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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沉痛的往事

翌日,欧阳家依然是死气沉沉,大伙早早的就起床做事,没有人懈怠,岑安低着头闷闷的扫着庭院中的落叶,突然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他猛地抬起头冲着经过的阿桃,“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阿桃被他突兀的举动弄得愣愣的,她现在每天都在担心夫人和小姐哪还有什么精神去听唠门子的声音,岑安等不及她的回答,扫把随手一扔就向门口跑去,“喂喂…”阿桃冲着岑安的背影大喊,声音没有什么声音呀,等等……真的有…马蹄声…,阿桃不再迟疑也向门口跑去,老天一定要是他啊。

“岑安,是不是少爷回来了?”

“不知道啊,咦,你看那边有个人骑着马冲过来了,一定是少爷,你快…快去通知夫人和小姐。”岑安激动的说话有点结巴,手也在哆嗦。

“好好…好”阿桃转身快速朝夫人的房间跑去,沿路不停的对经过身边的人重复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听到的家仆及众师兄弟无不精神一震,纷纷朝门口跑去。

“夫人,夫人,少爷…少爷回来了”阿桃气喘吁吁的对着憔悴的夏京儿道。

“什么?瑞儿回来了!”

岑安不停的对着那个身影挥手“少爷……少爷”,一定要是你啊,否则我就成千古罪人了,夫人会失望死的,哎呀,都怪自己那么沉不住气,万一不是怎么办,岑安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突然,岑安不大的眼睛里投射出一种惊喜的光芒,他急忙奔到那个身影身边,“少爷,您终于回来了,”一个大男人竟然已低头抹泪。众师兄弟及家仆都不自觉的欣慰的表情,双眼含泪无言的望着他们的少爷。

欧阳奇瑞跳下马,没理会众人,脚步不停的跑向内院,第一次欧阳奇瑞讨厌这么熟悉的庭院,它如此的大对急切的人来说简直是折磨。欧阳奇瑞不自觉的使用内力不断提升脚速,所过之处都留下强劲的风声。

“瑞儿,瑞儿,你终于回来了,你爹他…”夏京儿看到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满脸的泪水,在这一刻,夏京儿的坚强不禁瓦解,再怎样她也是一个女人,需要后盾的支持。

欧阳奇瑞急忙伸手扶住母亲,“娘,爹怎么样了?”低沉的声音平缓沉稳,丝毫没有惊慌失措。可是夏京儿被眼泪模糊的眼睛没有注意到欧阳奇瑞的眼里闪过的暗淡。

“瑞儿,你…”夏京儿不知道该欣慰欧阳奇瑞的镇定还是该难过欧阳奇瑞的平静,难道瑞儿还在为当年的事介怀吗?

“娘,带我看看爹,好不好?”欧阳奇瑞的语气不自觉的带着点安抚。

“好,好”夏京儿转身边擦着眼泪边朝房间走去。

欧阳奇瑞望着昏睡的父亲,眉头不禁打结,你就这样躺在这吗?你不是很能打吗?你不是武林上的仁心侠士吗?欧阳奇瑞的心里闪过无数的质问,拳头在身体两侧握紧抑制自己不将这些话当着无助的母亲的面问出。

欧阳奇瑞深深呼出一口气,“娘,您先歇会,让我给爹把把脉。”

“真的吗?那些庸医都说你爹已经…”

“娘,您别急,我要先看一下爹的状况”虽然师傅的医术已大多掌握,可是已经这么久了,恐怕毒早已深入肺腑了吧。

夏京儿静静的站在旁边,10年了,没想到瑞儿的变化如此之大,夏京儿的眼神变得深远。她仿佛看到10岁的欧阳奇瑞满脸泪水的坐在池塘边,把仆人远远赶走,谁也不让靠近,倔强的不肯让任何人看到他的眼泪,那是欧阳奇瑞第一次哭,因为他不明白他还不够努力吗?为什么他爹一定要把他送走,夏京儿也像现在这样默默地在背后看着他。

“瑞儿,你还在怪你爹吗?”夏京儿不自觉问出口。

欧阳奇瑞没有出声,只是嘴唇紧抿,没有泄露他的情绪。

“哎…”夏京儿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出埋在心中10多年的秘密,恐怕再不说就要来不及了。

“瑞儿,你不能怪你爹,当时的情况也是没有办法,你爹也是逼于无奈。”

