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辞轻柔的吻遍她脸颊,将汗水一一舔去。最后吃住她的唇,抵死纠缠。她越躲,他越吻,她越退,他越进。已经分不清是咬还是吻,到最后只能听到她似啜泣般的闷哼声。
一直流连在后背的手倏地顿住,他慢慢松开将她韩住的唇,二个唇瓣仍挤在一起颤动着,黑暗中,二人都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能感受到暗藏在心里的汹涌。
“别怕……”他安抚她,可是他自己的声音却有一丝紧张。不是第一次接触女子的身体,却比任何一次还要小心还要激动。手掌贴着她弧度优美的腰身来到她小腹,然后缓缓向上。
砚十三喘西声越来越重,汗水打湿睫毛,他的手从二人紧贴的身体向上,直到快要触摸到她胸部的那一刻,她终是忍不住张嘴咬住他的肩膀。而他掌心亦在那一刻覆盖上她柔软的胸。
二人同时发出一声喟叹。
这一刻,顾西辞从未有过的满足。手罩住她小巧的柔软动都不敢动,心里既激荡又感动,在夜色中寻着她的唇便是深深一吻,舌绞着她的不断交换津液。
“唔……啊……”唇舌被他又吸又咬,加之敏感之处正被他握于掌心,她身体像是要融化了一样煎熬,蓦然地,突然她哭了。声音很低,却抽抽噎噎的,整个身子都在轻颤。
顾西辞从****的漩涡中抽身而出,搂紧她整个人紧张问:“怎么了?”
她不语,压抑的哭声从牙缝中溢出。
她那样喜怒无形于色的人居然会哭……
顾西辞的心顿时乱了,像个不知所措的小孩子般抱着她不知该怎么办。她的哭声时高时低,身上分不清是汗是泪全湿透了,顾西辞只觉得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一哭,他便觉得如被分尸般的痛。
“别哭了……别哭了……”以为是自己刚刚那样吓到她了,他开始自责,扬起手便扇了自己几耳光,声音之大,令她蓦地从悲伤中抽出。
砚十三伸手便紧紧握住他,泪眸相望:“你干什么……”哭了太久,嗓子沙哑。
顾西辞将脸埋在她耳边,声音痛而怜惜:“对不起,是我……心太急。下次不会了……”
她哑然。
为什么会哭呢?
直到他沉沉睡了很久她亦在脑中反复问自己。
是因为想到了上一世的那个人么?想到了自己对他压抑隐忍无法自拔的爱?
是因为想到了自己自幼进宫。立身在尔虞我诈的漩涡中,连最亲的人都要防,无人可以信任?
是因为想到了自己为朝廷犬马一生,最终却落得个被罢职抄家、死的不明不白的下场?
还是因为,想到,这一世,她终于不在是一个人。无论何时何地,身后还有一个人,不离不弃,站在那里。
可是,她却不能和他在一起。
前路坎坷,朝政多厄,在查杀手的过程必是血雨腥风,曲折多难的,她随时都需要因查案而一个人离开。
所以她不能接受他的爱意答应真正与他在一起。
因为,她做不到。
“我会将我能给你的毫无保留全部给你……”她返身紧紧抱住他,泪水无声流下。
有些东西,现在不给,将来只怕在也没有机会给。
大年三十的第二天,鞭炮声便响彻整个烟花镇。墙角外又传来小孩子欢欢快快的笑闹声。
砚十三洗过澡从屏风走出来时,看到顾西辞正蹙眉坐在床上看着什么,眉目间尽是烦燥不安。她不禁开口:“你在看什么。”
这一喊倒把他吓一大跳,立刻摇头:“没……没什么……”
她狐疑的看着他,尔后,目光一凛,清声道:“快说。”她发起威来的样子倒真有几分厉害,把他给震住了。
顾西辞烦燥无比的揉着睡的蓬乱的头发,眼神四处闪躲,见她慢慢走近更是局促起来,最后一把抓住锦被的一角死不松开。
“松开。”她皱眉,他越不让她看,她便越觉可疑。
被她一连催了许久,顾西辞无奈之下只好松开,白皙的脸上奇异的染了几抹红晕,别过脸看着别处,嘴里嘟囔道:“真他妈丢人……”
“这是什么?”她望着淡紫的锦被面上一团白迹。眉尖轻耸。手指好奇的在上面划过。
“喂!别弄!脏!”顾西辞像是踩到炸药一样跳了起来,拉过她的手便厌恶的看着那团白,见她神色真的冰冷下,这才不情不愿的低着头道:“昨天晚上,我一时没能控制住……”
她凝神看他,没有打断。
“最后……最后不小心弄在上面。”说到最后一句时他混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尽一样有气无力。抬头见她仍是不解,更是羞愧,仿佛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般,混身都是对自己的气,拿起衣裳便冲了出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
砚十三凝眉望着被子上那一团白,转身走到书柜处翻翻找找,总算找到一本较旧的书,然后打开来看,看着看着,脸渐红到了耳根。
门外传来丫头欢欢喜喜的声音:“花管事!新年好!我可是来讨要红包的哟!”说罢,门已经开了,她穿着喜气的红棉袄站在外面。阿牛也不好意思的站在那儿,显然也是来要红包的。
砚十三立刻将书塞进书柜中,定了定神,从怀中拿出红包递给他们:“新的一年。万事安康。”
“哈哈!我第一次收到红包呢!”丫头高兴的又蹦又跳,活脱脱像个小孩子。阿牛则腼腆站在那儿,不时偷看砚十三一二眼。
见他如此,砚十三内心一阵叹息,远远的,狗腿子听到声音也跑了过来,厚着脸皮伸手道:“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丫头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嗔骂道:“傻瓜!你应该恭喜花管事早日找到美婿才对!”
被她这么一教导,狗腿子如醍醐灌顶,瞬间开通,笑嘻嘻道:“恭贺花管事早日和我们家小公子喜结良缘,早生贵子,百年好合。”一番话刚说完,阿牛脸上的笑意便僵了。
这一闹,气氛又不对了。
砚十三将红包给了狗腿子,狗腿子兴高采烈跑开,丫头则神情忧郁的看着他,阿牛主动开口道:“那个,我先去煮饭了。”说完,便走了。
“哎!阿牛?”丫头空喊了声,回眸,却见砚十三面染红晕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年一过,便完了。
白白的天空,纷纷的小雪,树枝屋檐全部皑皑一片。只有几湖水是碧汪汪的,那颜色像翡翠似的。
砚十三披了一件秋香色披风便走了出去,今日,她将全部的发梳于发顶,坠下长长如锻般的黑色。整个人清清朗朗,像明月般皎洁孤高。
正厢房后,是丫头匆匆跑来的身影,“花管事,等等我。”
她停下步子,回头望她,表情淡淡:“不急。”
顾西辞刚从房里走出来时便看到她们二人出了门,心下一时疑惑,天色尚早,她们这么忙着出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