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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昔日缘起

“如此甚好,我同娘亲也是好久未曾一同上香礼佛了。今天难得有此机会。”褚香人看着这半年来难得愿意踏出佛堂的娘亲。她知道这半年来娘亲不愿踏出佛堂,在佛堂诵经祈福。不只是为了自己早日康复,也是为了爹爹能早日归来。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娘亲愿意同她一起出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欣喜得吩咐着:“金宁快快备好茶点,铺好软榻。我要与娘亲一同去上香礼佛。”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争取在清晨日出还未升温时就能到庙中。”金宁看着沉寂了半年的褚府如今终于又有欢快,她心里也乐得开了花。

“等等,也把我的那一份给备上。我也要同娘亲和姐姐一同前去上香礼佛。”褚悦己轻快的来到褚夫人,和褚香人的身边。嘱咐好丫颦后,甜甜了叫了一声“娘亲,姐姐。礼佛怎能独独将悦己给留在家中。我也要去礼佛。”

“悦儿,你就别捣乱了。”褚夫人本就是不放心褚香人,跟着去也是为了照顾她。要再加个褚悦己,她可就有点吃力了。

“娘亲!难得我们一家人出门。好不容易才能凑到一起。就让悦儿也一起吧。”褚香人当然没有漏看褚悦己那渴望的神情。也难得大家能在一起好好亲近亲近。这下褚府的下人们可不是喜忧参半了,能在看到主子们的笑脸,那可是比涨月俸还要欢喜高兴。

“还是姐姐最好了。”说着便亲昵的挽着褚香人的胳膊。

“可不能这么说,等会娘亲生气了,到时候我可也保不了你了。”褚香人打趣着褚悦己,叫她可别只光拍她一个人的马屁,也得哄哄亲爱的娘亲。

“我可是最爱娘亲的!”褚悦己一下就会意到褚香人话中意思,连忙甜蜜哄人。

“好好!就你姐妹亲。连起手来哄得为娘心情舒畅。”褚夫人拍了拍将脸靠在她肩上的褚悦己。宠溺的捏捏了那粉嫩的俏脸。三人皆是眉开眼笑的出府了。

本是去寺庙上香礼佛,到了最后,成了上山游玩。一日的游玩,累坏了三个女人,许久没有出门,这一日。可真尽兴而归。以至于天都快黑了马车才缓缓的使进了城门。街上行人皆是形色匆匆的归于返家。于是自动忽略了醉酒的乞丐,横躺街中。直到这人挡住了褚香人她们的马车。

“小姐有个乞丐拦路。我下去将他给拖开。”驾车的祥伯无奈的看着那醉死的街中的乞丐。心中愤愤暗骂,真是讨厌的乞丐。出来乞食还能有钱喝酒。

“我们绕开走吧!”褚夫人不愿沾染是非,能避就避。

“可是这街巷狭小,刚能容马车通过。势必要从他身上碾过。”祥伯再次愤恨的瞪着那该是的乞丐。一身的楼烂衣衫,全身脏兮兮的,还一股难闻的酒臭味。

“祥伯,能否将他请开,好让我们过路。”褚香人温润如玉的嗓音柔柔的自马车里响起。

“小姐夫人稍等,老奴这就去‘请’这位乞丐。”说着祥伯就下了马车,来到那个可恨的乞丐面前。难得夫人和小姐们今天心情好,出门散心,却遇到了你这个丧门星。看我怎么将你‘请’开。想着祥伯就抓着那人的破烂衣服,使劲的往街边拖。老人家使足了劲才将他移动一点点。老人家在心中暗暗疑惑,“乞丐不都是营养不良,三餐不济,枯瘦如柴吗?怎么这个乞丐这么重啊!害的自己一把老骨头都快拖散了。”祥伯拽着那乞丐的脚,用力的往街边拖。却也只能将人从横躺,变成竖躺。可费了祥伯的一身劲儿。祥伯正在埋怨的时候,又听见那柔如春水的嗓音响起

