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自那以后就没有见过轩辕应宸，倒是见过轩辕琰宸两回，有一回说是给送珍珠过来，跟锦林在院子里讲话，也就隔着窗子远远的瞧了那么一会，杜若一直弄不懂，轩辕应宸这么大的行辕府邸为什么不把院子里布置的繁花似锦般的，偏偏弄的这么单调乏味，独独就看见那个那个轻舞飞扬的衣角在绿底下摇曳生姿，还有一回远远瞥见他跟玉云帆一起送邱月，也就是那时锦林突然神经兮兮的跟她说玉云帆好似喜欢邱月，是有那么一段时间邱月常常来轩辕在珠城的行辕了。
邱月又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了。
锦林微有些不耐烦说到：“邱月，能安生一点吧”
“锦林，锦林，你哥不是说了十点来的嘛，现在都几点了，怎么还没来啊？”
“我哪知道，还有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啊？”
“哪有的事，我们不是约了今天去瑶英山骑马吗？”
杜若停下手中的狼毫笑到：“邱月，你今日是要去骑马吗？你瞧你穿的可是洋群啊，能行吗？”
“不是你们让穿这件的吗？”邱月急到
“可你早上挂电话来也没说是去骑马啊？”锦林反驳到
“杜若，我现在回去换也来不及了，不晓得云帆他们什么时候来，要不把你的西服套装给我穿一下，还有靴子”
杜若笑到：“你自己去找吧，想穿哪套自己选”
不一会邱月穿了一套白色的西服套装出来赶忙让杜若和锦林帮忙瞧瞧看，杜若也不会骑马，所以这些衣服从来也没有穿过，今日见邱月穿出来，觉着有种苍茫云水，北海苍穹的感觉，邱月生就一双浓黑大眼，薄薄的红唇，随时就有一种让男子欲罢不能的情愫，在加上她身形婀娜多姿，总有那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眼神，只是以前天天围在那个不解男女情事的俞寅恪身边而觉得她的美是理所当然的，上官瑾的眉眼也生的很美，特别是跟轩辕应宸在一起的时候，那真是才子佳人，天造地设的一对。
锦林细细端详了一番“嗯嗯，确实漂亮，不过俞先生好似不喜欢张扬的女子哦，小若，是吧”
“那我还是去换回来吧”邱月淡淡到
“邱月，你别听锦林胡说，骑马当然要穿这样”杜若说着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锦林
锦林笑了笑说到：“看在你不计较我们吃了你那些糕点的份上，就告诉你吧，其实我哥了，他喜欢女孩子矫情一些”
邱月气急用手指着杜若和锦林怒到：“原来我做的糕点全被你两吃了，我是说了，俞先生怎么会不喜欢我做的糕点了”
锦林躲在杜若身后嬉戏到：“邱月，我告诉你，我哥不喜欢吃甜的糕点，他喜欢吃酸的糕点”
邱月气急冲到杜若和锦林的跟前，三个人扭做一团，玉云帆在院子里就听见里面笑声一片的，只好在外面把步子又踱的重了些，杜若便低声在邱月耳畔到：“你的矫情公子来了”
邱月便又去咯吱杜若的腰身，杜若便被吓到四处乱串，玉云帆只好在院子里咳嗽了两声，邱月便停了下来，理了理微乱的发鬓，扯了扯衣角，又回头瞧了一眼杜若和锦林，杜若笑着朝邱月点了点头，锦林则用嘴型说着：“酸的，酸的”
杜若瞧着邱月和玉云帆走出去了老远了，才瞧着侧脸在那里翻阅德语小说的锦林说到：
“听说你下个月要回津门订婚了”
锦林到：“小若，对不起啊，我......”
“锦林，你和四哥在一起很好啊”
“其实我是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只是我......小若”
“我知道你是怕我一个人孤单嘛，锦林，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你可要想好了”
“其实行之对我挺好的”
“锦林，你喜欢他吗？”
“喜欢？......”
“小若，你知道的，我们这种家族婚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其实蛮不错了”
“锦林，我只是不想你后悔”
“小若，其实你瞧啊，行之从来不在外面沾花惹草，她也说了如果以后我想出去工作也行，大帅也同意，他说他的杀伐太重，正好有我来救死扶伤，其实也蛮好的”
“过些时日我也跟你一起回津门吧”
“小若，五哥......”
