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国十六年。
长路漫漫,风沙滚滚,云浅月漫无目的走着,她茫然的看着好似怎么都走不到头的路,极力忍住想要骂娘的冲动。
她堂堂第一特工,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姑娘身上,从接受了小姑娘的记忆之后,不禁感慨她的命运之坎坷。
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她告诉自己好好在这里生活,结果,她走了三天都没有看到个人影,曾经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她,成功地喝了三天西北风。
她好不容易走到路的尽头,就在她体力不支即将晕厥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不远处有人驻扎的营地,绝望中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疯了一般冲了过去。
“大哥,我看错了吧,那...云浅月刚刚来到营地门口,就见到两个官差打扮的人正诧异的看着她。
“贱胚子,晕死过去,醒来不逃,还千里迢迢赶来做军妓?”大哥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厌恶的说着。
她本是丞相之女,因与人私通本该被浸猪笼,为保丞相颜面,三尺白绫赐死,结果莫名其妙的就被送到这边做军妓。
云浅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光顾着想找些吃的,没想到竟误打误撞来到这里。
要不要这么倒霉,老天爷在玩她吧,就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将她交给管事嬤嬤,回京复命去了。
管事嬷嬤不耐烦的给了她一些吃的,她真的太累了,吃过后,云浅月就躺在草席上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睡得正香时,纤腰猛然被人踹了一脚。
“死丫头,什么时辰了,睡得跟死猪一般。“管事嬤嬤抬腿就要踹下第二脚,她一个鲤鱼挺坐了起来。
“嬤嬤,您莫气恼,我这就起来。”好汉不吃眼前亏。
“算你个贱Y头有眼色,起来随我去服侍军爷们。“管事嬤嬤转身朝帐篷外走去,云浅月看着身边瑟瑟发抖的姑娘们踌躇着。
“一个个给我麻利儿的,别皮痒痒。“管事嬷嬤那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帐篷中的姑娘们战战兢兢的站起身,哽咽着朝着帐篷外走去。
云浅月简直想打死自己,人人都想逃出的地方,她竞然疯了一般的冲进来。
晌午之时,她吃了些东西,又睡了一觉,体力恢复了一些,现下看来,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跟着姑娘出了帐篷,先前没来得及看清楚军营的样子,眼下夜幕降临,营地中燃起火盆,她四处打量,想着趁机偷偷溜走。
结果看了半天,在心底悲哀,不知道这里是谁的驻地,防守如此森严,想要离开简直难于登天。
就在她着急时,一阵兵刃声传来,只见暗夜之下,几十个黑衣人杀入营地,见人就杀。
姑娘们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尖叫着四散弃逃,云浅月本想趁乱逃走,不想被谁打了一学,直接飞进身边的营帐里。
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环境,一阵杀气涌来,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漆黑幽深的瞳仁,那深邃眼眸中的狠意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她刚要解释自己路过,黑衣人就直接冲进了营帐之中。
“来者何人?“男子冷声质问,冷肃低沉的声线中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取你狗命之人。“为首的黑衣人大吼一声,招式凌厉朝着男子袭击而来,云浅月急忙往角落躲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为两方交战的牺牲品。
男子身边只有两个侍卫,虽然黑衣人一路杀来也有损耗,但是三人抵二十几人,人数上还是略有悬殊。
两名侍卫极力保护男子,而男子即便是杀人也透从容贵气,白衣翩然身不染血,举手投足之间傲气凉然,可见其身份并不简单。
云浅月视线始终观察着男子,在心底做着权衡。
为了能够摆脱军妓的命运,她只能咬牙赌一把了。
杀手们都经过专业训练,就算男子主仆三人功夫再高,也无法一下子抵挡这么多人。
就在这时,只见杀手从背后偷袭,剑尖直指,笔直的朝着男子的后心位置刺去,而男子正应对眼前的两个杀手,无力顾及背后。
千钧一发之际,云浅月猛然起身,抓起地上长剑朝着杀手而去。
她闪身来到男子身后,还未出招就挨了刀。
利刃刺破皮肉声传来,就在杀手长剑刺进云浅月肩头刹那,她快速挥剑,朝着男子大动脉处划去。
瞬间鲜血喷涌而出,杀手痛苦的捂着脖子,不敢置信的倒在地上。
侍卫赶来,将杀手团团围住。
“一个不留。”男子沉声命令,初一十五路有受伤,杀红了眼睛,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好似地狱里走出的修罗,收割着杀手的性命。
云浅月捂着受伤的肩头,她清楚的很,这不过是皮肉伤,很快就会好,但脑中一阵晕眩,便失去意识,昏迷之前,她看到男子俯下身来。
凤枭没有想到关键时刻眼前女人会选择救他,他抬手撩开云浅月额前碎发,在看到她脸。
她眉如弯月,不染而黛,高挺的鼻梁带着倔强的傲气,小巧的唇因为痛苦紧抿着,精致面容
毫无血色。
为何竞有种熟悉之感?
“王爷,是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待初一和十五解决掉杀手之后,来到凤朵枭身边请罪。
“无妨,将这里打扫干净,初一,把军医传来。”凤枭弯腰抱起地上的云浅月朝着里面的床榻而去。
初一和十五互看了一眼,有些看不透凤枭,但是还是领命去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