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烂多日的尸身早就脆弱不堪,风暴十字剑划出一阵沉重的风声,上百斤的力量将本就已经接近崩溃的腐尸彻底击垮。
我几步上前,连出几剑,彻底将腐尸打成了一堆腐肉。
我冷眼望着那堆腐肉,腐肉上不一会儿飘出一个狰狞的灵体,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由此也能看出女鬼无意识的修炼已经多日。
“去死!”那个女人尖声道,“你们都是罪人,都是害死我丈夫的罪人!”
不知不觉间,她的手掌早就面目全非,化作了一对鬼爪,向我扑来。
“哼。”我冷笑一声,大喝道,“春梅!你仔细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春梅的所化的利爪刺进了我的手臂中,不过只要我用精神力将其鬼爪束缚住,这也算不上威胁。
“我……”春梅喃喃道,“怎么了……”
“你看看你的手,这是什么!”
“我的手……”
“你早就已经死了!”我吼道,“窒息所造成的大脑失忆,与你魂魄中的真正记忆产生了混淆!你现在只是一个被复仇迷晕了头脑的厉鬼!”
“厉鬼吗……”春梅愣愣道,片刻变为狞笑,“那就更好了!没有人能阻挡我的复仇!”
她的鬼爪更加凝实了几分,我用剑将她欲刺入更深的鬼爪挡开。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沉声道,“你的乡亲们可不希望你出什么问题,我接到的任务可是让你平安离开,不搞事情。”
“那如果我杀了你呢!”春梅叫道,鬼爪又一次刺了过来。
我没说话,全身精神力涌动片刻,向四周瞬间爆发,那女人尖叫一声,灵体深处的心灵瞬间受到了创伤。
说起这精神力爆发,直面挨上一下是什么感觉,就像是你的耳边突然出现了无法听清的成千上万人的呓语,并且震耳欲聋,无法被削弱,这对于一切智慧生物都是致命的打击。
“杀手……禁忌……情感……”
“H-02……T-01……D-765……”
“他们有可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血火可以焚毁一切……”
“啊!”灵魂层面的尖啸如同潮水一般席卷了整个村落,我一伸手狠狠击在女鬼魂体上,精神力包裹住了女鬼,尖啸瞬间停滞了下来,就在我的风暴十字剑剑锋上包裹住一层锐利的精神力时,女鬼也惶恐起来:“别,你不是道士吗,我答应被你引入轮回,我……”
我装作犹豫片刻,而女鬼顷刻间暴起,在她鬼爪即将刺入我的胸膛时,我另一只手的风暴十字剑在女鬼的胸口上刺了个对穿!
“你想多了。”我冷冷道,“我不是道士。”
“两个选择,一,我直接杀了你,把你的灵魂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二,你自己在这里待着,几天之后进入虚空,在虚空里生活下去。”
春梅没再敢说话,我抽回了十字剑。
我轻轻在村子小路旁的低矮杂草上擦了擦十字剑上的污渍,直到十字剑再次变得锃亮无比,我才将十字剑插回了背上的剑鞘。
“其实,你的那些仇人,早就已经受到了应有的制裁。”我缓缓道,“本来就是靠黑色势力才做大的那家公司早就倒闭了,而那家公司背后的黑色势力也早就被抓了起来,从此不复存在。”
我看了看地上的那堆腐肉,摇了摇头,慢慢走出了院子,等到走出好远,我才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谢谢”。我顿了顿,随后继续向前走去。
之前泄露出的那一声尖啸,已经惊醒了村子里大半的人。其中以老年人居多,青年外出打工了,年轻小孩因为精神力较弱,倒是并未被惊醒,但一场噩梦是避免不了了。
“头好痛啊。”村长捂着头,慢慢地从已经较为破旧的木床上起来,脑中一片混沌。
片刻之后,村长才恢复清醒,听见院子外有人敲门。
打开了屋子的大门,村长看见我站在门外。
“我问问你,寡妇的尸体,是不是不见了,没被下葬。”我问道。
“对呀,所以我们认为她可能心怀怨气,所以才祭祀。”村长听见我的问话,打了个哆嗦。
“那就对了,她怨气未消,加上生前尸身未处理妥当,因此尸体成了行尸,以生前的潜意识行事。”我缓缓道,“她已经投胎转世,而剩下的尸身……你们自己下葬吧。”
其中的某些事情,也不知道是无意或是有意,我最后选择了隐瞒。
见到了那堆腐烂的碎肉,村长倒吸一口凉气:“嘶……”
“不瞒道长,我们之前也请过其它道长来,唯一一个听说有大修为的道长来了都解决不了,其他的几位当天就逃出了村子……”
“现在的道士,大多数都是鱼目混珠之辈。”我淡淡道,“而你所说的有大修为者,恐怕就是道法入门的普通人……”
村长点了点头,而我继续道:“用了檀香,烧了道符的,要摆仪式请神的,一般都是招摇撞骗的假道士,目的是为了让对方安心。”
村长谢过了我,我继续道:“报酬嘛……”
我突然想起了师父那天风衣飘飘的模样,笑道:“给我一套黑衣服,风衣最好,嗯,这就算是我给你们驱鬼的报酬了。”
风衣这种东西,农村哪里会有,又不方便劳作,洗起来又费力,第二天村长动员全村人看看自家有没有风衣。居然找到了,据说是这位村民祖上有一位是旧社会的绅士,由于一些原因逃到了这个村子,这风衣就是祖上留下来的,跟着风衣一起送给我的还有一顶黑色宽檐帽。
“感谢你们的慷慨。”我用手轻触了一下那位村民顺便赠予的礼帽的边缘。
看着我一步步走出村子,有小孩说:“咦,你们看,他踩出的脚印怎么这么深啊。”
我一步步踩在村子里的泥土小路上,踩出了至少二厘米深的脚印。
有小孩不信邪,跑到小路上狠踩,踩了五六十脚,却只踩出了一个半厘米不到的凹坑。
“怪事,这路上的土壤怎么这么松软?”有老人疑惑想道。
……
走之前,村民还给了我一个黑色背包,这背包颜色是极其对一个杀手的胃口的,我谢过他们,把黑长袍叠好,放在背包里。
我走得很慢很慢,一直走到傍晚,太阳完全落山。
远处的树林里,似乎有一道人影在穿行,我转过头,用手轻触了一下帽檐,树林里的人顿了顿,也朝我挥手致意。
当我徒步进城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城市的夜生活极其丰富,因此仍旧灯火通明。
我看了看四周,绕进一个小巷子,攀上了房顶,在一辆午夜入城的卡车经过时,我纵身跳入了卡车。
“轰!”
“淦,什么东西?是不是车斗坏了。”驾驶员吼了一句。
驾驶员旁边副驾驶上的人道:“就你马爱抬杠,每次过减速带不都要抖上几下吗。”
“刚才明明没减速带,你个瞎子。”驾驶员低声骂道。
我扶着背上的十字剑,心里暗自后怕,刚才忘记考虑十字剑的重量了,鞋底都要给踩裂开了,双腿发疼得不行。
我大半身体埋在货车上的货物中,直到货车开过一个少有人烟的巷子,我翻身跳下了货车,落地一个翻滚,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哇,刚才是什么声音?”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一激灵,“是不是货物掉下车了?”
“呸,货物都捆扎得这么结实,怎么可能掉下去”开车的司机还生他同伴的气,毫不犹豫地骂道。
“淦!”副驾驶位上的人骂了一句,“明明有东西从车上掉下去。”
“那也只是你的错觉!”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