“其实，你想这么些年来，他常年不在家，我也过的蛮好的，不是吗？”
“小若，你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了”
“？”杜若怔怔的瞧着锦林
“让自己在去爱一个人”
“我还能去爱谁了，初名吗？一个人的心太小了，小的容一个人就已经觉得很挤了，他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了，我怎么挤的进去了”
“小若，你是知道的，他们已经不可能了，清瑶已经是三嫂了”
“可是他还是喜欢她啊”
“谁知道咧”锦林喃喃到
“你不是说了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
“小若......”锦林抱着杜若把头埋在杜若的发丝里，淡淡的梅花清香萦绕着，顿时锦林直觉眼角蒙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
自从年初轩辕应宸一举拿下珠城以来，颇受乡民爱戴，轩辕应宸大兴土木，又是新修铁路，又是新建机场，还严格约束士兵，均不让士兵携带枪支进城，提议上回鼓动贸易流通，以致于很多上古城的商贾都前来投资开店，白日里，街道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黑夜里，月光下，灯红酒绿，行色匆匆，全然不见残垣断壁，更没有尸横遍野，听闻轩辕应宸接手珠城非常顺利，只用了一招抛砖迎玉轻而易举就一举歼灭司马三少的十万大军，还差点在战场中活捉了司马三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说书的夸大其词，反正这种阿谀奉承的话现下在珠城是传的神乎其神的，小丫头五香每日就会外面说书神神叨叨的话语在行辕内在大肆鼓吹一番，好似她的轩辕少帅上天下地无所不能。
这天杜若好不容易支走了锦林和邱月，穿了一件简单的天蓝色裙子，从后院溜了出去，杜若很少出门，几乎没有从后院走过，有一回，他写的一首词放在窗台上，还没来得及用砚台压着，就被急匆匆冲进来的小丫头五香用扇子扇了出去，杜若想去寻来，可小丫头说：“外面日头正毒着咧，说什么也不让杜若自己去寻”小丫头自己出去寻了一圈没有寻到，便焉头耷脑的回来了，等黄昏时分，杜若便自己出去寻到后院，就见一个小丫头鬼鬼祟祟的，瞧见杜若立马脸红若烟霞，一溜烟就跑掉了，杜若现在就顺着那丫头的地方走去，果然那片藤萝花有些古怪，旁处的藤萝都是随意生长着，只有这里的藤萝确实有序的朝两边生长着，杜若瞧了瞧四周，没有异常，便轻轻扒开藤萝，果然藤萝后面有一个小洞，幸好今天穿了一双软缎平底布鞋，杜若弯身钻了过去，却没曾想，那边是一大片杂草，比杜若的人都要高出半截的杂草，但是杂草中间有很明显的人走过的痕迹，杜若便隐藏在杂草中顺着痕迹走了出去，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看到一扇院门，并没有上锁，杜若轻轻打开院门走了出去，外面零星的人群走动，且都是行色匆匆的，并没有在意她，她便若无其事的顺着零星人群走开了。杜若很少出门，也不知道百花街小甜酒楼在哪里，看见有黄包车经过，便顺手拦了下来，说：“师傅，去百花街小甜酒楼”
黄包车师傅也是个喜欢热闹的人，看见学生模样的杜若又讲的并不是当地的乡音便滔滔不绝的诉说着百花街的热闹景象。
杜若淡淡的应到：“哦，那轩辕少帅还真是厉害啊”
“就是撒，以前司马日煜在是，那我们这些拉黄包车的日子真是叫苦不堪言啊，先不说那些士兵坐车从来不给钱，就是那些小姐姨太太也从来不给钱的，拉慢了拳脚招呼不说，还，唉，还，算了，姑娘，以前的就不说了，现在不光我们这些拉黄包车的好了吧，就连那些茶馆，小摊小贩也日子越过越鲜活了喽”黄包车师傅叨叨到
“师傅，那乡下现如今也太平吧”
“姑娘，乡下太平着了，乡下现如今啊家家种麦，户户养牲哦，姑娘，我瞧着你模样俊俏的很，先如今轩辕军官待我们这些百姓可好了，可寻摸着就在珠城安家呗，你这模样，啧啧......”
