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十五觉得自己都必须回去一趟，十五走在通完燕家老宅的路上，因为这附近都是独栋，周围的公交站都比较远，十五每次都得走很长的一段路。
十五想着口袋里的玉石，突然觉得周围的温度开始下降，有一种危险正在逼近的感觉，十五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荆棘丛的那个缺口处了。
十五的身后凭空出现了一个人，撞到十五的身上，倒在地上，这个人穿着黑色的皮夹克，黑色的渔夫帽挡住半边青白色的脸颊，他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十五的口袋。
十五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人，握紧拳头，全身紧绷。
那个人站直了身体，眼睛从十五的口袋，转移到十五的脸上，“同学，能把那块玉给我看看吗？”
这个人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玉，自己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有把玉拿出来过，来者不善！
那个人掏出口袋里的皮包，抽出十张毛爷爷“同学，1000元，把那块玉卖给我怎么样？”
十五想要摇头，立马又止住自己想要摇头的动作，故作天真，“您说什么？我并没有您说的什么玉。”
那人将皮包里的现金全部抽出来，“哪，两千够不够3000，10000，20000，要不你和我去银行一趟，价钱好商量，你说个数。”
十五沉默以对，并且往身后退。
十五敏锐地看到那人的嘴角斜了斜，“算了，你不卖给我，也行。”
他似乎已经放弃了之前的想法，将钱放回钱包里，收起来，接着开始乞求，“不卖，可不可以给我瞧瞧，就一眼可以吧？”
十五看着眼前的人，慢慢地往后退，就快到家了。
“我就看一眼，我就是太好奇了。”那人边说还伸出一根手指示意。
突然那人的手朝着十五的口袋，向前扑来，青筋暴起，那是一双成年男子的手，那些血管竟然是青白色的！
十五按住口袋，转身朝着燕家老宅的方向，拔腿就跑。
突然传来了一阵“哈巫”的啸声，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让那个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手缩了回去。
路口，一只肉乎乎的猫，四脚紧紧地抵着地，脊背高高的拱起，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龇着牙，露出两排尖牙，准备随时发动进攻。
那人竟然被吓得面色晃白，立马挺直了身体，退到路边的路灯杆上。那只肉团像是离弦的箭般冲向男人的方向，“哈巫哈巫哈巫……”嘴里还连声发出吼叫。
男人在叫声中吓得连滚带爬，不时地扶着路灯，逃难一般地跑走了。
十五盯着那肉团，觉得应该是虎妞，但虎妞平时不这么叫，有些不确定。
那只猫，确定那人已经跑走了，收起刚刚的气势，全身的毛发恢复了常态，肥胖的猫，抖动着身体朝着十五走来，十五看到他了，“虎妞，你怎么出来了？”
“当然是在等你。”虎妞的猫嘴一张一合，蹲坐在十五面前，用爪子梳理着因为进攻而引起杂乱的毛发，不时地伸出舌头舔着自己。
十五看着虎妞在这里就开始讲话了，忙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现在到处倒是监控，周围还有走来走去的人，要是让人看见虎妞说话，虎妞估计得被做成标本，她弯腰赶紧将虎妞抱在怀里。
“没事儿，别人又听不见我在说什么。不用害怕。”陆吾看着十五，觉得她又开始犯傻了。
“先回家吧。”虽然现在养宠物的人越来越多了，而且大家也经常对着猫猫狗狗说话，但是自己说的话，根本就不想是对猫可以说的话。
临近夜晚，雾霾越加的厚重，自己家的房子在朦胧的暮色中逐渐清晰。不知哪儿家的鸟叫了一声，十五吓了一跳，十五联想到那只怪鸟，叫得像婴儿哭一样，还有成群的枯叶鸟，鸡皮疙瘩开始蠢蠢欲动。
到家的时候，虎妞从十五的身上跳下去，往后院奔去，十五就着院里的灯光追上虎妞。
虎妞蹲坐在那块假山石的前面，十五掏出口袋里的红玉，就是这块沉甸甸的玉石，让自己确认早上的那一切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这块玉越看越眼熟，对了，这其中的线条和假山里的好像。
“十五，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浊气已经开始影响着人类世界了，让有些人已经受浊气的影响，让人失去本心，就像，刚刚的那个人一样。”陆吾续整理自己的身上，嘴巴微启，声音中满是凝重。
十五看着手上的玉，看看地上的陆吾，“什么是失去本心？”
“失去本心，就是，变得贪婪，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变得不折手段。”陆吾看着十五。
十五想着刚刚那个人的样子。
陆吾盯着十五的样子，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突然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去了什么地方？”
十五想起早上那个奇怪的景象，点了点头。
“你看到什么了？”陆吾接着问。
“一只红眼大怪鸟，叫起来就和婴儿的哭声一样。”
“那应该是蛊雕。”
“我还看见了有尖长的喙，长得就像枯树叶一样的鸟。”
“那是枯叶鸟，成群出现，喜食脑髓。”
“那里还有一条河流，里面好像都是玉石和金子，浅水处有很多的紫螺。”十五想起那些缠住枯叶鸟的紫螺，心里有些难过，它们救了自己。
陆吾听着十五的话，思考着，“你今天去的地方应该是碣石山，那条河流是阏泽，你既然看到蛊雕和枯叶鸟，那你应该见过土蝼和彘。蛊雕和枯叶鸟是它们的驯兽。”
“我看到一个无嘴羊人，还有一个长着牛尾，身体上满是虎纹，说起话来有些像狗吠一样。”十五说着，“而且手臂老长了。”
陆吾从地上站起来，面带忧虑，“如今连土蝼和彘都入侵到碣石山了?”
“你知道我去的地方，那里是哪里？”
“当然，我作为昆仑的山神，掌管天界九部，神界的山水我都一清二楚。”陆吾深吸一口气，“我就是从那里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