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看这梦妃这么美,又与澜止靠的这么近,心里很是不爽,眼睛朝养心殿那边看去,果然见到有一白衣人负手而立,眉目如画,气韵若仙,“哇,那就是太子啊!真好看。”
花痴就是花痴,梦妃趁她不备,一脚将她踹开来,与无名师兄们被包围在中间,无法突破,莫风的兵马已经倒下一半了,而右相那边却还有整整一万的兵马,怎么斗的过?
容子画仍旧淡定的看着,君莫倾却是等不及,她看见澜止衣服上都是血,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便道:“子画,不如我去将右相绑过来,令他们住手?”
“父皇在他们手里,他同样可以挟持父皇命我们投降。”容子画眉目微微蹙着,按照眼下这个情势,若再无帮手,就算自己上去帮忙,也挽回不了大局。
君莫倾越看越着急,恨不得自己也习得一身武艺,忽然,人群中的流冥拿出了怀里的令牌,高高飞起,令道:“终将士听令,这群人冥顽不灵,我方多次劝降皆无效果,就地斩杀!”
杀令一下,将士们顿即热血沸腾,喊声震天,澜止眉头蹙起,暗骂子尘办事不利,再不来可真就完蛋了。
这时,宫墙上突然出现了大批江湖人士,他们身穿青衣,长剑在手,气势十足,还有三个熟悉的人,正是陪子尘去寒山的三个澜止的师兄,君莫倾一眼就认出来了,开心道:“子画,救兵来了。”
她话音一落地,宫门忽然被重重打开,铁骑成滚滚而来,带着一阵尘土扫荡而起,子尘身披铠甲,手持长剑,策马而来,他举起手中剑,面容肃穆,高声道:“杀!”
君莫倾与容子画相视一笑,“子尘。”
子尘率领着三百名大内高手,个个骑在马上手握长戟,策马奔了过来,长戟所到处,无不鲜血飞溅,流冥那帮人被打的措手不及,不一会就被折了一大半,右相请来的那群江湖人亦是大惊失色,纷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死期到了。”看到师父带着整个门派的弟子都来了,澜止信心大涨,手中剑杀出了一跳路,直取流冥脑袋,君莫倾大惊,喊道:“手下留情!”
澜止的剑中途转开,流冥也因此逃过一劫,他稀里糊涂的看向养心殿前的君莫倾,暗想这怎么回事?太子手下留情,太子妃也护着自己,难道还真是旧相识了不成?
右相一万的兵马被突然杀过来的武林高手以及子尘给杀了大半,流冥带着剩余的一半节节败退,情势急转而下,子尘步步紧逼,杀气难挡,长剑往前一直,喝道:“反贼,还不快束手就擒。”
右相请来的这群武林高手一见情况不对了,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他们服软了,“王爷,此事原与我们无关,我们这就离去。”
“想走?晚了,除非横着出去。”子尘战袍一甩,手中长剑将一人头颅砍下,君莫倾看着惊心动魄,按照子尘这个杀法,不多会流冥也要成为剑下亡魂了,她思索了会,在容子画耳旁低声说道:“子画,不如叫子尘过来,你去吧。”
“你想放过流冥,只怕养虎为患。”容子画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只是这万里江山,岂能开玩笑?
君莫倾摇头,仔细解释着:“不会,虽然我不知道他和右相只见到底有什么交易,但他绝对无心染指江山,他只是完成一个约定,子画,我在右相府的这些时日,多亏了他的照顾,他一心相信我,可是却如此欺骗了他,若不是我,他……也不会败这么惨。”若不是我当了奸细,利用了他的感情,他又怎会穷途末路?
君莫倾眼里闪烁着祈求,她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不会轻易求一个人,容子画点了点头,不是心软,也不是不得已,而是相信君莫倾说的话,只要她说不会,他就相信。
“子尘。”容子画清冽的双眸投入人群中,望向子尘的身影,子尘身子一轻,就飞了过来,他先看了眼君莫倾,确定君莫倾无事之后,才道:“二哥,你放心,寒山第二批人马已经按照你的意思,斩杀在乌鸦岗了。”
容子画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了,留在着保护莫倾,剩下的交给我吧。”不等子尘回答,容子画双臂一展飞了过去,仿佛脚踏着滚滚海浪,无限清凉,所有人都看向他,看着那白衣袂随风飞扬,看着那如瀑青丝飘动,看着那似画容颜清冷孤傲。
容子画飞身立在骏马上,负手而立,双目清明,没有一丝杀气,却也没有一点温暖,由始至终淡淡的,不曾闪现任何情绪,他一眼扫过这里所有人,最后看向澜止,把手一抬,说了一个字:“杀。”
澜止也等的很不耐烦了,就等这句杀了,当即扬起手中的剑带着他的师兄弟们,带着三百名骑在马上的士兵,与敌方厮杀了起来。
不出半个时辰,尽管流冥竭力帮助,他的兵队依旧全军覆没,一个不留,而他自己却总在危险时刻,被容子画不动声色的救起,他眼睁睁看着身边人一个接一个的躺下,无能为力,双眉蹙的紧紧的,却并无一点胆怯。
解决了所有人之后,澜止第一时间奔向了君莫倾,君莫倾也跑向他,澜止浑身是血,丝毫不顾虑的抱起君莫倾转了一圈,君莫倾也清灵的笑着,将他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轻轻道:“没事吗?”
澜止桃花眼一挑,将剑抛到地上去,道:“你觉得本大爷像是有事吗?”
君莫倾不跟他贫嘴,此刻也没有空闲来答谢澜止的师兄弟们,她看到流冥正与容子画对峙着,脸上没有失败的绝望,甚至还带着一抹鬼魅,她知道,流冥在等寒山的第二批人马来挽回局面,只是……流冥不知,第二批人马已经在乌鸦岗,被一网打尽,罪魁祸首,正是她。
君莫倾对澜止的师兄弟们点头示礼,深吸一口气,走向了容子画和流冥,她踏在鲜血上,踏在将士们的尸骨上,一步步走向了他们。
“太子殿下,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就凭这三百人,我看你怎么对付接下来的两万兵马。”流冥握着剑挑着眉,全然不知他已经没有了退路,没有了救援,败在了最心爱人的手里。
君莫倾来到容子画身边,感激的看了容子画一眼,刚才打斗中,流冥几次都足够死在澜止那些师兄的剑下,是容子画出手几次救了他的命。
“念你无心助纣为虐,离开皇宫吧。”君莫倾看着流冥,努力掩饰眼中的亏欠,她这样算计了流冥,如今唯一能保住的,就是流冥的命。
容子画扶着君莫倾的腰,一句话也不说,只看那流冥听了君莫倾这句话之后露出的惊讶之色,君莫倾垂下双眸露出悲悯一笑,“无须惊讶,这江山也染透了鲜血,这一仗过后不就将有新帝王登基,留你一命权当替新帝减少杀戮,宫门已开,你可径自离去,以后不准踏进京城半步。”
她眼中的怜悯消除了流冥最后一丝顾虑,他总觉得这个太子妃十分的熟悉,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只是此时此刻,他怎么可能会走?救兵马上就到,只要自己能再坚持一会,立即就能挽回局面,将皇宫所有人一网打尽,他轻佻的笑了笑,“未来皇后娘娘真是慈悲,只可惜流冥我贱命一条,最不怕的就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