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天的一场大雨,使的空气都清新了些,不再那么沉闷。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躲在屋檐下瞧着雨,感受这少见的清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
婆子们说谁家结了亲,谁家又生添了个娃娃。丫鬟三五聚一堆,看看谁做工好得了赏钱,买了漂亮的珠花,在那显摆。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离她们稍远一些,靠着房门处,侧坐着一紫衣丫鬟,一边听着屋里是否有声响,一边在那绣着手帕。
“暖香”
“哎,小姐”名叫暖香的紫衣丫鬟,连忙放下绣活,推门快步进去。
屋内装潢算不上,也无当下姑娘们喜欢的艳色,更无那些贵小姐们争相显摆的,价值连城的摆设,有的只用些书画点缀,处处透着淡雅,博古架上,放了些草竹编制的的小玩意儿,才增加了些许俏皮,看出这是少女的闺房。
暖香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拉开垂在地上帷幔,见一身着白色里衣的女子,在床上翻滚,如墨的发披散开来,毛茸茸的,愈发觉得可爱。
见状,暖香低语“小姐,可是要起床更衣?”
“什么时辰了?”清透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些许稚嫩。
“未时”暖香轻语。
“外面还下着雨?可是小了些?”躺在床上,双眼微闭,浑身泛着懒。
“小了,小了,小姐可要去夫人院里瞧瞧。”
“恩,更衣吧”又翻身打了两个滚儿,坐起身,伸了伸懒腰,翻身下床。
只瞧那女子身段姣好,肤如凝脂,一双微翘的桃花眼,更如添彩之笔,眼眸流转间,便是万种风情,如今年纪尚幼,带着些稚嫩,压下了些风情,更显娇憨了些。
移步到梳妆台前坐下抬手打了个哈欠,透着随意。
“小姐今日喜欢什么发型?”暖香梳着女子乌黑的发,笑问。
“梳个随云簪便好,简单些,也不必带那些簪子了。”
暖香利落地梳好,伺候着着女子穿衣。
“暖玉那丫头呢?”声
“她啊”暖香有点无奈,“扎着堆和别人显摆您赏她的簪子呢”
“无妨,小孩子心性,你与我一同去便可,不必叫她了。”
“小姐,您也不算大呀,还说暖玉小孩子心性。”暖香笑着打趣儿。
“好啦好啦”站起来甩了甩衣袖,“走吧走吧,管这些事儿作甚!再说我可比暖玉大些。”
“是。”暖香低头掩下眼中的笑意,低声应到。
“瞧,雨停了。”
和暖香站在屋檐下,向外瞧着。
“伞就不必带了。”
“是。”
***
“一日不见,娘亲可曾惦念我?”
掀开帘子,快步走到屋内,暖香则留在外屋候着。
“不曾,不曾”一女声带着爽利,笑道。
“给姑娘倒杯茶,吩咐厨房送些点心。”对身旁丫鬟道。
榻上侧卧着一妇人,正对着棋盘与自个对弈,穿着打扮也不甚华丽。
典型瓜子脸,桃花眼,眼中带着笑意,虽眼角带着些细纹,使得迤逦的面庞更有几分韵味,这便是苏阮的母亲秦歌。
“阿软今日怎的有空闲上我这里来?”秦氏招手让苏阮上榻。
“无事便不能来瞧娘亲了吗?”苏阮撒娇。
“自然能来的。”秦氏笑着摇头。
低头看着棋盘。
苏阮看着秦氏并不往下接话,靠在秦氏身边坐下,
“娘亲又在下棋?”
“娘亲?”
“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