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时不时地轻抚着怀里的白猫,由上而下,不徐不缓。
再往上看去,白底金边的羽衣显得华丽尊贵。
如墨般的长发上扎着两根金色的簪子,其中一根,中间还镶嵌着一颗红色的顽石,顽石内偶尔有流光划过,似乎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小巧精致却也蕴涵危险。
光滑白皙的脸庞,高挺的鼻梁,一双美目轻阖,眼尾处的泪痣更平添了几分妖冶。加上两瓣像是染了胭脂的薄唇,端的是一个绝色佳人。
美人和萌物在树下相依偎着小憩的画面唯美动人,让人不忍心打破。
“姐姐”
……
庭院外,穿着一袭白衣锦纱裙的女子信步而来。
白子舒一双凤眸温柔地凝望着躺椅上那道慵懒的身影。
半晌,才道:“姐姐,现在妖兽距离我们不到九百里,按他们的速度前进的话,两个时辰内妖兽大军就该到了。”
顿了顿,又道:“不过子舒已经在各个关口安排了大军,保护屏障也已经开起,城内外的攻击防御阵法也都设好了。”
说完便静静地盯着火黎猫被轻抚着的每一处,从头到尾。
嘴角逐渐拉平,眼神越来越冷。
偏生位于极地中心眼位置的火黎猫一点儿都不为所动。
它动了动耳朵,缓缓睁开双眼,又打了个哈欠,然后才漫不经心地转头看向一旁的白子舒。
玛瑙般漂亮的眼睛里带着三分不屑,三分挑衅。
果然,极地的天更冷了。
就在白子舒眼神愈发阴冷之际,躺椅上的女子终于开口了。
“嗯,干的不错。”
白子舒眸子骤然一亮,一扫刚才的阴沉,这会儿简直阳光明媚,恍若百花绽放。
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眼睛里仿佛撒满了星星。
这副傻样看得一旁的知离,也就是那只独享美人还肆意挑衅的火黎猫翻了个好大的白眼。
‘嗤,这厮还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夸她一句整的跟痴呆了似的。果然尘蛇族的脑子都不太好使。’
越想越无趣的知离决定还是去逗逗那帮没脑子的妖兽。
于是她从椅子上一跃而下,再一转眼,就不见了踪迹。
虞榕见此也不阻拦,在知离走后也站起身来。
“走吧,出去逛逛。”
……
“我说陈老头子,你不厚道啊,昨天还那个价,今儿个咋还涨价了?”
“王婆子,你给我女儿介绍的那啥人啊真的是,都说了要帅的,帅出血的那种,实力再高没用,非俊男不嫁啊。”
“我给你说啊,昨天老李家小儿子回来啦,那个飞船那个气派哦,啧啧啧。改天我们去他家打听打听,这年纪也差不多了,也该婚配了,我看我家闺女就挺好..”
街道上,往来的人们络绎不绝。
小贩的叫卖声,妇女的砍价声和八卦声,儿童嬉笑打闹的声音。
喜笑嗔痴,和往常一样,没什么不同。
人们似乎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妖兽潮而感到担忧或者是害怕。
仿佛对这次抗妖兽潮胸有成竹般。
更有甚者,直接在门口开设了赌局,赌这次击退妖兽的时间。
“姐姐果然是最圣明的君主了,以前一到妖兽潮,百姓都闻风丧胆,国家无不损失惨重。现在在姐姐的领导下,国家国力更为强劲不说,就连最为可怕的妖兽潮在百姓眼里都变得不值一提了。”白子舒目带崇拜,认真的说到。
在她眼里,那个轻而易举斩杀强大魔修,救她于水火的女子,无所不能。
那个手执一柄长剑凌空而立的白衣女子,恍若神明。
那个行走于无数腥风血雨,却恍若闲庭漫步的女子,在那时就已经映入她的眼睛,埋藏在她的心底。
四千五百年前,尘蛇族。
那时候尘蛇族在妖界实力颇为强劲,他们的族人各个妖力深厚,骁勇善战,尤其以尘蛇王为最。因此地位显赫,仇家遍地,追随者众多。
而那时的白子舒身为他们年幼的小公主,备受宠爱,天真烂漫。
“子舒子舒,快来看呐!”
一颗巨树上,两条白蛇正沿着粗壮的树干向上攀爬这。
到达顶端的枝干上时,幻化为两个机灵可爱的小姑娘,坐在枝干上晃着腿儿。
远处偌大的练武场上,尘蛇族的年轻一辈们幻化成人形、蛇形、半人半蛇形,正比斗得热火朝天。
“翎儿,你说他们怎么都在练武啊?练武那么辛苦,像我们一样玩儿它不香吗?”
小子舒歪着头,一脸天真的问着仅仅比自己早一天出生的小伙伴白翎。
“这你都不知道吗?”小白翎眉头皱成了一团,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小子舒。
她站起身来,小胖手往背后一别,仿佛找到了堂师给自己授课的感觉。
“我娘亲说了,因为我们族在其他人眼里浑身上下都是宝贝,我们的蛇丹还可以炼药,用来..额..用来..哎呀,反正就是很厉害的样子。总之所有人都觊觎我们,所以我们要努力修行,变得比所有人都要强大才可以。”
说完,觉得还少了点什么,于是她又学着自家娘亲,摸了摸小子舒的头到:“知道了吗孩子?”
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做了个自认为完美无缺的收尾。
“哦~原来是这样的嘛?”小子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还是决定夜里回去再问问娘亲。
接下来的时间里,小白翎在旁边自嗨得不亦乐乎,而小子舒却一直望着练武场里众族人训练的背影若有所思。
夜里,吃饱喝足的小子舒抱着自己的小枕头跑到了父皇母后的寝宫。
寝殿外的侍卫见是小公主,也不阻拦,目不斜视,任由小公主敲响深夜自家王的大门。
“母后,母后你睡着了吗母后?父皇,父皇开门啊,是舒儿来了。”
子舒粉嫩嫩的小脸蛋儿紧贴着门,对着门缝朝里边儿小声地呼唤着。
“母后..”就在她打算接着呼唤时,门骤然打开,眼看来不及躲避的小子舒身体惯性的要朝下摔去。
就在这时,一道柔和的力量托住了她,并且轻轻地把她带进了内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