹着水墨蛇纹，右眼瞳孔散发着幽幽黑光，令人迷失其中。
而楚休那道贯穿左眼的伤疤，更是使其显得更加妖异，邪气凛然。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楚休的左眼眸子。
虽然深沉无比，但其中没有任何倒影，好像已经废了。
黑蟒在楚休的身后盘旋，右眼眸散发出深沉的幽光，这一刻他步入了先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