“什么意思?不是因为我资质愚钝,他说我没资格身为欧阳家的传人才把我送走的吗?”欧阳奇瑞激动的问道。

“不是这样的,20年前,我抱着刚出生10个月的你准备和老爷去你二叔家报喜,顺便你爹想跟许久不见的好兄弟见见面。”见欧阳其瑞皱眉夏京儿才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老爷的异性兄弟。

“你爹有个异性结拜兄弟他叫轩逸,30年前轩逸闯荡到京城,盘缠用尽又碰巧为救无家可归的流而遭到权贵打压,受尽欺辱,你爹从外面托镖回来碰到了,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佩服轩逸的为人就帮他解决了困境,后来二人接触久了,就开始惺惺相惜都把对方视为知己,二人自然而然的结为异性兄弟,你爹虚长轩逸几岁遂为大哥”夏京儿慢慢的回忆着往事,表情平静,想起年轻的欧阳武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幸福的光芒。

“后来呢?”欧阳奇瑞静静的望着父亲,原来你也不是铁血无情的吗?

“后来轩逸在你爹的帮助下渐渐有了出头机会,做起了丝绸生意慢慢的就在京城出头了,但是京城毕竟不是轩逸的根,加上轩逸的母亲还独自留在家中所以轩逸就结束了京城的生意,回了他的家乡苏州。”其实当时的情况远远不会这么简单否则轩逸不会突然结束生意,但是不管老爷怎么问轩逸都不说。

“轩逸回家乡后一开始还有联系,但是两个月后就没有音信了,你爹虽然也担心他但无奈分身乏术,就这样断了联系,自从有了你之后你爹开始把镖局的生意减少,再不然你爹的徒弟也渐渐的可以独自担任任务,这样,你爹的时间慢慢的多了起来,就打算趁此机会去轩逸的家乡看看,就在去苏州的途中,碰到了多年的仇家暗夜门的魔主暗夜魔。”提到当年的罪魁祸首夏京儿的眼神充满愤怒,她永远不能原谅那个伤害了他丈夫和儿子的凶手。

夏京儿平静了一下心情接着说道:“他得知你爹要带着我和年幼的你经过黑山林就及早设了埋伏,你爹虽然武功在暗夜魔之上但这个卑鄙小人竟然使毒粉对付我和你,你爹当时被无数小鬼缠着根本无法脱身,暗夜魔趁我在对付小鬼之际竟然出手伤你,你背后有个五指的掌印就是暗夜魔的独门绝命掌,当时的你奄奄一息,绝命掌对一个武林中人都可能一息毙命更何况是个孩子,你爹和我面对这个现实都很绝望,都疯了一样使出毕生所学要杀了那个奸贼,无奈暗夜魔竟然留下一批死士就跑了,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尝尝绝望的滋味,他做到了你当时中了绝命掌又受毒粉的侵入的确命悬一线,几乎不可能活命,但也许是你的造化大,白竒老人正好经过黑山林,就大发慈悲的救了你,但是你从此变成体质虚弱,病魔缠身,你爹每次面对病床上的你就被愧疚折磨,所以他不是不爱你,只是不敢面对痛苦的你,他觉得是他没有保护好你,一切都是他的错,不是因为你没资质做欧阳家的人而送你走,而是你的身体不容再呆在家中,白竒老人不光是武学出神入化,医术更是世间神话所以你爹就求了他收你为徒带你在身边治疗。”

夏京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头慈爱的望着欧阳奇瑞道:“孩子没有谁比你的父亲更爱你,他只是不知如何爱你,原谅他这样对你吧,他只是把一切都藏在心里,这20年来他都被愧疚折磨,他才是最苦的。”

夏京儿不再说话,静静的望着低头的儿子,她明白如果不说清楚,瑞儿心中总有一个结他们父子两都不能坦诚的面对彼此。

欧阳奇瑞紧紧的握着父亲的手,低着头不敢看他,桃花眼里泪光闪闪心中却很苦,为这莫名其妙的原因,愧疚吗?怎么可以因为这样一个原因而不敢面对我?欧阳奇瑞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父亲的安全。

“大哥,大哥”门外响起欧阳云急切的声音,随后看她气喘吁吁的跑进房间。

欧阳奇瑞收起心思,安抚着哭成泪人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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