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博基尼直接开上了一艘大船。
大船在随后抛锚起航。看样子是往南方驶去。
傅宁感觉不太妙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黑白分明的大眼环顾四周的海面,惊讶地回头看向斯格尔雷。
熄掉引擎。斯格尔雷终于松开环在傅宁腰上的手。改为双手圈拥住傅宁纤细的肩膀。
额头抵着傅宁的额头。
浑身冰冷的气息退得干干净净,车厢的气温奇异地升高了,急速地升高。简直就是从南极瞬间回到了赤道。
褐眸此时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直直地望进傅宁的眼底。
“你愿意跟我走吗?不管去哪里?”温润低沉的嗓音有着迷惑人的魔力。
傅宁愕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人会变脸啊?
“愿意吗?”缠绵地低沉魔音再一次响起,隐隐地有恳求地意味。线条立体的脸也随之柔和下来,温柔得简直就可以岑出水来了。
这个才是傅宁熟悉的斯格尔雷。
也是她无法抗拒的斯格尔雷。那好听的嗓音根本就是她的天敌,天生用来迷惑她的。
看吧,迷迷糊糊地看着褐眸,被那一潭深渊吸引,傅宁呆呆地张开小嘴,傻傻地应到:“好。”
小舌头还不自觉地伸出来舔舔不知为什么突然觉得干燥的双唇,再偷偷地咽了咽口水,试图润泽一下同样干燥的喉咙。
视线被迫停留在斯格尔雷性感的薄唇上,因为褐眸的电力太强大了,看久会晕眩的。
褐眸闪过一抹亮光,喜悦挂上浓眉稍。
大手慢慢袭上傅宁粉嫩的小脸,粗粗的指头缓缓地摩挲着触感极好的肤质,带来一股麻麻的瘙痒感。傅宁垂下眼帘,不安地挪动身躯。
这一次,斯格尔雷没有制止她,甚至,要成全她。
大手扣住纤细的腰,略一施力便举起了傅宁,傅宁的小臀便离开温度异常的大腿了,正当傅宁以为他要把自己放到邻座的时候,身体被强制转了半个圈,小臀很快又回到温度异常的大腿上了。
“斯——”傅宁愕然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这一下,傅宁变成了整个人跨坐在斯格尔雷的身上,比起之前侧身坐在他的大腿上。现在傅宁是直接感受斯格尔雷身上的发热源地。
果然不可同比。
傅宁马上就被发热源通电了,浑身通红,像只煮熟的虾子坐立难安。
大手在此时重新抚上粉红的脸蛋,微微抬起圆润的下巴,让黑白大眼对上盛满深情的褐眸。
“妮,那个人就是杰吗?”充满魅惑的低沉嗓音突然问道。
“那个人?哪个人?”什么杰?傅宁呼吸困难地被迫面对斯格尔雷帅得没天理的俊脸,实在不明白,这家伙在担忧些什么。
现在该担忧的人是她才对吧?他的发热源在对着她最柔软的地方,再这样下去,她——
“乔治。乔治就是杰吗?”斯格尔雷非常有耐性,甚至将身体放松般地往后靠,似乎打算好好地跟傅宁讨论这个问题。
噢!NO!
傅宁快要低叹出声了。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傅宁本就是贴身跨坐在斯格尔雷身上的,他一往后靠,她被迫往他身上倾,现在她几乎是趴在他身上。
两只小手奋力地抵在他的胸口,勉勉强强地拉开着两人的距离。可是,下半身就无能无力了。
事实上,傅宁快要哭出来了。
因为她的身体完全不受她控制,就这么移动了那么一下下,就已经很没定力地做出了背叛她的事了——她相信,这个家伙已经感受到了。
她已经不敢看那双褐眸子了。
“妮?”斯格尔雷没事人一样,继续问着。褐眸中的坚持非常坚决。
傅宁已经听出了他口中威胁的意思了。可是她还是没太清楚,他到底在执着些什么?