杜若平白无故的被一拉黄包车的赞的脸若烟霞，便低着头也不搭话了。
那师傅见杜若不搭话了，便知晓姑娘家家肯定脸皮薄，不好意思了，便吆喝到：“起喽”说着拉着杜若风一般的跑了起来，突的，那熙来攘往，行色匆匆便落在身后了，在杜若惊魂未定时师傅吆喝到：“姑娘，到了”
杜若便抬眼一瞧小甜酒楼，远远的就又小斯快步迎了出来，杜若便掏了两个银元递给黄包车师傅，低声到：“赏你了”
杜若便随着小斯走到楼上里间，杜若慢慢踱步到青吟雅间的时候，透过虚掩的门缝可以清晰的瞧见一风姿卓然的背影，却如流云明月般旖旎，纵使他身后繁花似锦，也有挥之不去的萧索。杜若终是不忍，眼中有了湿漉漉的雾气，却倔犟的嘴角依旧含着淡淡的笑意推门而入，且笑着喊到：“俞先生”
长身玉立与窗子便的男子并未回头，杜若只得轻声又唤了一遍：“俞先生”本来这声就没有底气，如今声音却越来越小，杜若都差点掺进呜咽声了。
屋内静寂无声，杜若常手侧立着，微微低着头，瞧见自己的软缎布鞋上面污泥一片，便偷偷的藏起双脚，一个淡淡的声音冷冷到：“去把门开着吧”
杜若依言去把门全部打开，转身瞧见她写的“盼归”跃然在面前，杜若微微低着头，冷冷的声音在起：“懈怠了”
“嗯，是字没写好，本来康熙体就不好写，且你只教过一遍......”
一双凛冽的眼神瞧了过来，杜若便收住的剩下的话语，转而到：“俞先生，您等会”
说着一溜烟就跑了出去，幸好刚才来的时候瞧见转角左边穿过马路再转一条街有一个卖文房四宝的铺子，杜若说着一溜烟就跑了进去随手拿了一把戒尺就走了，气喘吁吁的回到雅间，只见俞先生正在潜心细饮，杜若把戒尺双手奉到俞先生身前，俞先生眼也未抬淡淡接过尺子，杜若便双手手心朝上，淡淡的瞧着俞先生。
“卜卜卜”声响起
杜若清脆的数着：“一，二，三，四，五，.....十”
俞先生冷冷到：“这次就先十下，如若下次，就自己去罚跪一天吧”
杜若点了点头低声应到：“嗯，南儿记住了”
“说吧，为什么跟兴中会的人搅合到一起了”
“没有，我没有跟兴中会的人搅合到一起，上次是被他们要挟”
俞先生冷冷到：“程望南啊，程望南，你是谁的弟子”
“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见过黄先生了？他们没为难你吧？”
杜若走到俞先生跟前上下前后仔细端详了一番，就连露出来的手臂，冷脸，脖颈都一一扫视一遍，如若可以她恨不得拔下他的衣服瞧瞧身上有没有伤痕了。
“不用瞧了，黄先生找我只是晤谈了一番而已，他并不是那种窄小之人”
“那你是打算留下来还是？”
“先回潭州程府处理一些事务后去美国”
“哦，我还以为你会留下来了”
“我与黄先生见解相左”
“其实黄先生他们太在于执着打到军阀了，难道不是应该是国泰民生，安居乐业吗，其实你消灭了军阀，难不成他们不会成为第二个军阀了”
“谁讲与你这些的，是轩辕少帅吗？”
“小舅，难不成不是这样的吗？我知道你有信仰，有抱负”
“这天下统一才是大局，轩辕少帅太过于儿女情长，他心中的羁绊已经成就了他的归宿”
“难不成，小舅也觉得他应该娶上官家的大小姐”杜若问到
“就算他娶了上官家的大小姐，他也一统不了中华，他迈不过金天氏一族，何况还有虎视眈眈的欧阳一族了，他连一个家都管理不好，还怎么能管理好一个国家了，权衡利弊他一样都做不到”
杜若满眼迷茫不知所措，原以为像这样，国泰民安，其实只是她是选择了逃避。
“是谁？”俞先生盯着杜若冷冷问到
“什么是谁啊？”
俞先生凝望着手中白底蓝花的酒杯，面色如水，无喜无怒，杜若最怕他这种无喜无怒了，像刚才那般冷淡严厉还好撒娇一些，只是现在杜若知道这一关怎么也过不去了，只的低声喃喃到：“我，是我”
瞬间，白底蓝花酒杯被一层又一层的薄雾笼罩，杜若在俞先生的眼中看见了肃杀，渐而慢慢柔和成萧瑟，无边无际的萧瑟。
“那为何嫁给军阀之子？”
杜若知道很多谣言和传术他都肯定已经知晓了，此时只想知道她为何会嫁给军阀之子，杜若便答到：“只有他，唯有他，可以让娘能在见一眼爹”
白底蓝花酒杯瞬间一变成一团粉末缓缓从一双白净修长的直接落下，清冷的声音响起：“你可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带你出国”
“我知道，就是因为父母亲担忧我与军阀之子的婚约”
“那为何？”
“我没得选，我能怎么办？”杜若无助的说到
“拳脚功夫荒废了没？”
