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云持剑刺向倒地的莫辰羽,就听得那句:“柳姨!我是辰羽啊!”
心中一惊,连忙收力,将手中长剑歪向一旁,剑刚好架在莫辰羽的脖子上,一道剑气擦着莫辰羽划了过去,就见身后地面上一道深深的剑痕,吓得莫辰羽不禁打了个冷颤。
“柳姨,我真是辰羽啊。”莫辰羽抬起头,笑着看向柳寒云。
“臭小子!真是你?”柳寒云看清地上那人模样,剑眉凤目,鼻正唇薄,虽有些许变化,但分明就是莫辰羽本人,只是脱去了稚气,变得更加沉稳。
扔下手中长剑,柳寒云高兴的就要上去抱住莫辰羽,刚迈出一步,却是突然想到什么,没等莫辰羽反应过来,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记脑瓜崩,直疼的莫辰羽抱着脑袋龇牙咧嘴的直哼哼。
“臭小子!你还敢回来!说走就走,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柳寒云一边说着一边拉起莫辰羽。
莫辰羽起身,满怀歉意的说道:“柳姨,对不起,是辰羽不好,让大家操心了,您看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又忍不住摸了摸脑袋,心想,柳姨你表达爱的方式还真。。。疼啊。。。
“回来了就好,走吧,跟我去见你五叔。”
柳寒云前边走,莫辰羽在后面跟着,心中却有些忐忑。莫家五位长老如今只剩下莫忠一人,当初家主之位传于莫承业,龙戒本应一并传于他,就是莫忠站出来极力反对。当年莫笑登上第五代家主之位,就是有莫忠这一支鼎力支持,相比于莫玄毅,虽同为莫家血脉,莫忠也更偏爱莫辰羽,奈何三年前莫辰羽消失之后便一直杳无音讯,莫忠派人一直遍寻不获,只能将莫玄毅当成下一代家主之人培养。
对于莫辰羽来说,如果不是莫忠,他还是个废人,此时的他也早已是那山洞中的一具白骨,自己当初一走了之虽是无奈之举,内心还是对莫忠抱着深深的愧疚之意。
来到莫忠房前,柳寒云看了眼莫辰羽,淡淡的说道:“进去吧,你五叔就在里面,一会见了他,若是责怪于你,态度诚恳些,你五叔性子急你是知道的。”
莫辰羽感激的点了点,便上前敲了敲门。
“进来吧。”一道沧桑年迈老者声音从屋内传出。
莫辰羽深吸一口气,推门迈入屋内,就见交椅之上端坐着一名半百老者,手中拿着一本书正细细看着。
“这么晚了,来老夫这里所为何事?”莫忠仍旧看着手中之书,头也未抬的问到。
“五叔,我回来了。。。”
不是玄毅?这声音有些耳熟。莫忠连忙放下手中之书,抬眼望向门口。
“你。。。你是。。。辰羽?”莫忠有些不可置信,声音都有些颤抖。
“是我,我是辰羽,我回来了。”莫辰羽跪在莫忠面前说到。看着眼前之人,当年也是何等意气风发,三年未见,如今已是头发斑白,可想而知这些年莫忠为了莫家付出了多少,眼睛不由的湿润了起来。
莫忠楞了一愣,方才箭步走到莫辰羽面前,抬手就想抽他一记耳光,手到半空却又迟疑了,缓缓放下手来,双手颤抖着扶起莫辰羽。
莫忠叹了口气说道:“男儿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该跪我,去吧,去大殿上跪着,其他的事,回头再说。”
“是。。。”对着莫忠磕了三下头,莫辰羽转身离开了屋子。
“老家主啊,您泉下有知,辰羽安然无恙,老奴也能有脸去见您了。”莫忠仰天长叹到。
莫辰羽走远后,莫忠对着门外说道:“给他送些吃的过去。”这才关上了屋门。
屋外柳寒云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家伙,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就心疼得很!”
穿过石阶,莫辰羽来到大殿,大殿上供奉着莫家祖宗牌位,莫辰羽跪在牌位前,对着牌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他本是个坚强的人,却还是控制不住泪水往下流。
“爷爷、父亲,羽儿回来了,羽儿发誓,一定会替你们报仇,替莫家报仇!”莫辰羽一跪不起,直到听到大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莫辰羽擦掉泪水回身望去,大殿上进来一人,长发披肩,面如满月,目若青莲,星眸皓齿,不是别人正是莫玄静。
墨玄静看到大殿之上跪着那人果然是莫辰羽,又惊又喜,柳寒云告诉她莫辰羽回来的时候,她还不信,递给她一个食盒叫她自己来大殿看,她还半信半疑。
如今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莫玄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飞奔扑向莫辰羽一把将他抱住,梨花带雨的哭诉道:“哥,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莫辰羽轻轻拍着莫玄静的后背,假装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说过的,有所成后就会回来,在这之前我又怎么肯让自己出事。”
被莫辰羽一逗,莫玄静破涕为笑,松开莫辰羽,放下手中食盒说道:“哥,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糕点,你边吃边跟我说说你在十万大山都发些了什么?”
于是莫辰羽告诉了莫玄静自己如今的实力,在十万大山中发生的一切,在听到他说起自己遇到的种种凶险,莫玄静都忍不住捏了一把汗,语重心长的告诫莫辰羽为了关心他的人,为了莫家,今后千万别再涉险。
一直说到后半夜,莫辰羽催促道:“毛毛,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歇息吧。”
莫玄静起先不愿意,在被莫辰羽威胁若是不听话就三天不理她之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大殿。
第二天一早,莫忠来到大殿之上,发现莫辰羽依然跪在牌位前,点了点头心想到:“好小子,你还算是莫家子孙。”
莫忠让莫玄宇起身,跪了一夜之久,双腿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莫辰羽用手撑住膝盖,缓了好久才站起身来。
“先回去休息吧,睡醒之后去我房间找我。”莫忠淡淡的说到。
“是,五叔。”莫辰羽恭敬的应到。
不到晌午,“废物”莫辰羽已经回到莫家的消息便已人尽皆知,只是这莫家之中,有的人欢喜,有的人则等着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