“乔治就是乔治啊。”傅宁试图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躯,但,显然有点困难。尤其,当她一动,她发现,最后受折磨的还是她自己。因为,那个发热源无时无刻不在胁迫着她。
“那杰是谁?”稍稍放松了眉头,褐眸中的忧虑还是没消失,锁住傅宁晶亮的黑白大眼,坚持要得到答案。
杰?什么杰?傅宁茫然了。有点摸不着头绪地望向斯格尔雷——深邃的褐眸,浓密地剑眉,笔挺的鼻子,性感薄唇,诱人的下巴……就是这张脸,近段时间不断地侵扰她的好梦,让她睡也睡不好。
等等?
他问谁了?杰?
他居然还没死心?!
离开威尼斯之前,他就问过她,杰是谁?当时,她装作没听见,混弄过去了。还以为就那样混过去了。
显然,斯格尔雷没打算罢休。
这下该怎么办?他为什么就这么执着地要知道杰是谁呢?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傅宁惊恐地瞪大眼睛。心慌地挣扎地要离开斯格尔雷。
看到傅宁慌乱的表情,褐眸瞬间暗了下来。脸又开始绷紧了。察觉到傅宁要离开。大手生气地按住傅宁的翘屁,用力扣住扭动不安的身体。
糍——
傅宁像被电到一样,僵住了。就在斯格尔雷的手按住她的臀部的那刻。
她今天穿的是棉纺长裙,有两层。一点都不透,本来还算安全的。但,他这样一按,布料贴近了皮肤,完了,她的秘密藏不住了。
“杰是谁?”斯格尔雷耐心超级好,语气仍是一贯的淡淡地,甚至还一样保持着跟傅宁说话时特有的温柔。只是,大手泄露了他的怒气。不断地施力将俏屁压向自己的发热源。
被前后威逼的傅宁浑身痉挛不已。
绝望地感觉到,斯格尔雷的裤子很可能被她玷污了。
“杰就是杰啊。”赌气地大喊,傅宁已经有点竭斯底里了。虽然是在车上,呃,现在也是在海上。可是,可是,在船上还是会有人的啊!大白天的,这叫她怎么,怎么见人啊!
褐眸闪过一抹受伤,为傅宁明显维护与隐瞒的态度。
“他在哪里?”艰难地问出口,处于尴尬与羞愧漩涡中的傅宁一点都没发现斯格尔雷的眼角有着一抹不容忽视的痛苦。
“台湾啊。”傅宁一点都不知道等下该怎么办。她现在身上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难道真的要她就这样穿着这裙子出去吗?可恶的是,发热源直到现在还在威胁着她。
难道,他,就一点都不会难受吗?都这么久了。
傅宁后知后觉地悄悄瞄向斯格尔雷。
……
台湾?果然是呢。
斯格尔雷痛苦地闭上眼。
“这六年一直都是他陪着你吗?”压抑的声音从斯格尔雷嘴里吐出,突出的喉结不时滚动着,勾引傅宁的视线。
勉强将视线放在斯格尔雷还没睁开的眼睛上,傅宁开始有点心虚了。
这么说,他是真的知道小杰了?
“呃,是的。”底气明显不足,音量也降了很多。他是在生气吗?
褐眸睁开了,几乎心碎地凝视着傅宁心虚的小脸。到嘴边的话,再也问不出了。
抬起傅宁的下巴,斯格尔雷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吻住让他日思夜念的粉嫩双唇。
不管她曾爱过谁,不过她曾属于谁,此刻,她在他的怀里。斯格尔雷急切要给自己证实,她,在他的怀里。
傅宁吓呆了。
不是要跟她讨论小杰吗?
现在,现在是怎么回事呢?
先对她执行私刑吗?