“祥伯想是他饿晕了吧!将这盒桂花糕给他吃吧!我们留着也吃不下了。”褚香人顺手掀开了厚重的车帘布,一只白玉纤手伸了出来,手中端着装糕点的糕点盒。

祥伯顺势接过,叨叨的将糕点盒放到哪个乞丐的身旁“今天你烧高香了,遇到我家主子,才能这么好。要是其他人,早就将你先打个半死了,哪还能有这么好吃的糕点赏你。”这祥伯骂骂咧咧,也不忘将糕点放到那魁梧的乞丐身旁。小心的放在靠墙的里侧,就怕被人给不小心撞翻了。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祥伯,处理好了,我们就赶紧走回府吧!”褚香人看着车里的褚悦己昏昏欲睡的小脸。催促着祥伯驾车回府。

“好了小姐,这就走。”祥伯回着话,边走边答复着。走着走着还不忘回头看看那从横躺变成竖躺在街边的魁梧乞丐。心中满是疑惑:“这乞丐还真重啊!还满身酒臭的乞丐”就这样带着疑惑跨上马车,驾车走人。

褚香人没有想到哪浑身上下破烂不堪、烂醉如泥横档在街上的臭乞丐,尽然是旌阳王朝曾经的大将军,她名义上的丈夫,更是让她深懂得****的男人,就是这个男人,她为了能在他的心中留下一点身影,哪怕是模糊的。她用命去赌了。她没有死,却也并不能代表她就赢了。她为博得他的爱恣意而为。可在他的眼中却轻如蝼蚁。从此她认命而活,再也不会妄想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了。是的,她学会了量力而为。

陆咏澜被救后,他们一行人逃往北方边界,躲进了雪山丛林。除了采办必须的生活品,很少在城镇走动。因此抓获他的通缉令,久而久之的就淡了下来。也应为他的放纵和不修篇幅。塑造出了今天的壮硕乞丐。谁会把曾经那风光无限、重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同现在街边脏、乱、臭的乞丐联想在一起。现在的他满脸络腮胡,一头蓬乱的鸡窝头,脸上最直观的就是那一双虎目。此时也是一滩死水。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风度翩翩和气势凌人。这半年来他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这也就很好的逃过了全国的通缉。

他从北方雪山边境,一步一步的走回京都,一边走一边看,一边看一边找。就因他的耳边时常的回荡着她的话:“你是冷血之人。”这半年来他时常的扪心自问他是冷血之人吗?就因为他暗窥那龙椅宝座,眼中只有无上权利。还是他天生就是一个冷血之人。所以才不懂****,就算看见了她的美好,知道她的情意。他也狠心的无情丢弃。如今他才知道他丢弃的是多么美好、珍贵的宝贝。恨只恨自己懂得太晚,失去后才知她的重要。他需要她,如同鱼儿需要水,生命需要呼吸一样。鱼儿离了水,生命就会受到威胁。生命没了呼吸,就会死。她就是他的水、他生命中的呼吸。他不能离开她。

他这一路上,看见万家灯火,盏盏温馨。何其之多的火光摇曳,可其中却没有一盏是为他而燃。他看见多少笑脸,个个灿烂如花。可是没有一个笑脸是对他而笑。转身回首,他才知道世间幸福难寻,自己得到了却不知珍惜,眼光总是看着那遥不可及的事物。却不知怜惜他已得到的。如今他又回到了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皇城,以一个乞丐的新身份。过去的点滴又真实的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一时情绪失控醉酒大街,横躺路中。

人说:“酒醉心明白。”他知道他横躺街中,挡住了一辆马车。可是他不想动、不想理人、也不想管是否挡住了他人。他现在只想一个人,一个他不知在他狠狠的伤害过她后,她还会不会回到他身边的人。这人就是他的妻子褚香人。一个老伯将他移到了街边,由横躺变成了竖躺在街上。

他在街上竖躺到天亮,醒来时天刚蒙蒙亮。正当饥肠辘辘的时侯,身旁就放了一盒糕点。他毫无顾及的打开糕点盒,顺手就抓起糕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使劲的往嘴里噻咽。只因为那桂花香味很熟悉。糕点已近冷了,可是那淡淡的桂花香却在鼻尖缭绕不散。“是她的味道”他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原来他的心、他的鼻子都深深的记住了她和她的味道,这辈子只要她的味道才能唤醒他心中潜藏的柔软。那灰暗的眼眸顿时闪闪发光、清澈明亮。他又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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