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妃一哭诉,大皇子和玄丝也都跪了下来,皇后一听君莫倾居然扇了琉妃一耳光,当下惊讶的合不拢嘴,这是自己多年的愿望啊,儿媳妇就这么不声不响替自己圆梦了?太霸气了。
君莫倾继续跪在太后面前看了没看琉妃一眼,容子画更是不理睬,子尘则冷冷哼了声,也不屑说话,皇上一听君莫倾打了琉妃,先是诧异,但又听琉妃哭哭啼啼,心里本来就因为澜止的冷漠而烦躁的皇上更加烦了,一甩衣角就走了,临走前还说:“莫倾绝非无理取闹之人,方才朕就听你在外面吵吵闹闹,吵的朕和太后脑袋都大了,既然没脸再替皇后分担后宫琐事,那朕就撤了你协理后宫的权利,以后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皇上扬长而去,这是琉妃始料未及的,皇上从来最宠爱自己,怎么?怎么见自己被小辈打了居然还这个态度?琉妃瞬间蒙了,大皇子本来还想说什么,身边的玄丝却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说话。
皇帝一走,这儿最大的就是皇后和太后,太后不想开口,皇后自然就乐意代为管教了,“既然皇上澈了你协理后宫的权利,你回宫之后就遣人把后宫一些账目琐碎都送到坤宁宫去,太后需要静养,这儿没你什么事了,退下吧。”
琉妃简直气疯了,她被打了一个耳光,皇上非但不怪罪君莫倾居然削了她协理后宫的权利?这叫什么事?还有没有规矩了?琉妃不料会是这个后果,一下子瘫在地上起不来,君莫倾就在她身边不远处,轻轻道:“方才我便提醒娘娘这个时候不要进来给父皇添堵,娘娘何必不听劝?”
琉妃咬牙切齿的盯着君莫倾,恨不得冲上去将她掐死,然而她还是压下了心底的愤怒,由大皇子与玄丝扶着出了长春宫,她发誓,今日受的耻辱一定百倍奉还给君莫倾。
“这琉妃太嚣张了,目无哀家,哀家一次次提醒她休要惹倾儿,她竟然一次次跟哀家反着来,待哀家身子养好了,非拾缀拾缀她。”太后因着澜止而心情大好,不仅喝了两碗粥,脸色也好了不少,她握着君莫倾的手,“倾儿,祖母听皇上说是你在山里跑了大半夜把澜儿找回来的?”
君莫倾尴尬的点了点头,她不想提这事只是不想容子画心里多想,但太后问起来了,也不好推辞,便扯开话题,“祖母,七皇弟已经答应时常来看望您了,您也是否该早早养好身子呢?您这模样真是把倾儿吓坏了,母后和太子还有十四王爷都在这陪了你一整夜,您也不跟他们说说话。”
她八面玲珑,谁也不落下,皇后正是喜欢她这性格,忍不住越疼越是疼爱,“倾儿和子尘最孝顺了,大半夜出去找七皇子,倾儿负伤奔波,好不容易才找回来七皇子,太后您要早些好起来才是。”
太后宠爱的看了看后面的子尘,招了招手让他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这孩子就是固执了些,少不了要吃些亏,好生跟着子画,等祖母百年归去,子画会护你一生安全的。”
子尘难得露出乖巧的笑容,道:“祖母要万寿无疆,子尘方能继续固执。”
此话一出大家都笑了起来,太后伸着脖子四处看,最终看见站在桌边正在倒茶的容子画,不由有些抱怨,“怎么光听皇后说倾儿和子尘孝顺了,子画也没着急祖母吗?”
容子画端了茶过来,脸上带着笑意,君莫倾可不敢让自己的夫君受委屈,太后不省人事时皇上完全心情暴躁,长春宫又围满了人,若非容子画在场坐镇,早就乱套了,她道:“祖母可不能委屈了太子,他从头到尾一步不离的守在您身边呢,到现在还没合过眼。”
她这么一说,太后也看见容子画略有疲惫的容颜,不仅心里也自责,拉过容子画的手,问:“子画,可会怪祖母忽略了你?澜儿十多年消失,你知道祖母心里挂念他,你会不会怪祖母?”
容子画摇了摇头,是真心的不责怪,不嫉妒,天家凉薄,太后能这般记挂澜止,他只会觉得开心,完全没有半点吃醋,“祖母多虑了,孙儿不敢。”
看他从容的摇着头,太后知道他是真的没有半点不开心,顿时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容子画她也是从小宠到大,但这个孙儿性情淡泊,从容自若,喜怒从不表现在脸上,倒让她有些抓不住性子。
几人又陪太后说了一些话,太后刚醒来精神还有些乏,不多会又睡去了,等在殿外的那些王爷们白白等了一整天,连展示孝心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各自打发回府了。
君莫倾回太子府后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容子画也没有说话,这时天已经大亮,折腾了一整夜的两人极其疲惫,便各自梳洗上床歇息,君莫倾躺在里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却没睡着。
“当年莲妃的事还有办法查清楚吗?”沉默了好久,君莫倾开口说话,并侧过身子面向容子画,一只手支着脑袋,虽然奔波了一夜,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她心里记挂着澜止,记挂着当年莲花宫失火一事,总觉得是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容子画自然知她未睡,也知她这般魂不守舍的为澜止,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很从容的回答,“当年我尚年幼,只知事发之后父皇大怒,第二日就将纵火者满门操斩,事情也就过了。”
“纵火者?是谁?第二日就抓住真凶么?”岂有这么快?就算是神捕你妹的也要几天时间搜线索是不是?敢防火烧莲花宫杀皇帝的宠妃,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让人抓住把柄?君莫倾更加觉得事有蹊跷,问:“这个真凶是谁抓住的?是父皇自己吗?有无目击证人?”
容子画沉吟了会,说:“凶手是当时的左相,将左相一家绑上朝的是右相和琉妃,目击者据说是莲花宫的宫女。”
“左相,地位十分尊贵啊,怎会做出这种明知是死罪的事?这不是削尖了脑袋往火逢里钻么?竟然还是右相与琉妃将他绑上殿的?且是第二日就发现的真凶?事情太匪夷所思了,为何父皇当日没有发现这个巧合太刻意了?”君莫倾不解,紧紧蹙着黛眉满脑子的疑惑,按照道理皇帝痛失爱妃应该彻查到底,怎么可能如此草率?她又问:“那名宫女还能找到吗?”
容子画也不知当日为何父皇那么快就定了左相的罪,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他当时也只是孩子,只记得莲花宫烧成灰烬,莲妃死,其余的并没有多少印象,至于那名宫女,他倒是知道一点,“那名宫女已经死了,左相一家被斩首之时那名宫女跳御河淹死了,不过尸体没有捞到。”
“死了!”君莫倾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容子画被她这么大反应吓了一跳,随即也干脆坐了起来,道:“御河水流不算急,当时有人亲眼目睹那名宫女跳进御河,再也没有上来,必定是死了。”
君莫倾瞬间脑袋就乱了,所有思绪都被打乱,莲花宫失火是左相干的,左相又是被右相和琉妃一同绑到皇上那治罪的,莲花宫宫女是目击证人,这宫女又在左相一家被满门操斩时跳进御河再也没上来了,这明显就是一起阴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