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起了大雨,让炎热的天气变得略微清爽许多。道路上一辆救护车快速行驶着,车内是一名割腕自杀未遂的女孩,她手腕上纱布已经被血染的鲜红,可以看出车内的救护人员已经进行了止血处理,但没能获得良好的效果。
因为雨天的缘故,道路上车辆稀少,救护车很快就到达了医院。救护人员迅速将躺有女子的担架车推进医院大厅,胡博闻声迅速赶来:“病人现在什么情况?”
“割腕,但没死成,现在手腕处止不住血。”
“快,推到手术室进行手术,马上安排手术!”
手术室的灯亮起,女孩的母亲很快也来到了医院,登记了信息后,焦躁不安地坐在手术室前的长椅上。
手术不是很顺利,女孩的血一直止不住,逐渐女孩的脸色失去血色,心率开始变慢,随着时间的推进,女孩的心率变成了一道直线。
胡博瘫坐在手术室的角落,这是他第一次手术失败,对他产生了巨大的打击,他很想救回那个女孩,可现实往往不如幻想那样美好。
手术室的灯灭了,胡博缓缓的走出手术室,女孩的母亲看到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急忙向前询问:“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面对这样的问题,胡博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心里仍然在埋怨自己,埋怨自己医术不精没能救回女孩。
他缓缓的说:“我……我尽力了。”
女孩母亲的眼泪从眼角流出,流向脸颊,随后缓缓滴在地上。女孩母亲向胡博狠狠的呼了三巴掌,胡博没有吱声,女孩母亲坐回长椅哭出了声音,哭的那么撕心裂肺,这是一个母亲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孩子后的呐喊。
雨下得更大了。
太阳升起,但丝毫看不到阳光,太阳被云严严实实的遮盖住了光线,只能看到云层后面那朦胧的日光,很是微弱。
医院的大门处被拉上了白幅,一个女人抱着遗像站在白幅下面,围观的群众不仅有普通老百姓,还有一些病人和医生,他们都在下面窃窃私语。
胡博开车到了医院,看见群众把医院大门围地死死的,便询问了和自己同行的同事怎么回事,还没等同事说完,他就一眼认出那个女人就是昨天那个女孩的母亲。
女孩母亲也一眼看到了胡博便大喊着:“还我女儿性命!”她不断的喊着,同时眼光看着胡博,围观的群众也随着女孩母亲的眼光看向胡博。
一时间几十双眼睛,甚至百双看着胡博一人,胡博想说什么但是没有开口,只是快速穿过人群,一时不吭的走着。
他越是不吭声,女孩母亲喊的声音就越大。
可要想进入医院里,不仅要穿过围观群众还要路过女孩母亲。胡博还是一声不吭的前进着,很快两人便撞面了,女孩母亲拉住胡博:“还我女儿!”
胡博有点不知所措,他若是推开她,围观的人可能会添油加醋的传播或者女孩母亲会更加对着自己怒骂,若不赶快离开这儿,群众们也会议论纷纷,无论他做什么,群众是不可能停下话语,这很有可能丢掉属于自己的工作。
于是他对女孩母亲说:“我们不要在这说,到我办公室吧。”
“我就要在这说!你身为名医生,为什么不能救回我女儿,医生不就是要救死扶伤得嘛!”
“是,医生是要救死扶伤,可有时也会出现手术事故。”
“昨天我女儿那么快送到医院,明明有充足的时间救回我的女儿,可你却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我怀疑是你浪费时间没有去救她!”
“我身为医生,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去救病人!你女儿送来时已经出血过多,手术室里也在不断为你女儿输血,可她伤口割的太深,血已经止不住了,这才导致她死亡。”
两人争执不断,不一会儿医院院长张瑜轩赶到现场,在张院长的劝说下,两人停止了争执,张院长把两人请到院长办公室进行调解。
了解情况后的张院长看了看昨天的登记表,上面写着:赵春芳。
张院长微笑着说:“这确实是一起手术事故,责任也不能完全赖胡医生,赵女士,请您理解一下。”
随后张院长从桌兜里掏出了厚厚的信封递给赵女士。原来昨天晚上胡博已经给张瑜轩打了电话,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张瑜轩,做为张瑜轩最爱的徒弟,此时张瑜轩选择保护自己的爱徒。
信封里装满了钱,赵女士很生气地将信封里的钱扔向张院长:“钱能换回我的女儿吗!?胡医生还有张院长,咱们法庭见。”说完便摔门而去,只留下两人在办公室里不知所措。
当天下午胡博买了几箱礼准备登门拜访赵女士,他心里知道赵女士见他的几率很小,但无论如何他还是要登门拜访。
看似平常无比的拜访,实则是胡博的一场表演秀。
胡博按了按门铃,赵女士开门看见是胡博后便又迅速的关上了门,还好胡博有先见之明,用脚卡住了门:“赵女士,我们里面聊吧。”
很明显赵女士并不打算让胡博进到屋内,她便开始使劲关门,可胡博的脚一直卡着房门,万般无奈下赵女士只好让胡博进到屋内。
屋内的装修风格看起来是简约风,屋内三室一厅一卫,其中有扇房门紧紧关着,那里应该是她女儿的房间。
厨房的窗户正对着对面的楼栋,胡博确定没人后走进厨房,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再次向窗外看了一眼,确定真的没人后将买的礼放下。
胡博将买的礼放在厨房的角落,赵女士也跟了过来问道:“你来我家干嘛?没事就带上你买的东西滚蛋!”胡博将早已装好钱的信封从兜里掏出:“你女儿的死我感到很抱歉,我知道这些钱也换不回你女儿,但这也代表我一点点心意,您就收下吧。”
他知道赵女士肯定不会收下钱,所以胡博就故意将钱硬塞给赵女士,而赵女士又将钱还给了胡博,胡博又将钱塞给了赵女士,两人就这样你塞给我,我塞给你,最后还是塞进赵女士怀里,发生的一切都在胡博的预料之中。
胡博又借口自己口渴想要喝水,赵女士很不情愿的接了杯水递给胡博并说道:“别以为你这样我们的事就结束了,我还是会去医院。”
这一句彻底激发了胡博的内心,他害怕自己的事业由此下滑,害怕失去现在所有的功成名就。
赵女士递水的时候,胡博假装没有接到杯子,杯子掉在了地上碎了,杯中的水洒落在地板上,水流过赵女士脚上的拖鞋。
胡博马上弯身手持地上的玻璃渣并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赵女士说:“算了,还是我来吧。”在赵女士准备弯腰时,胡博看着时机推了一把赵女士。
拖鞋的鞋底接触到水的一瞬间打滑了,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赵女士身体向后倾斜,头部撞在了厨房的厨桌上,随后倒在了地上,头部流出的鲜血与地上的水融为一体。胡博看着地上的赵女士说了句:“对不起,你让我别无选择。”
随后掏出手机装作慌张的样子拨打了120。
“这里是市医院,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你好,我是胡医生,这里有人滑倒头部撞受到重创,现在大面积出血,需要紧急治疗!”
“好的,请告诉我们你的地址。”
“金色港湾B栋601号。”
“好的,救护车马上就到。”
一场完美的表演秀落幕了。
此时的胡博并不知道在对面同一楼层里,有个小孩正趴在阳台拿着望远镜四处张望,这个被胡博遗漏的小孩,无意间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到胡博对赵女士做的一切。
而此时胡博仿佛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看,于是抬头看向窗户,发现了趴在阳台的小孩,便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前。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