斯格尔雷不打算给傅宁时间想东想西,他要她完完全全感受他的存在,他在她身边,是他斯格尔雷在她身边——她必须清楚这一点。
滚烫的唇与舌技巧高超地缠绕着傅宁还略显青涩的粉唇,与胆小的小舌头。
不用一会,傅宁的神智就脱离她自己的掌控了,脸色酡红,眼神迷离,连自己什么时候转到了斯格尔雷的下方,她都不太清楚。
她只知道自己浑身都被火赤烧着,唯一能解救她就只有斯格尔雷,所以她也只能抱着他不放。
阳光洒进房间,来到床头的时候。傅宁条件反射地睁开了双眼,习惯性地环顾四周,确定这大概是某件旅店的房间后,再安心地合上,打算好好地补补眠。
一秒,两秒,三秒。
黑白分明的大眼,再次睁开。动作粗鲁地掀开自己的被子,傅宁恐惧地发现她穿着浴衣的身上大刺刺地横着一只毛茸茸的大手。
屏着呼吸,傅宁缓缓地转过脑袋。
斯格尔雷酷帅的脸正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浓密的剑眉,即使紧闭着也知道一定很漂亮的双眼,笔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突出的喉咙,毛茸茸的胸膛,结实的腰,光铮铮的臀部——
等等,他,没穿衣服?
傅宁惊恐地发现这事实,然后,在车上发生的事一幕一幕地在她脑海里重播,画面清晰得足以让她把自己掘地三百尺,躲个三五百年。
要死了!她居然豪放到这地方!
色即是空!果然色即是空啊!
傅宁啊傅宁,你怎么可以这么没定力,随便被斯格尔雷勾引一下就没了脑子!那可是大海中央呢!被叔公知道的话——呜呜,她一定这辈子都见不到她的宝贝小杰了。
对了,这家伙已经知道小杰了。这下该怎么办?
意大利男人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好像不会允许私生子流落在外的。
那,他是准备跟她抢孩子吗?
咬咬下唇,傅宁眼带不悦地瞟向身侧的大脑袋。
不对啊。
这家伙好像一直在缠着要她嫁给他的。
哼!原来是这样。
他一早就知道小杰的存在,所以从一开始就把她当成孩子他妈是吗?
所以,才会用她用得这么随意又彻底?居然大白天的,在大船上就……
傅宁越想越气,用力地抢过被子裹到自己身上,可是等她裹好又发现不对。因为,这样一来,斯格尔雷迷惑人心的完美身体就赤裸裸地呈现在她眼前了。
七手八脚地又将被子扯下来胡乱地盖住斯格尔雷,然后火速地跳下床,四处翻找——她的衣服呢?
傅宁东绕绕西转转,就是没看到半件疑似衣服的物体。
一双大手缠上傅宁的细腰,某人的下巴紧接着靠上她纤细的肩膀。
斯格尔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床了。
“宝贝,你在找什么?”尚未完全清醒的男中音慵懒地在傅宁的耳边响起,带来一股麻麻的气流。
一想到,身后的这个家伙原来是把她当成他孩子的娘,理所当然地把她纳入“所有物”的范围,傅宁就来气了。
使经拉开他的大手,抖掉肩上的“附庸物”,傅宁轰地转过身子——呃,身高差太多了,只能看到某人裸着的毛茸茸地胸膛,红着脸地退后一大步,仰起脸蛋,装出酷酷地表情,冷冷地问,“我的衣服呢?”
