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哥哥!夜哥哥——”花子眉欢眼笑的看向夜清,她的双手捧着一颗亮晶晶的小金丹朝着她道:“夜哥哥,这是我炼出的护心丸。”
“……”
“夜哥哥你试试看。”她眯着眼睛说,夜清接过,拿近鼻子轻轻地闻了下:“多谢。”
看到夜清吃下她的丹药花子整个脑袋都炸开了,她傻兮兮地笑个不停,这时青衣玄衣也出现了,看见两人便笑了笑。
“今日师父命我两护送你们下山。”青衣道,玄衣点点头。
“……好,劳烦两位大人了。”夜清作辑道,转眼间,当初的冰冷少年已长成眼前的知情达理的成年人,他越发长得优秀了。
褪去年幼的稚嫩,展开的眉眼露出些许王者霸气,那双犀利的眼也多了沉稳的隐忍,高挺的鼻浅薄的唇,长到一米九的他竟比青衣玄衣两人高出了半个脑袋!
名副其实的人中龙凤——让人无法忽视。
“下山?”花子问,青衣解答道:“林辰将军来信,说,他们今天在山下等侯太子殿下,回都。”
“我们也会随同你们一起下山,”玄衣说:“去寻人。”
“若有我们帮到的,请别拘束,我等定会全力相助。”夜清说。
“自然!”青衣笑道。
……
当他们瞬间转到长陵山下时,入眼的是黑压压的一片,领首单膝齐跪着三个人。
“起来吧。”夜清说。“谢殿下。”三人齐起身,这时夜清终于看到三人的脸,他一愣,满眼的不可置信的欢喜却参杂着几丝的苦痛,可最后全化为平静的一湖水。
董愿、林辰、董廊。
他们没有说话。
“殿下,这两人是……”林辰问,夜清说:“他们此次下山是为了寻人,我们先回去再说。”“是。”
一路上倒是平静,众人来到军营时已有士兵们迎接他们。
夜清示意下就直接进了主帐,只留下他们三人,夜清开口问:“从那件事后你们经历了些什么?”
“回殿下,臣在突破黑衣人们的包围后与家人分散,再回去时遇到了董珲,臣没有想到他竟是叛徒!”
“等臣回去寻兄长时便见到董珲正在伤害兄长,后来一个黑衣人救了我们,臣问过他可他什么都不说,不过臣记得黑衣人的手受了伤,定也是参与了那件事。”
“前几年我们一直在逃,后来在北疆逐渐积累人力物力,再后来我们得知殿下在西疆的消息,于是我们制造动乱一边牵制董珲的力量,一边吸引朝中的眼线。”
“若只是想报复董家,董珲没必要牵扯到殿下,而唯一想对殿下下杀手的只有王爷。”
董愿与董廊一人一句地交待着,林辰补充道:
“这些年来王爷一直在笼络人心,朝庭中的多数人已是他的人,而丞相之位也由他暗定了,听了你们的陈述,丞相与夫人最坏的结果便是被王爷关压了,不只是朝庭,连后宫的宠妃荣贵妃也是王爷的人,如今皇上的身体越发消弱,我们想要攻破不容易。”
他们陷入了沉默。
不久夜清道:“朝庭自然不会轻易插手,可我们可以从后宫下手。”
“若丞相他们是他的一张王牌,那也只是对董家人有效。”
这句话刺中了他们的心,董家人——董允失踪,董季被害,董歆去死,曾与董家有交际的不是逃了逃就是沉默的沉默。
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所以不能让他们知道你们还活着,更不能知道你们回来了。”
“你们就是我的一张王牌。”
“是。”他们继续讨论着下一步的计划,不知不觉天黑了。
第二天一壳,夜清帐篷前就半跪着两个将领,清晨的露珠依附后他们的鳞甲上,他们如同巨石一动不动着,要不是风吹动他们的披肩都差点认为他们不是人了。
夜清掀开帐篷,来到两人跟前:“起身。”
“谢殿下。”却是将领身旁的参将说。
夜清看向这个戴着鬼面具一言不发的总兵:“你就是林将军说的鬼修罗?”他没有带任何的情绪,如同空气,毫无人气。
总兵点头,昨晚林辰就告诉他了。这个总兵是在他上山后一年进营的,因为救失火的少年而毁了容,体无完肤,而且烧到了喉咙坏了音,从未不能言语,而这个少年就是眼前的参将。
林辰收了他们两个,这几年他们进步得非快,从下等兵一路爬到了总兵与参将。
夜清问:“你可知几年前沈使者遇灾?”在他一旁的参将回:“回殿下,臣知道,臣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哦。”
夜清就只回了这一声不再说什么,他直向前走去,两人紧跟而上,他们来到了林辰的帐篷里。
所有人都在等候他们了,他们按其地位相继而坐。
夜清坐主位,左一为林辰右一为青衣,左二为董愿右二为玄衣,左三为董廊右三为花子,总兵与参将站在左边上邻听。
“今日我们便出发。”夜清道,林辰接过话:“这一路上定会充满危险,对此我们要倍加小心。”
“不知两位大人有何打算?”林辰问,青衣笑着道:“我们便随路护回太子回都吧。”
“甚好!”林辰道,“花子姑娘,你便由我等来保护吧。”
“……好,多谢林将军。”
他们收拾了下东西吩咐好工作布属后出发了。
三辆马车三匹马:中间的马车由太子独坐,前辆由青衣玄衣花子一起坐,后辆是财物粮,食最前方由林辰带路,后方左右分别有总兵参将在,有几十个小兵紧跟在车队后面。
除了花子时不时与青衣闲聊,其他人都没有说话。
……
几日后他们来到了暮海城。
“怎么了?”青衣问道,花子的脸色有些不好,玄衣也查觉到了,花子只是摇头道:“就是坐得久了,头有些晕。”
她衣袖下的手死死握成拳。
白发老城主迎接了他们,顿时整个府邸热闹起来,下人们来来回回地忙碌着。
青衣玄衣趁着这空挡寻人去了,他们有着自己的方法,夜清也没再强求,任由他们去了。
夜清陪着花子来到大街上闲逛着,却少了些灵动,总兵与参将跟在身后,手里提着花子买的各种东西。
夜清那高大英俊的身材自然已是引人注目,再加上可爱灵动的美人相伴,身后跟着两个身穿戎甲的两个士兵,而且一个人而戴着鬼面具,本就与众不同了现在更是瘆人了,这简直就是现实版天庭与地狱!
他们说她遇灾了,是火灾。他们说他要长大,承担着所有。他们说她是在暮海城去世的,却连一片骨灰都没有收回。他们说一切都处理好了,没有任何破绽,而要他变得冰冷,无情无义地忘了她,他们说……
她死了——
夜清没有听花子在说什么,他失了神。
董歆不在了……
阿歆不在了?永不回来了?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