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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前往雷池

李靖曾经和林老师促膝长谈过,向林老师询问实力增长之法。实际上,林老师特别看好这个学生,认为不出4年,他的实力将稳稳超过自己,并且让少年放宽心,实在不行可以申请留校任教,有京武护着自然无事,但是出了京武呢?而且这样的生活也不是李靖想要的。

最后,林志泽无奈,告诉他一个地方,不过非常的凶险。长白山雷池,终年雷霆不断,以雷浴身,不过这种办法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他希望李靖可以在考虑一下,等突破5品了再行前去会更加稳妥。但李靖已经一刻都不能等了。

某日的清晨,李靖带着收拾好的东西,出发了。只给林志泽和尹老留了一封信,因为出去时间会比较长,在信中托林志泽老师向学院请假。虽然没说具体目的地,但是林老师和尹老心知肚明。

安全起见,李靖特意在集市逛了几圈,走进一家酒楼,并从后门而出的时候已经易容成为另外一个人。到了下一个城镇在如法炮制,每次身上都洒了不同的香粉,接连三次之后,少年相信,后面的尾巴已经没有了,可以放心赶路了。

少年在雄安镇买了一匹普通的马,快马加鞭往北赶。京畿附近,治安还算良好。出了山海关不足300里,已经碰到了两拨山贼,李靖倒也不怵,这总留着都是祸害,都送去见阎王了。自从知道华成凯所为之后,少年就感觉自己陷入了焦虑,心中戾气在加深,不然以他的心性,只要不是罪大恶极,至多也就废去武功,而不是这样通杀一气。

李靖知道这样的心态不对,于是开始放慢了速度,游山玩水,每日行程不超过60里,碰到景致优雅之地,还会停下来徘徊几天。若物资充足,则过城而不入,徜徉山水之间,怡然自得。

这一天,李靖达到锦州,在享受当地美食的时候,听闻本地有闾山风景秀丽,什么“奇峰插云,阴水崖悬,右拥层峦,左观溟海”,心生向往,于是问过小儿具体方位后,便骑马而去。不足一刻钟,山脚已经遥遥在望。

闾山为幽州镇山,魏朝时为清安派驻地。大华建国之后因不服宗派失去超然地位,也是反对太祖的其中一支,遂被灭道统,解散门派,连传承也成为了皇室收藏的一部分。而后将此地敕封给了弥勒教,作为宣扬道场。不过这与李靖无关,他又不是过来拜佛的。

不过此地确实是灵气充裕的,拾级而上,只见苍松翠柏秀美,奇峰怪石林立,不时还有瀑布飞凉,溪流潺潺。行至山腰,抬步换一条荒芜小道。倏而豁然开朗,一跃巨石之上,南眺渤海,水天一色,波涛汹涌,松柏摇曳,令人心旷神怡,仿佛一切执念都不复存在。曾不止知时间之流逝,李靖横卧巨石之上,看着夕阳沉入大海,海上生明月又跃然于下,直至朝阳犹抱琵琶半遮面到落落大方,横跨海峡之上,吞吐着热量。

整整一天一夜,李靖就保持着睡卧纹丝未动,波澜不惊,忽然内气如沸腾般在丹田翻转,又涌入全身经脉,窍穴。乙木御雷心法终于进入3层了,一夜未眠的疲态一扫而空,神清气爽。李靖跳下巨石,准备下山。

闾山可真是个福地啊,不过自己注定只是个过客,已经拥有此等美景,不可留连,太贪了不好。上山的时候心思沉重,下山却豪气万丈,仿佛华家、五城兵马司皆如土鸡瓦狗,逆天争势,尔等不过路上一小石子罢了,踢开就是。

。。。

功法的突破让李靖对此次雷池之行平添几分信心,对未来更加自信。也对自己前阵子如临大敌的窘态感到好笑。其实林老师说得对,自己还有时间,如果在这几年内实力成长到一定层次,华家就要考虑对付自己是否合算?千万不要高估世家的节操,他们首重的家族传承而非个人得失,更追求稳定而非一时的辉煌。

