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八八和贾乃亮等乡邻当天晚上去了后西山,下好了倒枪钩,他们就各自回家睡觉去了,到了第二天天大亮的时候,东方的太阳有一丈高了,赖八八和田甜的大儿子贾乃亮等十几个乡邻们拿着刀枪棍棒和绳索向后西山走去,赖八八要看看这倒枪钩好不好使,贾乃亮和乡邻们也要看看赖八八的倒枪钩灵不灵验!赖八八等人在辰时将尽来到了后西山。后西山一眼望不到边,山脉叠连起伏,山里大树枝繁叶茂,杂草里长着大小各异颜色不同的野花儿,野花儿在微风里轻轻舞动着,给荒凉的山脉点缀了几分和谐的气氛,奇怪的是猎鹰在高蓝的天空三五成群地翱翔,它们一会高飞,一会儿低低盘旋,常有的窩灵鸟也不见了,乌鸦喜鹊也没有,整个天空都是猎鹰的天下。赖八八说道:“进了山里我走在最前面,你们要拿好刀枪棍棒,提防着野狗出来伤人!”乡邻们听了赖八八说完话后都不再说天论地了,都紧张起来,他们摆好进山的架势,三人一组,一个人在前面走,其余二人走在后面一左一右,相聚都不远,以便有野兽攻击人们好相互接应,他们找着下倒枪钩的标记,凡是有倒枪钩一丈远的地方都有白布在树枝上悬挂摆动,赖八八等人已经能看到树枝上的白布了,白布附近没有动静,他们离白布越近,心里越紧张,心跳的速度越快,离树枝上的白布还有几丈远了,那飘动白布附近依然没有动静,八八走在前面,他身强体壮,手里拿一个倒枪钩长枪,他的眼睛在紧张寻视着那儿有野狗,他走到了有倒枪钩的树下,野鸡没有了,倒枪钩还在那挂着,八八心里想,这个野狗运气真好,把野鸡吃了,倒枪钩还没钩上它,他们继续向其它目标走去,只见那白布标记的地方杂乱的蒿草在摆动,赖八八等人感觉到了,那地方应该有了猎物,人们都看见了!各个人手里的家伙拿的更紧了,心跳加速又有几分兴奋,这些乡民早把赖八八说的队形给忘了,什么三人一组啊,一前一后啊,完全没了章法!赖八八喊叫着:“你们看,那儿有一个野狗!”赖八八不喊,人们也都看见了!
这个野狗黑青色,满身的长毛刮着一些拉拉草,头后和背上的脊鬃毛足有半尺长,长长的尾巴直直向后延伸着,看来倒枪钩牢牢地把它的嘴钩注了,它是没办法,摘不掉倒枪钩,越往出拽倒枪钩钩的越深,看来是钩在上牙堂骨头上了,使多大的劲也是拽不出去的,野狗这种兽,才生性呢,要是可以拽出去就是咬掉腿,它也要跑的,可眼下这种钩法,它实在没办法,只能不动等死,它见人们来了,看那眼神一点没有害怕,眼睛冒着带有血腥味的凶光,看来它嘴疼,它看人们拿着刀枪棍棒向它走来,它由卧着的姿势变成威风凛凛坐的姿态,瞪着将要喷射怒火的眼精一动不动地看着向它走来的人们,这种威风的样子还真有一种不可触犯的震慑力,它不动了,也不像害怕的样子,赖八八不忍心下手,贾乃亮等人也不忍心出手打那头一棒子,可眼下想让它活那是办不到的,因为倒钩扎在深深的嘴里了,谁敢去替它上嘴里摘倒枪钩,没有人敢,这种凶猛的野兽也不会理解,此刻人们又有了邻悯之心,倒有些下不了手,可也无法选择,赖八八不想再看下去,他看准野狗的头,闭着眼睛抡起手里的大木棒狠狠地打下去,只见那野狗眼睛仍然血瞪着看着木棒打在头顶,它不躲闪,威风凛凛,豪不畏惧,没吭声地倒下了,它真是让人们佩服,死的壮烈,死的豪气霸道!赖八八怕野狗没有死透,再醒过来活遭罪,又打了几木棒,头盖骨都打碎了,看来醒不过来了,才放了手,不再打了!贾乃亮等人见野狗死了,他喊来三个人把野狗抬到进山路口的树底下的乱草里藏起来了,又在树皮上做个记号,然后几个人又向赖八八走去。
赖八八看人都来了说道:咱们要快快离开山里,五人一组,分成三组,还多一个人,多那个人选找一颗高处的大树爬到树上去,看着咱们的人别走散了,人们向三个目标分头走去,赖八八一组五个人又逮住了一个高高大大的野猪,这野猪可不像野狗那样威风凛凛,它嘴虽被倒枪钩钩着,可捕抓起来也是不好抓到的,它好像不怕疼,乱蹦乱跳,可那倒枪钩死死地钩着,这赖八八五个人把野猪围成了一圈,你一棒子,他一刀的,野猪皮紧肉厚,打也打不准,砍也砍不死,赖八八灵机一动说道:拿刀的人往腿上砍,这样一来两个拿刀的人就砍起了腿,只见一个乡民一刀下去从野猪的后屁股之下把野猪的腿砍下来了,那野猪乱跑乱窜了,三个腿驮着千八百斤猪肉在地上打转儿,这时几个人又接二连三地抡起了大棒子,一阵子打,把这个又肥又凶猛的野猪给打死了!八八喘着粗气说道:“咱们五个人把它抬到野狗那儿放着,这一个,那一个地放猎物,咱们回家的时候不好找!”几个壮汉把野猪绑结实了,拿着手里的大棒子,穿到绑野猪的绳套里,四个人把野猪抬到放死野狗的地方了,然后又用乱草把野猪埋好,才放心走了。
赖八八倒是见识多,经验广,他担心回来的时候不好找回来的路,就和拿刀的壮汉说道:“你俩拿刀把咱们走过路上的荒草砍没,以便回来的时候能找到路,还好走路!”两个拿刀的壮汉在前面抡起大刀,砍着荒草和七岔八岔的树枝,后面跟着的赖八八等三人觉得这回路好走多了,他们又向了新的目标走去,这时其余两组也获得了猎物,有一组打到獾子和狸猫,那一组也打死一条野狗。
前面开路的壮汉高声喊道:你们看那有一条狐狸,赖八八等人精神头又来了,这些壮汉又都兴奋起来了,又急切地向那大狐狸走去。发现狐狸的大汉走到狐狸的前面抡起大棒子就要打,只见那狐狸也不躲闪,圆瞪着亮亮的狐狸眼,眼睛里流露出求救的眼神,它蹲坐在那儿,两个前爪还举在胸前,一双狐狸爪子合在一起给要打它的人上下作揖,这壮汉见此情景,心又软了,举起的狗头大木棒又慢慢放了下来,那蹲坐的狐狸见壮汉把木棒放下了,它又抬着头卧下了,眼睛依然看着壮汉,从它的眼神里能看得出来感激的眼光!
