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通往皇座的路上,有多少忠臣武将命散黄泉,多少百姓背井离乡,家离子散……这条路全由他人的血肉之躯辅成,而这个皇却没有多珍惜这些子民。
夜清从未认识过他的父皇,如今仔细想来,他这个父皇当得是有些随性而为了。
父皇是嫡子却不是长子,父皇有十兄弟,可是都早亡,唯有留下皇叔与父皇。
父皇成年时便成太子,几年之后便顺统朝庭上位,与母后青梅竹马,金童玉女,天定之合。
父皇早年也有九子,可不知为何全英年早逝,逃不过成年。而他便成了父皇最宝贵的皇子,所想要的都可随手而得——如此说来,父皇真是一路顺风让人眼红。
可谁又知在这辉煌的背后所求而不得的无奈和悲伤?
夜清不知他父皇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最想要的,却不在身边。
“因此你更应该为改变这朝局而活着。”夜清道。
“……”
“你是王爷的人?”夜清直接问将秋老镇住,秋老过了会才冷笑道:“我只是一个半身已入黄土的老头,怎会攀上王爷?”
“你可愿为我效力?”夜清问,秋老沉默不语,许久他开口道:“太子殿下身边的总兵大人,真像老夫脑中的鬼修罗将军。”
这前后不着调的语令他们摸不着头脑,“终是老了……”秋老朝夜清告辞便离开了。
“他会不会是董将军的人?”林辰问。
“不会,他极为厌恶朝庭。”夜清回。“可是,为何我们刚来就遭到刺杀?”林辰有些迷惑,“难道还有第三方势力?”
“无论是什么,他们的目标都是太子。”青衣道,他们本不想插手人间俗事。
“无事,我们很快便会离开。”
夜清道,他们又待了一日后便离开了。
半路上又遇到了刺客,刺客源源不断地涌来,几日都是如此,他们也多少小感到些疲惫。
总兵不知从哪弄来香蜜撒在马队四周,开成一个大圈。“这香蜜从哪儿来的呀?”花子问。
“树上。”参将回,花子又问:“这有什么用?”“用来招蜂。”参将又回,“夜里若剌客来了,他们就会惊扰到蜂,我们便知道了。”
“这样挺好的,能让我们放松下。”林辰道。
令他们意外的是,这蜜召来的不只是蜂!
“这,这是杀人蜂!”林辰道,“连黑蚁都来了。”“哈哈哈,这下他们得明来了。”
“这粉是什么?”参将问总兵,总兵在他手上一一写道:腐蚀粉。
“大人您是想——”他兴奋的道,总兵点头,参将立即忙去了。
他们想问却也没开口,奇特的是他们终于得于休息了一天一夜。他们四周开始时会响起闷吼声,后来声音时起时落,除外一切无样。
“这到底是——”花子惊讶极了,她没想到小小的蜜能有如此大的作用!
青衣玄衣查看了一下四周便了然了,但还是惊叹于总兵的妙想。
“用蜜引蜂蚁作屏障,一是起到防预作用,二是作为障眼法。”
“明面上是用杀人蜂黑蚁防备刺客,无论是昼夜,只要刺客一来便会惊扰它们使他们的位置露出破绽,刺客看到如此明显的陷阱自然会轻视而放松警觉,然而——”
青衣笑着接过玄衣的话:“他们没想到真正的陷阱是这些白粉。”
“我懂了!”林辰大声道:“这白粉太过冲突所以才用更冲突的蜂蚁来引开他们的眼线。”
“行呀小子,连我都不告诉,这几年真是厉害了!”林辰赞赏地猛拍总兵的背,令总兵朝前走了一步,巨大的林辰自然不知道他的轻微动作会有多大的杀伤力。
“哈哈哈,太子殿下,老臣的眼光不错吧!这两个小子将来定成大器,成为殿下的左右利剑。”
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夜清没有任何表示地上了车,林辰继续赞赏总兵,一路上说个不停。
后面的就平静多了,不久他们来到了去都城的必经点——洛城。
相对于暮海城,洛城多了些宽广,多是小桥流水人家,多了些许柔和,烟雨蒙蒙,满是诗词歌赋气采。
他们一身戎甲极为突兀,所以林辰三人被花子带着去挑衣服了。
青衣和玄衣是纯白为主,边纹淡青色,腰间配剑、香囊流苏,纯白发带。
花子身穿鹅黄色百折裙,外套着淡黄色铃兰花纱灰,头梳成双包别铃,随发而落的小铃铛时时发声,如同一名小黄鹂。
林辰被换上了一套深紫色短袍,黑色护带缠绕手臂小脚,头发全梳到头顶,露出粗犷的脸,他的背后还背着一把重剑,倒像大侠了。
参将墨绿色长衫,绿色长袍腰以深绿宽带包裹,配上银灰色长剑和一串串小包囊,半梳起长发用玉簪别住,若没那么刻板也倒像贵家公子。
总兵倒是一身黑,手戴着黑色手套,脸戴着那张鬼面具,脖子上围着暗红色长围巾,连长发都是全放下由一个发圈捆住发端,换装后的总兵却意外的娇小,只比花子高出半个脑袋,那腰更像经不住一握,弄得花子都羞了脸。
当他们回到府里时,夜清朝他们一步步走去,越过花子林辰,直来到总兵跟前才停下。
夜清高大的身子直接将总兵的身影全盖住,夜清伸出手从总兵的脸颊往两边撩头发,那张鬼面具下的双眼清晰地露了出来。
其他人迷惑地看向夜清,他们可不会觉得太子脑子坏了,看上了总兵。
总兵不得不抬头看向夜清,突然有一股电流顺着指尖窜到夜清的心房,他颤抖了下,他的心在咆哮着:是她!就是她!董歆,阿歆就在他的眼前,她回来了!
夜清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他伸手想摘下那张面具……
“太子殿下!”参将连忙开口,他伸手抓住夜清的手腕:“求太子……别摘。”
夜清哪会听,他怒眼盯上参将,可参将还是没有放手,总兵举起头轻拍参将的手臂,参将还想说什么,却还是收手站到一边。
夜清更加确定眼前的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他的准太子妃,他的阿歆。
“阿……歆……”
夜清温柔的轻唤着……
他小心翼翼地摘下那张面具,面具后的脸渐渐地展现出来:
一张被火烧去三分之一的脸出现,从右额头廷伸到右眼角下,从右脸角廷伸进颈内。
烧过的皮肤如同蟾蜍表皮坑坑洼洼参差不齐,深红色的的疤与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