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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醒来与回忆

垃圾场上空的天色变得愈加昏暗。

轰隆!轰隆!

伴随着雷声响起,雨水也哗啦啦的落下,拍打着地上的尘土,地面转眼变得一片泥泞,而晕厥在地的鸿天就这样躺在那片泥泞的地面之上。

“哎呦妈呀,这雨可真大!”

另一边一个小胖子一手提着一个破烂的布袋,一手扒开一处枯草,跑进了草丛中。

走进一看原来里面却别有洞天,这是一处干燥的圆洞,仔细一看原来这里是一处废弃的下水道。

小胖子进入这处废弃的下水道中,相比外面的湿漉泥泞,下水道里却显得干净清爽。摸了摸衣兜里包裹的两根营养块,小胖子脸上路出了笑容,这是他今天收获换来的食物。

小胖子把手中已经空空如也的布袋放到地上,心道:“今天收获还不错,换了两根营养块,省着点又可以吃两天了,不知道阿天今天收获怎样?。”

小胖子环顾了下四周,没有看见鸿天那熟悉的身影,看着外表还在淅沥沥下着的雨,只好静下心耐心等待。

“额,奇怪!阿天怎么还没回来,外面雨下的这么大,按理说早该回来了呀?”

一刻钟后,雨还在淅沥沥的下,还是没看见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小胖子有点焦急了,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怎么还没回来?以小天的性格也不会在外面浪,莫不是什么事情耽误了?”小胖子在下水道中踱来踱去,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只是心头越来越担心。

“不管了,我要去找阿天!”

回头找了把破破烂烂的雨伞下胖子扒开草丛,冲进了雨里,踏着泥泞的路面,往早上他和鸿天分开时,鸿天离开的方向跑去。

跑了十几分钟,小胖子终于在昏暗的天色下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少年鸿天。

看着那昏迷在地的少年,小胖子连忙丢下雨伞跑过去将其扶起,只见少年满脸血污,脸上可见几道伤痕,伤口还有丝丝鲜血渗出,在昏暗的天色下显的有些狰狞。

小胖子紧张地摇了摇少年的身体,发现他还是没有半点醒转,又探了探少年鼻息,发现还有呼吸,这才稍微有点放心。

“还好,呼吸还算正常,先回家再说。”

随即小胖子背起地上的少年捡起地上的破伞和少年的袋子往回跑去。

一冒着雨水,踏着泥泞,小胖子背着少年阿天终于回到了他们的家——那个下水道里。

小胖子抱着鸿天继续往里下水道内部走去,前些年城市改建,这个下水道就遭到了废弃,虽然这里还是有点阴暗,但是相比其他地方却是干净的多,而且空间也不小,相比其他下水道这里没有堆积的废弃物和腐烂发臭的厨余垃圾,全都得益于这里唯一的两位住户的收拾结果。

下水道内一块收拾的比其他地方干净干爽的地面,平铺着一床老旧单薄的毯子,上面折叠放着着一床破旧的棉被,发白的被套上虽然布满补丁,却看上去不显脏臭,明显平时有清洗过。

这是两个少年三年以来的住所,也是他们心中温暖的港湾,回到了这里,小胖子瞬间安心了许多。

小胖子看着昏厥不醒的少年,心中着急,但是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帮少年身上湿哒哒的衣服脱下,又用干毛巾帮他把头发身体擦拭干净,将其身体平放在地上的毯子上,然后替他盖上了被子。

做完这些,小胖子看着依旧昏迷的少年,脸上还是布满了担忧和焦急,踌躇间小胖子走到床边,探了探少年的鼻息,又摸了摸少年额头。

“额头有点烫,这是发烧症状!”

看着少年有些发红的脸颊,摸着那发烫的额头,小胖子顿时慌乱起来,如不采取一些措施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出大问题。

由于条件有限,小胖子只好用毛巾沾了些干净的水,敷在那昏厥的少年额头,然后就坐在旁边照顾着。

“小天你醒醒,你醒醒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小胖子在旁边低声喃喃道,看着许久未醒的少年,又摸着那发烫的额头,小胖子心情变的越发紧张,情急之下小胖子扶起少年,开始拍打少年的双颊,企图让其恢复意识,这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

已经清醒过来的少年回想起了之前的一幕幕,突然感觉到喉咙异常干涸,用干涩的声音对着小胖子的道:“胖子,倒杯水给我,好渴!”