赖八八等人见了卧着的狐狸说道:“你打死它!”拿狗头木棒的壮汉说道:“你们打吧!”又一个壮汉举起木棒要打,只见那卧着的狐狸又快速地坐起来了,两个前爪又急切地给人们做揖求拜!八八见了忙说道:“谁也不要打了!”
这个大狐狸胡须白白的,连眼睛周围的护眼毛都是白的,尾巴尖的毛也是白的,一看就是只老狐狸,会作揖求拜,说明它有了灵性,很可能是修炼成仙的老狐狸了,既然它懂得作揖求拜,从为人的道义上说,这样的狐狸也不能轻易地去伤害!可眼下放它也是个难事,谁敢去摘它嘴里的倒枪钩,此时的人和狐狸在僵持着,打又打不了,走也走不了,的人们可犯难了!
赖八八心里想:“如果这狐狸通人性,它很可能真的成仙了,既然成仙了,俺给它画个图示意它一下,也许它能懂个大概。”赖八八想到这儿就拿起一个树枝在狐狸眼前的地上画着,他画着一个大狐狸头,狐狸头张着大嘴,嘴里放一块石头,一个人手伸进嘴里拿倒枪钩,往外拽,图画完后,赖八八说道:“你看懂了,就点点头,我下手给你往外取倒枪钩!”那狐狸果然听懂了,连连点头!赖八八叫壮汉找来一块能放到嘴里的石头,赖八八从壮汉手里拿过来石头,走到狐狸头前,用手抚摸着狐狸的大头,见那狐狸没有动,八八感觉狐狸应该是懂了,要不懂的话,狐狸这种野畜牲是不会让人靠近的。赖八八退后几步,捡一条粗壮的草杆,用草杆把石头包裹好,然后又走到狐狸头前,把石头慢慢送到狐狸的嘴里,并留出挖嘴里倒枪钩的间隙,狐狸没有咬,并且还大大地张着嘴,看来狐狸真的懂了,狐狸很是配合的!赖八八又和壮汉说道:“过来两个人把住它的头,再有两个人抱住它的后腿,你们不能让它动!”一壮汉说道:“八八呀,不行啊,咱们要干把握事,把它绑在树上,它要是让绑,咱们就救它,它若是不让绑,咱就不管了!”那狐狸听懂了,又点点头。人们七手八脚地就把狐狸绑在大树上了,它不反抗,也不挣扎,壮汉们把它的头、身、腿都绑的结结实实。赖八八拿出腰里藏着的“二人夺”把小短刀拔了出来,伸进了狐狸的嘴里,在进倒枪钩的痕迹上深深地划一刀,只见那狐狸瞪着眼一动不动,赖八八又摸了摸狐狸的头,意思说:“你再忍忍!”八八抚摸完狐狸的头,就把它嘴里的石头慢慢拿了出来,这个狐狸真是懂,它知道嘴里的铁钩子还没有取出去,它的嘴仍然没有合上,赖八八还是怕狐狸咬他,又捡起一个粗壮的树枝立着支到狐狸的嘴里,狐狸还是没有反应,赖八八这回才敢把手伸到狐狸的嘴里,顺着刀划的痕迹慢慢把狐狸嘴里的倒枪钩拽了出来,这条大狐狸真通人性,赖八八拽倒枪钩时竟然一动不动,倒枪钩出来了,嘴里立着小的木棒也一同拿了出来,这狐狸它能忍受着划肉的疼痛,狐狸的嘴里出了一些鲜红的血,它知道嘴里的倒枪钩被赖八八拽出来了,它合上了嘴,用长长的的舌头舔着嘴里的血。赖八八把绑在狐狸身上的绳子解开了,狐狸看绑在身上的绳子解开了,身体使劲抖了抖毛,把一些刮在身上的乱草抖掉一些,然后它又坐下来,黑黑的狐狸眼睛露出了感激的目光两前爪又合在一起,频率颤抖地作着揖!赖八八等人明白狐狸是在感谢救它的人,感谢见到的这几个人,它作完揖后,走到赖八八身边舔舔八八的裤腿和鞋,它走到每个人身前做着重复的舔衣服,然后它那黑亮的眼睛环视一圈赖八八等众人转过身就向深深的山里跑了,人们目送它消失在蓬蓬乱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