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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豪气的刘大叔

六月份的第一个月就在这么过去了,刘大叔每隔十天带他们去一次,每次都有不同的内容传授,开始教辨别兽穴;潜伏,用草汁涂抹全身,盖住人体的气息;蹲守,六伏天,蚊虫叮咬,野草刮着裸露的肌肤,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一道道红斑,火辣辣的疼。第二次快要结束准备回家的时候看到了一只疾风兔,个头是普通野兔的两倍,最明显的两个门牙都超过了下颚,估计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普通人的手臂贯穿。刘小武刚准备张弓射箭,动静稍微大了些,就被疾风兔察觉,一个蹬腿就消失在草丛里。速度确实快啊,大叔虽然没有骂他,但是也是被说教了一路。

其实,比较有意思的还是刘大叔讲述自己的经历,他的言语表达相当平淡,只是希望少年们能够从中吸取教训,军队里很多东西都是言传身教的。他告诉少年们,有一次自己为了抓一只二级金丝雀,潜伏了两天最终还是让它跑走了,狩猎就是要耐得住寂寞,放得下执念。他被赤豪猪追过,差点被百花蛇咬过,最凶险的半夜遇到赤眼火蝠,要不是他当机立断跳下瀑布,顺着流水逃走,估计早就凉了。刘大叔用自己的九死一生换来了刘家富足的生活,少年们始知刘大叔平日之不易。

刘小武几次听到也是红着眼眶,眼里噙着泪水。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让老父不再冒死为自己挣一份修行资源。大叔因为腿伤,此生只能停留在二品,过几年也拼不动了。所以他也急着想把自己所学的尽快传给下一代,除了功法和武技。李靖可以想象,刘叔迈着伤腿,这丛林里和这些凶残的魔兽搏斗。因为记载中魔兽虽然智力不行,他们更多是凭借本能进行攻击,大自然给他们大大优异于人类的速度、力量。

刘叔好酒,但是外出狩猎却滴酒不沾,这种严谨也感染了李靖。每每看到刘小武眼红,就会斥责:“男儿流血不流泪,老夫不靠天不靠地,能把你们兄弟送进武道院,将来不用跟我一样做个大头兵,这辈子值了,有什么好哭的。”李靖第一次感受到了父爱的力量,虽然是别人的,但这一刻,刘大叔是豪迈的,挺直的腰背像高山似的。

六月底的一次野营多呆了一天,大叔决定让少年们跟他身后,看他怎么狩猎的。一样的将陷进摆在几条兽道上,并没有和少年一样守洞穴,选择一个可以兼顾两三陷进的地方蹲守。还不到一个时辰,就有左前方草丛传来动静,应该是有猎物要出现了。果然,是疾风兔。李靖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兔子左右嗅嗅,在踏进陷进的同时,嘣,弓响,只见那兔子头上插着一只箭。李靖这次认真观察,发现大叔射箭的时机真准。疾风兔在中陷阱的瞬间,对外界的感知降低,这一箭他就来不及躲避。就算大叔没有射中,它受到惊吓,无法第一时间挣脱,还有一箭的机会,这就需要预判。有一定的概率出现,谁也做不到百发百中。大叔并没有机会在成长的年纪系统的学习功法练习武技,但是简单的射术千锤百炼之后也可以发出惊人的威力。刘小武过去把疾风兔捡起来,就这一只,如果拿去卖,够李靖母子吃一个月的。更不用说兔牙也是宝贝,磨粉和铁器煅烧可以增加韧性,刘大叔父子的匕首都是加了这种兔牙粉的。

收工,这个地方这几天应该是不会再有疾风兔经过了。明天换个地方。

......

月亮上中天,快到子时。守夜的李靖也有些昏昏欲睡了,忽然隐约听到“吱吱”的叫声,刘大叔翻身而起,抄起弓箭,拉弦搭箭一气呵成,对着声音来源处就是一箭过去,一声凄厉的叫声之后,和大叔拿着火把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只见一只匕首大小的老鼠被扎在地上,小武的匕首就落在它嘴边,显然是刚刚被偷走的。与普通老鼠不同的是,这只上下有四个大门牙,少年心头一动,这是噬金鼠?大叔哈哈一笑,“哈哈哈,这趟值了。噬金鼠,这趟运气确实不错啊。”

回来的时候小武已经醒了,已经烧起来热水。三个人坐下篝火旁,大叔轻声对他们说道:“本来准备再留一天,不过现在打到这玩意了,明早我们就要回家。”李靖有些好奇,问了原因。小武显然知道的多一点,笑着回答:“噬金鼠全身是宝啊,只吃金属,皮毛坚韧,牙齿可以炼器,提高武器品质。我这把匕首加入噬金鼠牙粉重新锻造,可直接提升成黄级下品啊,太有用。”大叔在一旁补充,“胃袋也是宝贝啊,消化金属就靠它。可是极为难得的炼丹材料,要趁着新鲜,赶紧送到药堂,可以卖一个好价钱啊。噬金鼠生生难得,我这么多年就碰到过两次,平时它们都在地下矿脉,基本不在外面活动。数量稀少,要尽快处理掉啊。”

天一亮,三人就收拾东西启程回家。正好任春堂就在城西,现场解剖。开价300两银子,掌柜的都不还价,当即交银。快到李靖家的路口时,大叔让小武把噬金鼠的尸体交给李靖,同时递给少年100两。虽然这是李靖之前接近2年的收入了,但是无功不受禄,这次主要都是大叔出手,能让自己在一旁学习已经十分难得,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大叔见少年主意很正,收回了银两,但是让他一定要把噬金鼠收下。“不要推迟了,不到一年就要大考了,小武快突破武者了,这只疾风兔够他消化的,你也要快点赶上啊。”小武也在一旁应和,劝着他收下。

其实他这两天隐隐感觉自己要突破了,之前造化丹的血气还积留体内,他现在更需要时间来消化呢。不过这也是大叔的心意,长者赐,不可辞。少年接过了那噬金鼠。刘大叔简装,笑了笑道,“这就对了。等下让你母亲处理一下,皮毛和牙齿都留着,既然你不要钱。明儿你送到我家,我让人给你打点东西。顺便也给小武的匕首提升了品质,老大去上学的时候给了他一把黄级下的刀,正愁着老二的武器呢,这下全都解决了。哈哈。”说罢,挥挥手,和小武大笑而去。

......

母亲更高级的魔兽都吃过,处理噬金鼠不再话下,尽可能把整张鼠皮完整保留下来,硝制放到院子里晒好,几颗鼠牙也保留下来。同时感慨刘大叔豪气,让少年不可忘了这份恩情。当初让李靖去学习狩猎,不过是为了有遮人耳目的借口,作为学徒,师傅一点东西都不给没出力的土地也无可厚非。武者为了修炼,哪怕一点资源都争得头破血流,刘家确实仁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他们。少年自是点头应是。

晚上叫上隔壁姐妹一起吃饭,也算礼尚往来。母亲的手艺可比沐姐姐好多了,几个人吃的满嘴流油,宾主尽欢。

在野外为了不引起注意,少年都没有修炼,只是简单打了军体拳。是夜,躺在床上,摆好姿势,运起心法。。。第二天醒来,淬体六层了。盖因水到渠成,少年也没有特别的欣喜之情。收拾好院子里的噬金鼠皮,包好把鼠牙也放进去,上刘家去了。

少年也羡慕小武有一把好的匕首,近身可比朴刀好用的多,野外也可以切肉。大叔也不多话,拿上包裹和小武的匕首,就出门了。让两个少年在家自行修炼,交流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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