“衣服送洗了。宝贝,怎么了?”敏感地发现傅宁的表情有点不对劲,斯格尔雷靠近一步,伸手要覆上细嫩的小脸。
手被躲开了。
斯格尔雷僵在原地,剑眉拧了起来。
傅宁脸红耳燥地扯下床上的被子扔到斯格尔雷的身上,遮住他不应随便暴露的别人眼前的某部分。
“那,那我现在穿什么?”转过身,傅宁干脆不看斯格尔雷了,她不能老是被他迷惑。
斯格尔雷抓住被子,不过他并没如傅宁意地裹上,只是随意地抛回床上,赤着身子走近傅宁,用力扳过傅宁,褐眸盯着她的黑眼珠,“我给你准备了另外的衣服。”
“我不要另外的衣服,我就要穿我自己的衣服。”赌气地不看他的脸,可是,视线一往下,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傅宁尴尬得又气又恼,甩开斯格尔雷的双手,跑到沙发上坐下。
望着自己第二次被甩开的手,斯格尔雷脸上掠过一丝难过。看看坐在沙发上,远离自己的傅宁,抿抿嘴角,走到床头前,拿起电话。
快速地用意大利语交代了几句。
“你的衣服马上就送过来。”亮光光地臀又一次晃到傅宁的面前。
傅宁甫一抬眼,眼前的雄壮“物品”差点没把她吓晕。
抓过沙发上的靠垫,挡住不雅“物品”,傅宁没好气站起来,“你就不能穿件衣服吗?”
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她会被他吓出心脏病的。
“你在生气?”抓住傅宁的小手,斯格尔雷阻止傅宁又一次试图避开他。
“我,我哪有生气。”傅宁甩着手试图要挣开斯格尔雷,她得到浴室找件浴衣让这家伙穿上,要不,她的心跳肯定没法回复正常的频率。
“你就在生气。”很认真地指控,斯格尔雷不打算放手,“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傅宁真的不想跟一个没穿衣服的“危险分子”站在一间只有张双人床的房间里聊天。这让她的心脏无法负荷。
看着傅宁一直回避他的眼神,斯格尔雷的褐眸暗淡了,深邃的眼神有了一抹受伤。
“因为杰吗?”斯格尔雷忽然问。
呃?
怎么又提起傅杰了?
他就这么想见傅杰?
傅宁不悦地蹙起眉,“你不要动不动就扯上杰好不好?”真是莫名奇妙!就算他真的很想见傅杰,也不用这样老是提醒她,一切都是因为有傅杰,所以他会这样对她的吧!
叮咚!
门外来客人了。
“有人来了,你快躲起来。”傅宁慌慌张张地推斯格尔雷进浴室。只顾着要把这个赤条条的“亚当”藏起来,压根没发现,斯格尔雷听到她那句话,整个脸色都变了。
反握住傅宁的手,斯格尔雷脸色铁青地问,“你要我躲起来?”
“有人来了啊?”不明所以的傅宁理所当然的回答。虽然知道这家伙可能不太介意在人前赤裸裸的乱晃,可,可,她介意啊。不管来的人是男是女,她都不想人家看到没穿衣服的斯格尔雷啊。
“有人来了,我就要躲起来吗?”音量忽然低了好几分贝,冷冷地,仿佛从地面吹起的风。一般熟悉斯格尔雷的人,听到这样的语调就会不由自主地要找路跑了——那可是斯格尔雷生气的征兆啊。
“就一下下就好了。”门铃又响了,傅宁急了。
“为什么我要躲起来?”风暴欲来了,就藏在褐眸深处。
为什么?傅宁傻眼了。他没穿衣服啊,居然还来问她为什么?难道,他有暴露倾向?
傅宁疑惑地对上褐眸。
“弗妮,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已经扬起狂风暴雨的褐眸深处突然蓄满了悲伤。
是什么?
傅宁顿时陷入了迷茫。为斯格尔雷脸上不能错认的悲伤。
呃,请问,现在是什么状况?
薄唇不由分说地覆上傅宁的。
斯格尔雷生平第一次不敢面对别人的回答,咽下满腔的苦涩,他只想好好地抱住在他面前的这个可人儿。
至少,面前的这个可人儿对他的身体没有抵抗力。
至少,对弗妮而已,他还有这样的影响力。
这,就够了。
真的够了吗?
很久不再疼痛的心,隐隐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