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去勾勒他的五官。
好看得炸裂。
白皙的脸庞、疏密均匀的眉毛、狭长的丹凤眼、让她垂涎欲滴的唇瓣……
想亲。
“不能早恋。”
“……”
岂不是——我没成年之前一丁点把你追到手的希望都没有？
原本雀跃的心跳犹如碰上寒冰，乍然凉了半截。
“你呢？会认真遵守吗？”顾尧脱口而出。
“吃饭。”
牟朝旭心情大好，没有直接回答。
他往嘴里塞了一块炒鸡蛋，表情没多大起伏。
“好不好吃？”顾尧特别期待他即将给出的评价。
“没加盐？”
“没……现在加？”
“重做。”
“……”
“我来做。”
“你会做饭？”
“至少不会忘加佐料。”牟朝旭似笑非笑，眼尾不自觉上佻，神态慵懒，“礼尚往来。”
“……”
为什么……他随便说句话，随便放个表情……都可以这么撩……
转念又想。
第一次做，只是忘加盐。
可造之才！
顾尧安慰自己。
几秒钟的空隙，牟朝旭挑好食材，“愣着干嘛，洗菜。”
“哦哦。”顾尧上前帮忙。
水龙头打开，水哗哗往下淌。她两手握着菜，借余光打量他。
啊啊啊啊！
真的超级想告诉他她根本就不是他姐。
但是，之后和他近距离相处的机会也会一起没有……
而且，如果他对她的最初印象就是她是个不折不扣的撒谎精怎么办？
洗完菜，顾尧一旁打下手。
“牟朝旭，你谈过女朋友？”顾尧忽然get到不寻常的点，小情绪作祟，心情略显不畅快。
“嗯？”
“有没有？”
“没。”
“那为什么爸妈要立这种家规？”她把心里的疑问明目张胆地提出来。
“……”
谁说是他们立的了？
“嗯？”顾尧学他。
“心血来潮吧。”
“牟朝旭，你一定要好好学习。”顾尧旁敲侧击。
“你哪看出来我不好好学习了？”牟朝旭忍俊不禁。
“不是明摆着的，”顾尧理不直气也壮，从里到外数落个遍，“开学几天了，你没一次穿过校服，天天回家晚，黑眼圈超级明显，哪有好学生像你这样的。”
“这就是你控诉我的理由？”
“不然呢？”顾尧底气越发不足，饶了绕额头，变着法儿洗脑他，“你看——我发现了你那么多小缺点，再多，不是罪加一等了吗。”
“再多？”
“就是‘撒谎’啊，所以——”顾尧成功绕了回来，“重新来一次，牟朝旭同学，你有没有谈过恋爱啊？”
牟朝旭直勾勾盯着她，“你真的，是我姐？”
顾尧心“咯噔”一下。
脑子里闪过百八十种承认错误并认真道歉的方式，就在这时——
他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
不疼。
“不就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吗？真没谈啊。”牟朝旭眼波流转，细碎的星光藏在里面，偷偷熠熠生辉。
除了洗菜，顾尧没帮什么忙。
新菜上桌，她另取一双筷子，迫不及待尝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嘟囔：“好吃。”
“嗯。”牟朝旭勾了勾唇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