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安佑,一个在2020年飘荡的一叶浮萍。
都说这个时代我们每个都能成为弄潮儿,但是呢,无数在浪潮中飘荡的我们,能在哪里找到自己的归属?
......
自从知道了前女友刘薇的婚事后,我整个人都更加抑郁了,在这个失业大潮中不断想扑腾两下的人,还是无力的接受着世界的冷漠。
“喂,您好,我是XX公司的HR,想问下最近在看机会么?”
“是的,我最近正在找产品经理的工作,我曾经负责......”
“嗯,那我想问您的学历是?”
“XX经济学院。”
“哦,想问下这个学校是985还是211?”
“一个三本。”
“好的,有消息我会联系您。”
......
“您好,我是XX公司的人事经理,最近想看新机会么?”
“嗯,是的,我最近可以看下机会。”
“您现在在职还是离职。”
“我一月份离职了。”
“那您目前期望的薪资是?”
“我在上一家公司的薪资在9K。”
“是这样,我看您的工作经验有一年半,想问下适当的降薪可以么?”
“可以啊,那您这边的薪资是?”
“7.5K,您看可以么?”
“可以。”
“是这样,您的工资结构是底薪加绩效形式,是按四六比例进行的。”
“那我的底薪是三千?绩效是四千五?”
“是的。”
“好的,我考虑下。”
......
日常的职场邀约,我就纳闷了,为什么奇葩的事情都能碰到我面前,想找一份简单的工作这么难么?
最近这几天的投递终于迎来了爆发,但是“高水平”的人事谈话,让我望而却步了。还是多看看吧,现在怂了,以后涨薪资就比较难了。
哎,还是就业经验少啊,也没个人跟我参谋参谋,正在懊恼的听到了敲门声。
“您好,哪位?”
“我是房东,劳驾开下门。”
原来是房东,这自从去年我们三个“魁梧壮汉”租完房子后,就没有再来过,日常的交流就是“房东,这个季度的房租给您打过去了“,”房东,最近办出入证,需要您帮忙带我们去办下“。
“房东您好,有些日子没看到您了。”我客套了一下。
“是啊,这不疫情么,都宅在家里,你今天怎么没上班啊。”房东问道。
“今天我休了一天假,在家歇歇。”我随口找了一个借口。
“嗯,是,互联网公司都压力大,能理解。”房东随口一说。
“嗯,您今天怎么过来了?”我好奇的问道。
房东大姐咳嗽了一下,说道:“我得和你们说下,我石景山那套房卖了,所以我和你大哥得搬回来住,你和你两个朋友商量下,我给你们免一个月房租。”房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您要搬回来住啊,但是咱们的房子合约没到期呢。”我诧异的说道。
“是啊,但是我在家找了下合同,咱们就签到去年十一月份,后来不说都挺忙么,我也没要合同,但是啊,你们也在这里住了挺久了,咱们终归是有人情味的,所以我过来和你们商量下,咱们怎么弄这个事。”
“哦,这样啊,行,那等他俩回来,我们商量下。”我神色僵硬的说道。
“可以,这不三月下旬了么,你看啊,我给你们延长到五月初,一个月时间,而且下月的房租不要了,你看这样行不?”房东说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那我还是需要和他俩说下,看看他俩的想法。”我搪塞道。
“行,我一会在群里说下,你晚上和他俩说下哈。”
“好的。”
“那行,我先去我亲戚家,明天告诉我结果哈。”房东说完就推开门走了。
不一会,我们三人和房东的微信群就出现了房东的微信留言,“房子我要收回来,下月房租不要了,五月初各位需要搬走啊,我刚和在家的那个小伙子说了。”
房东发完信息就没了消息,而这个群,依旧静悄悄。
但是,我们三人的群就开始密集的交流了起来。
“安子,刚才房东来了?房子不租了?”秦晓峰在群里第一个说道。
“肯定啊,不和安子说她能在群里说那句话?”墨林紧跟着回复。
“是,刚才特么的有人敲门,我一看,这个老娘们直接就通知我房子不租了。”我恶狠狠的打着字。
“我靠,太傻缺了吧,这特么疫情期间啊,妈的,不让人活了啊。”墨林回复道。
“是,我感觉也挺脑残的。”我附和。
“咋整?五月初搬家,现在去别的小区看房子让进么。”还是秦晓峰冷静,说出了另外的想法。
“咋进,跟安检似的,谁都不敢放进‘病毒携带者’。”墨林吐槽道。
“那咱们也得找了,刚才老女人说了,咱们第二年没签合同,意思是告诉咱们她没有违约,咋整,只能尽快找房子搬家了。”我说出了房东的画外音。
“是,妈的,傻逼了,当初真应该签合同,平时还挺好说话的,一到事上就翻脸不认人,北京真特么坑。”墨林吐槽着。
“行了,二位兄弟,别想了,我最近是跟狗一样,累傻逼了,天不亮就走,天最黑的时候回家,我女朋友也怪我好几次了,正好不让住了,我得和她合租去了。这晚上在不陪她肯定跟我吵架。”
“嗯,能理解,晚上有人抱着总比自己抱枕头强。哈哈哈。”墨林调侃道。
“那墨林你呢,你怎么着。”我问道。
“我啊,我还没想好,最近和我女朋友也吵架呢,但是大概率情况我也得抱着我媳妇了。”墨林回了一个色迷迷的表情。
“我靠,那就是我自己呗,你俩真特么坑。”
“前前前同事,跟我这左手换右手,撸起来!!!”墨林艾特了下我。
“前前前同事,你特么太2了。”我笑骂道。
说起我和墨林的关系,刚开始在一家公司,也就是我得上一家公司,墨林的前前前公司,我做产品助理,他做业务,干了俩月就撤了,一连换了三份,才在现在的公司待下去,所以第一次和他女朋友视频,就说我是他前前前同事,因此这个梗就留下来了。
“哈哈哈,深夜,孤枕难眠,只能自己嗨了。”墨林继续调侃着我。
“哈哈哈。”秦晓峰也回复了三个笑脸。
“行吧,那你俩都有着落,我就自己找个次卧就行了。哎,人生不易,雪上加霜啊。”我感慨了一句。
然后群里就没了下文。
他俩都有地方接收,我只能自己琢磨了啊,行吧,租房软件走一波。
下了两三个租房软件,看了下里面的房租,押一付三,拎包入住,房租两千多,一个十平米。
真特么黑啊,北京租房真是太坑了啊。
我把手机往床上一扔,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
烟雾弥漫中,我是真想骂街啊。
在帝都,最难三件事,租房,出行,吃饭。
租便宜的房,坐公交乘地铁,随口找个小店或者定个外卖,不求最好,只求吃饱。
当初来北京的时候信心满满,心怀壮志,但是随着你在北京这个巨大的搅拌机里被不断的搅拌,磨合,再搅拌,再磨合,然后就是随遇而安,只求安稳了。
都说帝都是梦想开始的地方,也是可以照亮梦想的地方,但是我呢,在这个巨大的海上,我就是那个破败的小破船,就是那一叶浮萍,随你怎么折腾,只要不让我沉底,我就知足了。
哎,日子真难哪,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