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惨叫的像是王盛霖。
她默默地伸长脖子想看的更清楚一点。
王盛霖捂着头蜷缩着身体祈求哀嚎着，已然没有了在教室里欺负人的那种嚣张劲，至于在哀嚎什么她实在是听不清，应该是脸被打肿了，口齿都不清了。
白默有些惊讶，她知道萧肃他们几个经常跟学校和外面的人打架，只是没想到下手居然这么重，还是在学校，就不怕受处分吗？
“肃哥来根。”萧肃身边的男生递给他一根烟，萧肃斜撇了一眼没有接。
“不抽。”萧肃说。
递烟的男生有些惊讶，烟不离手的萧肃居然戒烟了？
“刚刚说的听清楚了吗？下次给我注意点！”萧肃说完一脚踹在王盛霖腹部，又狠又干脆。
王盛霖：“呜呜呜。”
这一脚看的旁边的人头皮发麻，最近的萧肃约架的时候总是以学习为由拒绝，但揍人的时候还是一样的狠。
王盛霖疼的呜咽打滚，在墙壁后面偷看的白默背后直冒冷汗，果然男生比女生更记仇。
这热闹还是不凑为好，她默默的转身，换了一条回教学楼的路。
回去的路上砰砰直跳的心脏不断牵扯着耳膜，夏天的夜风带着一丝温凉，她的内心泛起一丝幸灾乐祸的窃喜。
回到教室，苏妍妃不在教室里，白默把零钱和水放到她桌子上。
“妍妍在三楼，你把水送到三楼去吧。”坐在苏妍妃旁边的李玥在修指甲，看都没有看白默一眼，理所当然地使唤她。
三楼是初一的楼层，这时候初一都已经放学了，三楼已经空了，班上的人都知道苏妍妃有一个男朋友，去三楼干什么大家都懂。
白默愣了一秒，毫不犹豫的拒绝道：“我就放这了。”
转身回到座位，还没坐下去，李玥拿着水走到她面前，嘭的一声重重的放在她桌子上。
“让你帮个小忙而已，装什么婊子样？”李玥故意扯着嗓子让教室里其他的人也听见，语气又傲慢又不耐烦。
白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把练习册从抽屉里拿出来，翻开准备继续写。
白默的无视让李玥愤怒值直飙，她冷嗤一声，讽刺道：“你这种人真是绝了，一脸痔疮，够恶心的，人丑心也丑。”
心里咯噔一声，最难堪的地方被人扒出来羞辱的彻彻底底，白默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一个个幸灾乐祸的眼神聚焦在她羞红的脸上，她抬头盯着面前趾高气扬的李玥。
李玥被她的眼神盯得发毛，硬着头皮直接瞪了回去。
“你这是什么眼神，呵！我说的有错吗？就你这张烂脸，你自己都没有照过镜子吗？”
白默松开紧闭的嘴巴，深吸一口气，在李玥洋洋得意的表情下不紧不慢的拧开矿泉水瓶，然后泼她脸上给她淋了个遍，李玥脸上的表情几乎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瞪着白默。
“你在做什么？！”李玥摸着脸几乎崩溃，汗水和矿泉水搅在一块已经让脸上的劣质化妆品晕成了一片。
“你上火了，嘴巴太臭了，我给你降降火。”白默把矿泉水瓶拧紧，放回桌子上的手禁不住微微打颤，但她声音丝毫没有软弱，用李玥嘲讽自己的语气回敬道：“这水还是适合你去送，苏妍妃身边的狗腿。”
她刻意加重“狗腿”两个字，直戳李玥痛处。
事实上，李玥跟苏妍妃只是表面上的朋友，其实关系就像白默说的那样。
李玥恼羞成怒的扑上去一手扯白默头发，一手抓起白默桌子上的杯子。
白默头发被李玥扯的生疼，她抓住李玥拿杯子的手，用力一推，杯子里面的隔夜茶全部倒到了李玥头上。
拉扯中，杯子掉地上碎了。
李玥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平时被苏妍妃使唤也就算了，现在还被一个‘脓包女’这样欺负压制，水全都倒她头上了，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她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
李玥捡起地上的杯子碎片，就往白默脸上插去。
李玥速度太快了，白默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疯狂，直接慌乱的用手挡住脸，这时候有同学来扯开两人也根本就来不及了。
意外的疼痛没有到来，她睁开眼，李玥摔倒在地上在哭，她看上去又狼狈又可怜，身上湿了，脸糊的黑黑的，左一坨右一坨，头发上还沾着很多茶叶渣，手还被握在手里的碎片划破了，正不停流着血。
感受到了旁边粗喘的声音，白默扭过头，对上了一双慌张不安的眼神。
“萧肃，你敢踢我！”李玥喊的都破音了，惊讶的也不只是李玥还有刚刚被李玥的疯狂吓得惊恐的同学们。
萧肃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把白默护在身后，眼神冰冷的看着被他踹倒在地上的李玥。
“对不起，我不打女生，只是条件反射。”明显毫无诚意又冷淡的道歉。
“你们在干什么？！”姗姗来迟的班主任在教室门口呵斥。
“老师，都是她先动手的！不信你问其他同学！”像是看见救星一样，李玥坐在地上指着白默控诉，情绪很激动。
白默也不好受，头发被扯得现在头皮都还有点疼，李玥指甲很锋利，她脸上还有好几道很深的血痕，让本来就糟糕的脸更加惨不忍睹。
“马上就要中考了，还在搞这种影响班级氛围的！”
“老师，明明就是...”
“我可不想到这个节骨眼还喊家长来学校，其他人都给我回自己位置坐好，准备上课！”班主任直接打断李玥的话，一记眼刀甩过来，李玥也只能忿忿不平的闭上嘴。
“你们还真会给我找麻烦。”班主任皱着眉表情难看的查看李玥的伤口。
“来几个人送李玥去医务室。”
教室里瞬间安静，都低着头没人敢动，明显被刚刚的李玥吓到了。
班主任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自己送李玥去医务室，临走前他站在讲台上看着班上的同学教育道：“我不希望任何一位同学受伤，同学们之间要友爱，互相帮助理解，有问题就好好解决，打架是绝不允许的！”
说完后，班主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白默。
两人出教室后，班上瞬间沸腾的讨论起来。
白默惊魂未定，全身酸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她手撑在桌子上稳住自己，眼泪不争气的开始往下掉。
“没事了。”耳边温柔的安慰声，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握住她颤抖的手，白默触电般抽回她的手，警惕地瞪着萧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