越往北就越冷,李靖虽然已经不怎么在意天气变化,但是还是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其实眼下并非去辽东的最佳时节,鹅毛大雪已经纷纷而下,再过两个月就真的哈口气都能结冰。一般来说,十月一过,整个辽东都会安静下来,哪怕是武者,他们更加愿意躲在烤着火的房间里面睡觉。更甭说几乎是越过长白山脉的十几座锋,来到雷池。

这次李靖真的觉得是自己冲动了,完全没有打探清楚,仅凭一腔热血就杀过来很不妥当。不过事已至此,只能接着北上,到时候见机行事。这就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了,少年一贯的冷静发挥了作用。到达平四城的时候休整了几天,打探到了此刻正好有一只商队招募护卫,北上黄龙府。雇佣的护卫大多是二品武者,三品的都很少。李靖化名杜大成展示了自己三品的实力,成功混入商队,成为了一名光荣的护卫。

难怪冰系武者多出辽东,这里的气候实在可怕。自打10月以来,大雪就没停过。商队每天行进不足10里,平四到黄龙府不到300里,要走接近一个月。最可怕的是一马平川,前面刚踩下的脚印、车辙,一盏茶之后就消逝了,如果没有经验丰富的向导,只怕一整天都在原地打转而不自知。现在李靖倒是有些庆幸自己的选择了。

商队掌柜的姓陈,为人豪爽却不失精明。本身也是3品武者,不管是原有护卫还是雇佣武者一视同仁,这让李靖对他也有十足好感。

今天又只走了8里多的路程,照这样下去,一个月都到不了目的地的。因为没到驿站,只能在雪原上过夜,李靖已经习惯了,出来快20天了,有一半的时间实在野外。大家熟练的搭起了十几个帐篷,围成一圈。将财货从马车上搬下来,放在最中间的帐篷里,马匹也在内围。外围用再用马车围城一个大圈,既能挡风雪又能作为第一道护栏。

护卫者张林生是陈掌柜的亲信,早年也是一名军人,也是3品武者。虽然这份工作危险性极高,但是相应报酬也不错,是陈掌柜的花大价钱请来的。看你布置营地也是颇有阵法,李靖这些天确实学了不少。比如辽东的冬天,住在雪屋可比帐篷暖和的多,就像他们这样,在帐篷上面侧边盖上一层十公分的积雪,拍实了就是一个简单的雪屋。另外,比如不能长时间看雪,要用深颜色纱布蒙在眼前才能避免雪盲症,也就是短时间失明等等。

大家伙吃完饭,除了守夜人员就纷纷钻进睡袋中休息了,走了一天的路,一脚深一脚浅,谁还有精力叨逼叨的。李靖睡眠正酣的时候被拍醒了,没办法,谁让自己轮到了下半夜。商队夜晚都要求两人守夜巡逻,避免意外袭击却没有提早发现造成损失。

少年巡视一圈后就在就在篝火前坐下,陪他一起守夜的陈连三是陈氏的家生子,也是护卫队的一员,递给他一杯热腾腾的姜茶,憨憨的笑了笑:“不好受吧。俺们都习惯了。”李靖点点头,身为南方长大的孩子,哪怕自己现在的境界足以抵御风寒,却还是感受刺骨的寒意。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啥的。

陈连三面恶心善,力大无穷,但因为身份缘故,没机会接受教育,也没有足够的修炼资源,却也是二品武者了,其武道资质已经是相当不错了,不要说武道世家,哪怕他出身平民,和自己一样正常上学,都有机会考进一个不错的武道院,改变人生命运。年纪和李靖相仿,却已经成亲,妻子也是陈家的帮工。加入护卫队,是因为报酬高,多攒点银子,早日给自己和妻子赎身,脱离贱籍,总不能以后孩子出生了也是奴隶吧。

陈连三兴致勃勃的讲述自己还要多久就能成为自由人,以后也要送孩子去学校,考武院等等。李靖捧着热茶,看着满脸憧憬的陈连三,也是极为惋惜。不过人生幸福各有不同,各有各的追求,各有各的烦恼。

突然,少年耳朵一定,制止了陈连三的滔滔不绝,凝神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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