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丢脸又丢权之后,琉妃缩在自己的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将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可无论如何那口气也咽不下,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丢脸过,也从来没被人打过,就连皇后也不敢碰她一下,这太子妃竟然当众打了她一巴掌还出言警告她,这口气要是咽得下去她还叫琉妃吗?改名叫忍者神龟好了,琉妃扭着身姿朝淡然自若的君莫倾走去,唇边挂着不屑的讥笑,说:“好歹本宫也是你父皇的宠妃,怎么太子妃见到本宫也不问个好这么没教养呢?也对,本宫听闻你是太子从御山带回来的,想必也是个乡村野姑,本宫不该跟你这般下作之人计较。”
君莫倾不气反回以淡淡一笑,大方抬眸与琉妃对视,“如果我没记错,太子位处东宫身份高贵地位显赫,无须给皇后以下的妃嫔行大礼,敢问琉妃娘娘,您会否年纪大了?连这些礼节都忘了?还是那一日疼已过去,忘记滋味了?”既然你要跟我撕破脸皮,那我再跟你讲究虚礼,倒显得我怕了你了。
琉妃被她这句话气的当下柳眉竖起来,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只是还没扇到,就被另外一只手给捉住,那手雪白纤细,阳光下透着光泽,不是别人,居然是澜止,君莫倾有些吃惊,那琉妃看见澜止这张相貌,早已经吓的脸色惨白了。
澜止抓着琉妃的手,看着轻轻的实则下了狠力道,他冷着脸目光凶狠的盯着琉妃,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让人从心底发凉,“许——茗——酌,活的很不耐烦很想死是吗?嗯!”突然澜止用力一甩,琉妃整个人被甩了出去撞到地上,当下嗑的头破血流狼狈不堪,惹的身后一干奴才惊呼不止。
“大胆!”玄兮不知澜止是谁,被他这般不要命的举动真真惊呆了,反应过来后忙喊着:“来人呐,把这狂徒绑起来!”
玄兮厉声喝着,宫内确实也没几个人见过澜止,只这几天听闻有一个长相妖娆的七皇子回宫,但不知道是眼前这个,于是有一队大内高手朝澜止围了来,澜止冷冷一哼,根本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反倒目光阴寒的盯着同样冷视他的玄兮,道:“右相这个老东西果真是不负老天的栽培,生出了三个如此丑陋的女子,既然给本大爷碰上了,就替那老东西好好教育教育小东西。”
玄兮被他一句丑陋女子气的脸都红了,想我玄家儿女哪个不是容貌出众在京城中赫赫有名?怎么到了这妖孽男口里竟成了丑陋女子了?玄兮哪里受的了这种苦,当即也不管什么形象,手成爪朝澜止攻了来,君莫倾自觉往旁边闪去,再看去时,玄兮与澜止已经过了几招,玄兮不知学的哪门哪派的武功,十分歹毒,但君莫倾一点也不担心澜止会吃亏,不多会,玄兮竟然被脱的只剩下里衣了,外衣被澜止一根手指轻飘飘勾着。
君莫倾有些讶然,澜止没有伤玄兮一根头发,但却让玄兮受了更大的耻辱,竟当众把她脱的差不多,尺度很大很刺激,玄子尖叫一声抱着自己的身子,两脚颤抖浑身哆哆嗦嗦,显然已经被气到了极点了,那眼泪刷刷就流了下来,尖叫声一声比一声大,而亲眼看着这一幕的琉妃直接就晕了过去。
整个御花园都是玄兮的尖叫声,引来了不少人围观,让君莫倾有种看**********现场拍摄的感觉,澜止却莫不在乎,将衣服随手往御河里一抛,对那玄兮警告着说:“下回再敢动君丫头一点心思,本大爷叫你们相府一家生不如死。”
周围的丫鬟太监都看傻了,这少年是什么来头?竟然一甩手就把皇帝的宠妃甩晕过去,还把权倾朝野的右相三千金脱成这样,难道青天白日皇宫里还闯进来一匪徒?
“快,捉住这贼人!”不知哪个丫鬟喊了起来,立即所有侍卫都拿着兵器欲对澜止不利,君莫倾把手一摆,清瘦的身姿挡在澜止身前,沉声一喝:“都退下去。”
“可是这狂徒伤了琉妃娘娘。”琉妃宫里的丫鬟立即就出声了,正所谓好狗护主,也是极其牙尖嘴利,好一只藏獒,君莫倾将目光淡淡转向那丫鬟,眼神没有一点重量,声音也不大,却让那丫鬟不敢再反驳,“本太子妃在此,岂容你这小小奴婢大呼小叫,是否想去辛者库重新为人?”辛者库那地方岂是人能去的?那丫鬟也听说过这太子妃的厉害,当下也不敢再吱声了,君莫倾瞟了眼被脱了衣服的玄兮,澜止这么做也算是替她报了那日瑶山悬崖的仇,她走向玄兮,将自己的外衣脱下,借着替玄兮披衣服的动作,君莫倾道:“你姐姐玄音说你极恨小人,我那日也说过谁得罪我,我必睚眦必报,不知道这个下场你还满意不?”
玄兮蓦然睁大了眼睛,眼里全是红血丝,凶狠的仿若深山野林的豺狼,她裹紧了衣服,双眸中的泪水滚落而下,咬牙切齿道:“今日之辱我此生不忘,君莫倾,如今不止我玄兮不会轻易放过你,整个相府和琉妃都不会放过你,你记住了!”
玄兮昂首忍着满腔的热泪离开了御花园,君莫倾不甚在意她的话,只是也不得不钦佩玄兮这样的女人,受此屈辱仍这般镇定,换做其余千金小姐,恐怕已经投河自尽了。
“都散了吧。”看着把御花园围的水泄不通的侍卫们,君莫倾就觉得空气不新鲜,她挥挥手示意那些人退下,又打发婢女把琉妃抬回去,这才问澜止,“你怎么会在这?”
“来看祖母。”澜止简单回答,这座皇宫在他印象中除了血腥之外就是凉薄,没有一点情意令他很是憎恨,方才他之所以那般对待玄兮和琉妃,其实除了那两人对君莫倾不友好之外,还有一些往日旧怨,他一直都知道当年莲花宫失火与琉妃和右相息息相关,当然君莫倾也知道这一点,她也清楚澜止并不屑七皇子这个身份,更不会承认,所以她方才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说澜止就是七皇子,否则哪轮得到那群下人对澜止吹鼻子瞪眼?她说:“我有几句话想问你,但事关当年你母妃,你若不想回忆,我便不问。”
澜止有些意外她会说这个,随即就有些敷衍说:“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不用别人插手。”
君莫倾不由有些失望,她一直以为自己与澜止也算亲密了,只是在澜止心里当年的事还是过于沉重,澜止不愿与任何人提起,也不愿回忆,既然如此,自己又怎能逼他?君莫倾只好笑了笑,看看时间耽误的差不多了,再不去等一下皇后要着急了,便说:“我先去趟坤宁宫,你去看望祖母吧。”
“君丫头。”澜止拉住她的手,妖娆的面容上有些些担忧,“方才我这么一闹,琉妃和相府日后定会不断找你麻烦,你不怕也不怪我吗?”
君莫倾微微一笑,毕竟在皇宫里,给人瞧见不好,她抽出手来,眉眼一挑自有一番潇洒之意,“怕什么?又为何好怪你?你替我解围我谢你还来不及,至于相府与琉妃,他们与太子府为敌也不是一两日了,挑明了又能有多麻烦?我倒要看看他们准备怎么对付我,尽管放马过来。”她曾问过容子画相同的问题,当时容子画也差不多是这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