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一片喜人的红,喜红色布满双眼,红毯上,一名穿着喜服、看不清容颜的男子定定看着身边的黑衣男子,一字一顿说着话,眼中满是倔强。
场景变换,白衣女子走在雪中,突然一个转身,还没看清有什么动作,跟在他身后的身穿夜行衣的男子突然动弹不得倒在雪中。
又一片模糊,雪越下越大,白衣女子站在山顶,看着远处一片喜红的宫殿,周围各种各样美丽花式的大殿,仿佛失了光辉。
白衣女子转身向那有奇异花纹的悬崖台上一步一步走去……
贺兰浅熙顿时担心起来,想要挣脱束缚前去阻拦,,才跨出一步,刺痛袭来。
“啊!”贺兰浅熙猛地从床上坐起,门突然打开,两个丫鬟急急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丫鬟见贺兰浅熙一头冷汗,一如既往抽出一块帕子递给贺兰浅熙,担忧的问“小姐,您没事吧?又做噩梦了?可要请种医生来看看。”
贺兰浅熙虚脱一般跌回床上,眼皮缓缓合上,轻轻应到“无碍。”
脑海中浮现了刚才的梦,又嘱咐到“秋霜,取那幅画像来。”
刚刚说话的丫鬟鞠了鞠躬,“奴婢遵命。”
秋霜离开,另一个丫鬟便上前为贺兰浅熙更衣。
贺兰浅熙像往常一样,让丫鬟拿一件青雪白瓷锦花绣纹长裙,不想丫鬟却没动。贺兰浅熙抬眸,那双令人失神的狐狸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秋雪,怎么了?”
唤作秋雪的丫鬟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小姐,昨个儿家主托人转告,今天有贵客前来,让小姐您打扮打扮。”
贺兰浅熙低低笑了笑,眼中划过一丝无奈。“行吧,秋雪,你平日出门多,今个儿你挑一件吧。”
秋雪诺了一声,便取来一件浅蓝色的流萤星辰纱,贺兰浅熙穿上,又挽了个玲珑半鬓,见秋雪送来一枝华贵簪子,摆摆手,轻轻扫过一眼,从梳妆台上取了一对轻盈的水灵玉钉,别在两耳左右,照例带着母亲留下的项链,轻轻推了推秋雪递过来的胭脂盒,便逃一般离开梳妆台。
秋雪无奈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等待挑选的一堆耳环首饰放回柜中,跟了过去。
眨眼功夫,便来到了书斋,秋霜早已将画卷取来,摆在金丝木桌上。
贺兰浅熙轻轻将画卷展开,里面是一名白衣女子,正是贺兰浅熙梦中那个女子。
贺兰浅熙静静凝视着画中人,这画是贺兰浅熙亲自绘制,栩栩如生,贺兰浅熙凝视着白衣女子的双眸,那双眸子和贺兰浅熙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画中人的眸子,平静如水,仿佛嫡仙下凡,让人不忍玷污。
贺兰浅熙凝视着,却能看见,女子天生王者气息,那冷艳无比,却遮盖不住,女子眉宇间淡淡的忧伤。
贺兰浅熙伸手,取出一枝黄花梨木的毛笔,一点点描着女子眼角的,一笔一画,原本还有些粗糙的长睫渐渐细腻。
“唧唧”窗外的鸟叫,导致贺兰浅熙手颤抖一下,给画留下一些瑕疵,贺兰博采皱了皱眉,随即换了一枝细笔,渐渐,瑕疵变成一滴露珠。
画中人,更加生动。
贺兰浅熙满意一笑,继续描绘,细节一点点圆润。
直到阳光洒进来,贺兰浅熙才轻轻合上卷轴,画中女子如冰天雪地里一朵雪莲,她不希望,雪,在阳光的照射下,渐渐融化。
将黄花梨笔在砚台沾了沾,往白纱上擦了擦,连着没擦干净的墨一起蹭下来,反手将笔插入笔槽,淡淡唤道“秋霜。”
门外,秋霜走进来,将画卷收好,秋雪将眼前端进来,贺兰浅熙示意秋雪将早膳放在书桌上,从书架上抽下一本资治通鉴,边吃边看,边写写画画,记着笔记,嘴中念念叨叨,全然不在意吃的是什么。
直到贺兰浅熙第三次将墨汁当做银耳汤放在嘴边时,秋霜再忍不住,偷笑一声。
贺兰浅熙听见笑声,这才察觉自己险些将墨汁当早膳,脸顿时红了。
偏偏秋雪笑吟吟的说“小姐什么时候如此好学,连墨汁都不放过?”
“你们!”贺兰浅熙放下碗,向秋雪秋霜二人扑过去。
秋霜秋雪二人笑着躲闪开来。
贺兰浅熙不依不饶,反手一推使自己转了个弯,再一次扑向秋霜秋雪。
笑声断断续续传来。
远处,一位白胡子老者看着屋内情景,无奈笑笑,嘴里暗暗嘀咕,“这个小臭丫头,真是调皮。”闪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