小胖子赶紧找来水杯,一边手扶起少年,一边手拿着水杯给他喂水。

清洌的顺着干燥的喉咙流入食道,淌进胃中,鸿天的意识终于慢慢的清晰过来,扭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看着扶着自己的马涛,发现自己回到了住处,随即安心了下来。

鸿天喝完水之后,意识变得越来越清晰,发烧的症状也慢慢开始消退,除了全身疼痛外,整个人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胖子,谢谢你,你看你身上还湿漉漉的,赶紧换下来吧,免得着凉。”

鸿天看着马涛身上湿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下,黑漆漆的脸上还带着雨水隐约带着泪痕,不由心中一阵感动。

“谢啥!我们兄弟两之间还这么见外,你能醒你能醒过来不丢下我一个人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哦!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我这就换下衣服!”

换完衣服的马涛再次回到鸿天身边。

“阿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满脸血污,全身是伤的晕倒在垃圾场?”

马涛问道,他想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倒地是谁对他好兄弟下的黑手。

“今天我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那个混混‘黑狗’,他要抢我东西,我怎么可能老老实的交给他,自然是反抗了,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样。”鸿天轻描淡写讲起这件事情的起因,他不想让马涛过于担心。

“这个人渣败类,不仅抢你的东西,还敢下死手打伤你,要不是你运气好,我又发现的早,后果不堪设想,我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小胖子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咬牙切齿道,看其神情恨不得现在就去生撕了那个黑狗。

“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不过黑狗是一个健壮的成年人,我们还小,不占优势,要报仇的话必须要计划好才行。”鸿天说道。

说完,鸿天摸了摸身前的衣兜,发现原先藏着的白色珠子已经不见了。

“胖子,你背我回来时,有没有发现我衣服里的那颗白色珠子?”鸿天随即问马涛。

“什么珠子?我背你回来的时候你周围就那个空荡荡的拾荒袋,没有其他东西啊?”马涛面带疑惑的回答到。

“我之前捡到一颗会发光的白色珠子,我感觉应该是个宝贝,就藏在衣兜里,现在找不到,那肯定是我昏迷时被黑狗摸走了。”

少年看见地上那个躺着的空瘪瘪的袋子,知道今天的收获肯定在他昏厥后被那黑狗抢走了,没想到连他身上的那颗珠子也没了,心里不由对黑狗更加仇视。

好不容易捡到一颗似乎很值钱的珠子,说不定能换来好多食物,那样他和马涛就能够轻松的过一段时间,现在就这样没了,说不愤怒那是假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这是两个少年这些年来在这片垃圾场生存的信念,就是这种生存信念,让两个少年得以在这片区域生存下来。

原先他们刚刚来的时候可没少受欺负,后来他们开始合力反抗,虽然年龄小,不过那股狠劲也吓退了欺负他们的其他拾荒者。

醒来的瘦弱少年叫鸿天,小胖子名叫马涛,两人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都是被遗弃的孤儿,现年都是十二周岁,算起来已经在这片垃圾场生活了三年了。

他们的名字都是记忆中那个满头银发整天面带笑容的和蔼老人起的,老人是一家孤儿院的院长,退休之前是一个教师,无儿无女,退休之后利用多年积蓄和每月的退休金,开了家孤儿院,收养了几个孤儿,鸿天和马涛就是其中两个。

据院长爷爷说鸿天和马涛都是他在孤儿院门口捡到的,那时他们还是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不知是哪个狠心的父母将他们遗弃在孤儿院门口。

两人在孤儿院虽然没有非常好的生活条件,但是也算是快快乐乐的生活了九年,只是他们九岁那年不知什么原因孤儿院着起了一场大火。

孤儿院院长那个和蔼的老人本来已经冲出了那着火的房子,但是听见孩子的哭声他还是毅然地冲进火场救那些被困的孩子,最后孩子们大多都救出来了,老人却没有那么幸运,被无情的大火淹没吞噬,事后消防队连其骨灰都未能找到,也是幸存下来孩子们的一大遗憾。

幸存下来的孤儿,大多数都被收养了,鸿天和马涛则不愿意被收养,离开收容所进入社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自食其力。

鸿天和马涛从小被院长收养,教导其知识,早就视那个老人为自己最亲近的人,自然不愿再被其他人收养,两人年龄相仿,又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好,就相约一起流浪,原先靠捡些残羹剩饭为食,后来听说拾荒也能够换到食物,两人就找到这块垃圾场,自此开始以拾荒为生,虽然过的辛苦,却也得以温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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