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耳机,跟着再点根烟,我猛地吸一口,闭目冥想。
冷和热,冰与火,白天与黑夜,悲恸与欢乐……循环……无序……
太极……无极……
这一切仿佛明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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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头皮突然传来一阵火辣的剧痛,憨批的呵斥声占据我的耳膜!
“傻x!走啦!去面试!”
他像看着杂戏团里的猴子一样看我,诡异地笑了。
他说:“你特么整天像个傻x一样发呆!瞧瞧你瘦得像个干柴的样子!如果你再不去面试上班怕是连发呆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早晚有一天你会饿死在这间出租房里!”
我可不想,我怕死,我必须动起来。我必须化所有低落的情绪为动力,向前冲!
于是,我带着不被饿死的欲望,和憨批一起穿过人群穿过马路,在一千帕压强的气体中游走。
在欲望交错城市里,冰凉的地铁带着我们轧进深渊。
我们从市里来到郊外,从热闹嘈杂的高楼大厦到荒无人烟绿油油的麦田。
“哇!”憨批环视周围发出惊叹。
“这怎么和我老家的乡村一个样子!我们该不会走错了吧!?”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导航,答:“没错!沿着前面的小路一直走就到了!”
“你这不是放屁嘛!除了这条小土路其他都是庄稼地啊,不走这条路走哪条?”憨批看着我,眉头皱了皱。“只是——这样的地方怎么会有月薪一万多的公司呢!”
我答:“这也说不定,有钱的老板搞得都很花里胡哨啊!”
憨批和我对视一下,仿佛在互相表示——你懂就好!但我又有一种他不懂我我不懂他的感觉。
憨批率先迈开前进的步伐,说:“算了,既然来都来了!就去看一看吧!”
我应声紧跟其后。
这里湛蓝的天空有很多奶色的云朵,软绵绵的。假若可以的话,我希望躺在云朵里度过余生。我想,与云朵的触感必定是一生中最美妙的,定会胜过异性间火辣激情且充满荷尔蒙的每一触。
这里的空气呼吸起来很畅快,没有什么杂质,氧气含量充足。甚至每一次深呼吸的舒爽都可以让我短暂地忘却所有烦恼。
啊!这一切为什么是那么美好,我却显得那么糟糕。
我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了,现在身体都已经散发出了恶臭味。还有我那凌乱的长发,我面部皮肤的粗糙,我牙齿里的污垢,我眼睛里的浑浊,我心灵的迷惘。
它们如果老老实实和这里的一切镶嵌,该会怎样?
又会怎样!?
难道这一切不都是我自己选的吗?而我为什么要这样选呢?为什么在这里我又后悔之前的选择呢?
“哇!你个傻x,走着路也可以发呆?”憨批重重地扇了我一巴掌,以致我清醒许多。“我们到了吧!前面那个大别墅应该就是了!”
我抬眼望了望,真可是着实震撼到了。把眼前的大房子称作别墅真是大错特错,它更像是一栋办公大楼。
这栋大楼是扁圆体状的,看起来有十层楼高,宽度约摸着有三百米!远远看去外表晶莹发亮,像一滴巨大的水晶眼泪静态趴在地上!楼底周围是单一的草坪,门口有一条盛开着牡丹花的小道,而这条小道正是和我们脚下的路相接。
我和憨批远远地望着,不约而同地发声:“额……”
随后便是不由自主,紧紧张张,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这栋水晶楼门外,有一个十分英俊大约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他对着我们极其礼貌地微笑,从他自信沉着得意的脸上看,仿佛我和憨批的一生都自有安排。
从这个自有安排看,仿佛只要踏进水晶楼大门一步,我们就将会摆脱糟蹋的前半生。
从摆脱糟蹋的前半生看,仿佛我们开始了属于我们自己呼风唤雨的荣耀人生。
从以上来看,这本是应该的,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