“放心吧，放倒门口那三个轻而易举，要放倒吗？”
“你现在是少帅夫人，不是我的弟子了”
“我永远是你的弟子，对你言听计从”
俞先生并未言语，只是冷冷的瞧着她。
杜若转而又到：“小舅，你其实可以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人跟你一起去完成你的志向的”
“可遇不可求”
“卡微尔，蛮不错的，俞先生，你还记得吗？”
“哪个卡微尔？”
“俞先生，你到底记得谁啊？”
俞先生浅笑了一笑
“你不记得了，我刚去的时候有个法国女孩子常在公寓里教我法语的”
杜若见俞先生若有所思，便顿了顿到：“想起来没啊？”
俞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那，你还记得邱月吗？”
“邱月？”
“哎，就是以前在巴勒莫的时候每天给你送糕点的那个飞扬婀娜的女孩，果然你都不晓得，那你还记得她个你送的糕点吗？都是很用心的用了百合花盒子送过来的”
“有人给我送过糕点吗？”
“送了，每天都送了，一天都没落下过，不过都被我吃了，嘿嘿”
“我现在顾不上这些，这两本书给你吧”《Herrn Eugen Dührings Umw?lzung der Wissenschaft》，《Dialektik der Natur》放在杜若身前的桌子上。
杜若低低问：“我翻译好了什么时候给你，在哪里给你”
“不用了，我已经看过了，你自己看吧”
杜若淡淡的唔了一声
“那照片照的难看死了”俞先生说着揉了揉杜若的柔软的脸颊
“我刚才瞧见旁边好像有个照相的铺子，要不我再去照一些，顺道给父亲带回去”
“你自己寄给他吧，他喜欢你那些假话”
“什么啊，你怎么这样啊”
“那些信我全都看了，但是我不喜欢他，你知道的”
“可他是你姐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那就更不喜欢他”
“你这人”
“以后用小篆吧”
杜若把头凑到俞先生的脖颈里磨蹭着低低到：“俞寅恪，俞寅恪......”
俞先生把杜若紧紧的揽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纤细的后背。
杜若低泣到：“什么时候走？”
“不用送我了，我用专门的线路离开”
杜若忙抬起泪眼朦脓的眼神问到：“俞寅恪，为什么？他们会对你动手吗？轩辕？司马？金天？上官？”
俞先生轻轻扶拭掉杜若眼角的泪痕，扯了扯嘴角，却是没有半丝笑意，眼中竟是无限的温柔。
杜若到：“你先走吧”
俞先生便整了整蓝色中山装淡若明月流水般走了出去，杜若一直瞧着那明月为身，流水之姿消失在拐角才慢慢踱步拿着两本书心不在焉的走下了楼，出了小甜酒楼。
小甜酒楼对面正对着淮海饭店，淮海饭店依淮海而建，聚集着珠城乃至上古的名流及商贾，但是由于太过嘈杂，军政不太选择这里，但是今日三楼一个雅间里，轩辕应宸自坐落开始就阴着脸，马副官焦急的瞧着对面楼里发生的一切，自五年前，少奶奶进大帅府，对俯里上下都是和颜悦色，就连大声说话都没有，就算五少在外面在怎么花天酒地，她也一味仍让，从不在大帅身边言语半字，虽说五少当日是因为上官家族拒婚退而求其次而娶得这位小姐，她也从未有半点微词，自从上回独自引开兴中会而救五少于危难之中，就彰显了这个女子看似较弱，其实并不劲然，前几日在瑶英园确实让他为之一怔，但是今日那个中山装男子到底和她什么关系了，让她在他跟前又是哭又是笑的，却都是那么鲜活明朗，不似往日那般虽嘴角挂着笑容，却是一副淡然无味。
马天明见中山装男子出了小甜酒楼便紧跟其后，但是转过拐角就寻不到人了，这是马天明自出生以来唯一一次跟丢人，还是未出手就跟丢了，轩辕应宸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这就更让马天明害怕，其实轩辕应宸大发一通脾气也还好，他这一笑，让马天明六神无主，马天明刚回到雅间，瞧见少奶奶也一副黯然神伤的走了出去，马天明刚要出门跟上去，被轩辕应宸淡淡的眼神制止了，上官槿则在一旁：“这少帅夫人，果然是留过洋的书生世家之女啊，行为做事就是颇为不凡啊”
轩辕应宸到：“小瑾，你也今晚会北平吧”
上官槿怔怔的瞧着轩辕应宸到：“为什么要我走？”
“我想把计划提前到九日后”
“九天，我哥那边来不及”
“所以让你去北平处理，你哥做事顾虑太多”
