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刘若英的《后来》,曾唱哭了多少悲伤的青春,让我们在这种酸涩的感觉中迷离和沉沦。
而此时,这首《后来》在安静的演绎下,仿佛注入了新的灵魂,让身处酒吧的很多人无比的动容。
安静唱完,伴着周围啸叫和疯狂的口哨声,回来坐在我的面前,然后一口气将桌子上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你慢点,别一会儿再喝多了”我试图阻止安静继续喝酒。
“小丫头长大了啊,歌唱的真不错!这如泣如诉的歌声,我毫不怀疑,你能把外面的孤魂野鬼给招过来”我为了缓解安静唱歌所带来的压抑感,尽量的调笑着对安静说。
安静表情木然,根本就没有搭理我。还不顾我的阻拦又要了一杯鸡尾酒。
我看着安静有些伤感的脸庞,试图逗她开心“怎么了?唱一首歌下来,就这么伤感,这可不像你啊。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其他人假扮的。嘿嘿……”
安静没有理会我对她的调侃,手里的酒杯没有放下来。看着酒杯中的液体,在她的晃动下,打着旋涡,就又想一口把它们喝掉。
“那……要不就是谁欺负你了,你给哥说,哥去教训他去。”我再次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她。
安静用有些迷离的眼睛盯着我,嘴张了张,还是没有说出任何话来。她转身又要了几杯鸡尾酒。
“我说安静!你到底怎么了?别喝了,一会儿真喝醉,我可不负责给你扛回去,我就直接给你丢到大街上。”我看着安静也不回答我,只顾沉默的喝酒,心里有些着急。
“别管我,真喝多了,我就不回家了。”安静终于出声回答道。整个人明显有了醉意。
“行了,行了,走了……别喝了!”我看着安静的样子,真怕她喝醉了,再出什么事情。
安静,却像一个老练的酒鬼一样。一边被我拉着,一边还用手划拉着桌子上的鸡尾酒,一股脑的全倒进自己的肚子里。
我把安静拉出酒吧,半搂着她,挥手打车,想送她回去。
在我招呼出租车的时候,安静从我的手中用力的挣脱,晃晃悠悠的向前走去。
我上前拉着安静“你往那里跑啊,你喝多了,我现在送你回去”。
安静一边摇晃着挣脱我的手心,一边口齿不清的说“我不回去!……我现在不想回去”。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安静“那你不想回去……那你想去那里?”
安静嘴里依然口齿不清的重复着,“我不回去……不回去!”。
这时我真的有些无奈了,男醉鬼我遇见过不少,这女醉鬼我是第一次遇见,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来。
我只好迁就的说,“好了……乖啊,咱不回去,那就先坐到这里休息……这总可以吧?”。我心里想着先让她醒醒酒,等她清醒点后,就好办了。
安静根本就不听我的话,依然摇晃的往前走。
我只好搂着她,和她一起晃晃悠悠的,向前漫无目的的走去。我们俩像两个僵尸一样,笨拙的用着奇异的步伐,步履艰难,摇摇晃晃的慢慢前行。
走了一会,我实在走不动了,我一边要搂着安静以防止她摔倒,一边还要控制好我的重心,避免被她带着摔倒。
只是这么一会儿我就筋疲力尽了,我扶着她坐在马路牙子上。
安静斜靠在我的身上,眼神迷离,是睡非睡。
我摇晃着安静,说“安静醒醒……醒醒……我送你回去吧”
安静听到后,眼皮艰难的抬了抬,还是口齿不清的回答,“我不想回去”。
“那你不想回去,总得告诉我,你想去那里吧?”我已经有些着急了。
“你去给我开个房间,你……你还要陪着我一起睡觉”安静睡眼朦胧的说。
“啊,那怎么行,孤男寡女的出去开房,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再说我也没有带身份证啊”我听着安静的话,吓了一大跳,赶忙说道。
“哦……那……就……那里……都不去了……就在……这里吧……”安静听到我的回答,酒意不断上涌,断断续续的说。
此时已经到了凌晨,正值夏天,倒也不怕冻出毛病来。没有了白天的炎热,在夜晚的微风习习里,还挺舒服。只是满身上下被环伺四周的蚊子咬的包让我难受异常。
安静把她的脑袋放在我的大腿上,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一般,我们俩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安静睡一会儿,感觉不舒服的时候,就把脑袋转过来,继续的趴在我大腿上睡觉。
整个过程中,我都一动不动的任由安静趴着。两年不见安静,感觉她变化很大,有了很多心事,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了。
我开始有些自责,整个下午都是我在滔滔不绝的讲话,完全没有顾忌安静的想法。没有去问问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三个多小时以后,安静的酒醒了一些。在我多次的劝解下,她终于答应回到她的酒店。我打了个车,问清楚具体地方,把安静送回了酒店。
把她送回酒店的时候,她的同事已经着急的不行,一个晚上给安静打了无数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就差出去报警了。
她的同事责怪我,让一个小姑娘喝这么多酒,还不早点送她回来。
我什么也没有解释。
在大街上,安静趴在我腿上睡觉的时候,她不知何时把电话调成了静音,整个晚上都用手紧紧的攥着手机。我本想拿过来,联系她的同事,问明她住的酒店位置,可她怎么也不让。
我把安静交给同事,临走前对安静说,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去火车站给你送行。
第二天,我又向敏姐请了半天的假,想把安静送到了火车站。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说实在我真得很不喜欢,火车站里的送别场面。如果可以,我宁愿选择悄然离别。
可是,这次是给安静送行,这次一别,又是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会再次见面,我别无选择。
我看着安静清秀的面庞,沉默的站在旁边,又恢复了我在西单咖啡厅里见到的那个安静。没有了后海酒吧里的妩媚性感和压抑,这时的安静静若处子,一双灵动的眼睛默默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