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朗将白雪送到阿姆家门口,交代了吃过午饭会来接他们,便离开了。
白雪将小安安交给阿亮娘亲,自己便去厨房帮忙,阿姆今天做了香菇炖野山鸡,白雪刚好给她看火。
“阿姆,我想出去。”白雪望着烧得正旺的灶火,心情复杂地说道。
“好孩子,总得等你把身体养好才能出去。一线天的栈道,可不是人人能走的。”阿姆心疼的说道。
“阿姆,要不你和我说说一线天的事情吧。”白雪想着多了解一点,凭着她的见识,说不定能克服困难走出去呢。
“这一线天啊,其实是一座座笔直的山峰相夹成的。在汤谷,有这么一句话:一线天上,不见天日,一线天下,不见生机。汤谷的先祖们,经历了几代人,才修得这一条栈道,只一脚宽,紧贴山壁。栈道底部用铁柱打入石壁架起,上铺窄木板。”阿姆凭着年轻时的感觉和记忆回忆道。
“走一线天,必须蒙蔽双眼,两手紧抓着铁链条不放,只凭着脚下的感觉和领队的指挥,慢慢地挪着步子,才能安全走过,中间,绝对不能扯下蒙布看,不然……”阿姆回忆的时候,仍然心有余悸。
当年的领队,正是阿亮的爷爷,他就走在自己后面,一手抓住了吓软了腿的阿姆。从一线天进到汤谷,阿姆发了三天三夜的烧了,想起那种眩晕的感觉,真是吐完又吐,直吐得浑身无力。
白雪想起张家界的玻璃桥,难道一线天也是那种悬空的,近乎“透”明的桥?
“阿姆,别说了,我绝对过不去的。”白雪恐高,从上玻璃桥的那一刻起,她就吓得瘫倒在桥栏杆边,最后,她是闭着眼睛,被人像麻袋一样拖着,才“走”完了玻璃桥。而那刚开始时的一眼,便注定了一辈子的恐惧,此刻想来,依然有一种无力感,让她觉得呼吸阻滞,全身绵软,人便不自觉的晕了起来。
阿姆望见脸色发白,嘴唇发紫的白雪,吓了一跳。“孩子,孩子,你怎么了?别吓阿姆?”只是听了一线天的一些事情就这样了,要是望见那在风中晃晃荡荡的栈桥,该吓成什么样。
阿姆给白雪灌了一小碗糖水,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耳垂,半晌,才把她弄清醒。“孩子,你别怕,闭着眼睛看不见的。你只要仔细听领队的话,该停下停下,该走时就走,一定能过去的。”阿姆安慰道。
“阿姆,你不知道,我恐高,而且,而且……”白雪很想解释,她遇到过比一线天更可恐怖的玻璃桥,那种恐惧深深地烙印在灵魂深处,挥之不去。
“阿姆,我过不去的。”白雪绝望地几乎哭出来了,就这一条唯一的出路,自己却是毫无走出的希望。
“孩子,别急,别急啊,我们再想想办法,你曾爷爷他们也想着要出去呢,别急,总会有办法的。”阿姆搂着白雪,轻轻地抚摸着她披散着长发的瘦弱后背,安慰道。
那一天,白雪抱着睡着的安安,无精打采的回到小院。大朗贴心的一句话也没说,只默默地跟在她后面。
***”了半天,又被小崽子们磨了半天的刘成勋回到大郎家,发现院子里静得只剩虫子的低鸣声,当下便觉得气氛不对。他快步走到白雪屋子门口,却发现门关的死死地,用手推了推,发现似是从里面反锁的。
刘成勋不敢确定白雪是否有事,又或者发生了什么事需要静一静。他不敢冒然地去开门,又不敢耽搁,心里面担心着,便快步走出小院,去找大朗和花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