“可这个事情大意不得，你想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上古城，谈何容易，再说司马大帅毕竟有上百年的根基，岂是你这么轻而易举就拿下的，我不同意你这么冒进”
“我已经决定了”
“难不成又是为了他，初名”
“你不去北平，我可以让二哥前去”
“初名，你为何还对五年前拒婚那件事情耿耿于怀了，可我这些年待在你身边没名没分的，你还要我如何？”
轩辕应宸只是瞧着对面小甜酒楼那空空的屋子，并未言语。
“初名，我知道当时是我太过草率，可是我只是想你是因为爱我而娶我，不是因为我们家的关系而来联姻”
“爱，我这辈子谁都不爱”
上官瑾忽然嘴角一哼，讥嘲到：“初名，你爱她，你眼里心里都是她，你清醒清醒吧，你瞧瞧你自己吧，折磨自己干嘛，你为什么不去告诉她，你爱的是她啊，你每日留恋花丛中，不就是想让她注意到你了，可她了，却对这些不闻不问，很伤心吧，我的轩辕五少，她不在乎，我在乎，不要这么折磨自己了”
马天明瞧着街道上说到：“少帅，二少和玉公子来了，还有玉小姐和邱月小姐”
轩辕应宸淡淡的唔了一声到：“你先送小瑾回西山别苑”
上官槿顿时暗淡了下来理了一下妆容，柔声到：“我给你炖些枇杷雪梨冰糖水吧，你瞧你嘴角都上火了”
轩辕应宸嘴唇翕动了一下，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轩辕应宸瞧着玉云帆他们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便淡淡到：“我打算娶上官槿了”
刹那间他们都僵在了原地，锦林手中的锦盒洒落一地，里面冒着热气的蛋糕滚落了出来，邱月则是一脸怒容的瞪着满脸无辜的玉云帆，好像要娶妻的是玉云帆似的，轩辕琰宸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听到这句话是该开心，还是该伤心，从来没有想过还会在遇见她，更没想到还能日日见到她，刚开始得知可以日日见到她是，他确实是雀跃开怀的，可是转念一想，她嫁到可是自己的同胞亲弟弟，之间再无可能，所以他理解她一个弱女子为什么要天天躲着他以至于跟着他前去军中，但是她那满身的萧瑟凉薄，却让他为之不忍，他心疼，日日如万蚁噬心般，他想带她远离这个地方，他甚至想等五弟夺得上古城了，就带她去国外，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一辈子，如她父母亲般。直到那天五弟问她以前的事情，他才隐隐觉得五弟好似也喜欢上她了，可是他们本来就是夫妻，我怎么可能去抢自己弟弟的妻子了，怎么可能，明明已经放下了，可心中......
锦林问到：“那小若了？你打算休了她吗？”
“不会，她是我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轩辕应宸淡淡到
锦林怒到：“五哥，那你置小若于何地，你可曾想过她，她从未管过你在外面沾花耳草，她从未理会过你与上官瑾在外面怎样，就算你在外面怎么羞辱她，她都忍了，如今你嫌这种羞辱还不够，连最后一点颜面也不给她了”
玉云帆不停的在后面扯着锦林，不让锦林说，最后只好捂住锦林的嘴巴，邱月更是气急败坏到：“玉云帆，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
玉云帆解释到：“邱月，不是这样的，我发誓这辈子我只喜欢你一个”
邱月轻哼一声：“誓言是这世上最凉薄的东西，我相信誓言，还不如相信遗言，留着点吧”说完转身就走。
玉云帆也跟着追了出去。
当杜若回到行辕时，已经灯火通明，显然行辕里已是鸡飞狗跳，乱作一团了，杜若黯然伤神的走了进去，全府上下瞧见她的身影立马安静下来，有人在一旁嚷嚷到：“再不回来，就要通知少帅了”
杜若也懒得理会，径直走到里面院子，小丫头便迎了上来，碎碎叨叨的，杜若也全然不想理会，连挂在嘴角淡淡的笑意也没有，有一个年级大一点的声音到：“少奶奶该不会是受了惊吓吧，我瞧着还是给请个大夫来瞧瞧吧，万一......”
一轮皓月，冷冷清清。
杜若走到房间里，淡淡到：“关灯”便窝在沙发角落里，眼泪无声的落着，一滴又一滴，像断了线的珍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